張玄靈咬着嘴脣，暗暗發誓，一定要將那幫魔道斬殺殆盡。
“這附近應該還有一個村子，我們去看看有沒有活口。”
季尤美騰身而起。
張玄靈怒不可遏，直接飛到了季尤美前邊問清了方向之後，以最快的速度來到另外一個村莊。
剛到村口，就看到房屋上火光沖天，村子裏喊殺聲四起。
張玄靈怒不可遏，心道終於逮到那些亂殺無辜的魔道了，直接飛身衝了過去，金羽劍飛馳而出，直奔那些身穿黑衣的屠戮者。
“師弟別衝動啊！”
隨後趕到的季尤美大聲喊道，張玄靈卻是不管不顧，直接衝了過去。
“啊，饒命啊！”
“你是誰？
爲什麼要殺我們？”
“我……我們不是魔教……”
火光中金羽劍如奪命的飛鏢，一連串穿透了七八個人的喉嚨。
季尤美趕到之時，張玄靈正隔空抓着一個黑衣人，逼問着對方。
“快說，你們爲什麼要亂殺無辜？
黑牛寨的慘案是不是你們乾的？”
季尤美仔細檢查了幾個被張玄靈殺死的黑衣人，連連搖頭：“師弟，你冷靜一點。
這些人應該不是魔教，只是普通的山賊。”
那個被張玄靈抓着的黑衣人立即點頭，驚慌失措道：“沒錯，我們是樺樹山的山賊，真不是什麼魔教，大俠饒命啊！”
“山賊？
怎麼可能？”
張玄靈濃眉緊皺，隔空抓物加大了一些力量，那個黑衣山賊的臉色極爲痛苦，嘴角都有些扭曲了。
季尤美拍了拍張玄靈的肩膀，出奇的柔聲安撫道：“師弟，你放開他吧，這些人的確不是魔教，有話我們慢慢詢問。”
那山賊一聽，覺得自己還有一絲生機，兩眼立即放光，看着季尤美求饒道：“這位女俠說的對，小的就是山賊，不是魔教。”
張玄靈逐漸冷靜下來，意識到自己的情緒接連失控，是被黑牛寨滅族的仇恨影響。
暗忖自己不該這樣，幸虧有季師姐兩次提醒，不然可能會走火入魔。
張玄靈終於放開了山賊。
而那山賊長出一口氣，暗自慶幸自己命大，這都能活下來，以後肯定會走好運。
然而，這個山賊太天真了。
剛脫離張玄靈的鐵手，又落進了季尤美的纖細“魔爪”，後者根本不和他廢話，從地上撿起一把染血的長刀，隔空御物，長刀直接懸在他頭頂，一股無形的壓力壓得他根本不敢亂動。
季尤美美眸冰冷，透着令人膽寒的目光，冷冷道：“只問你一次，爲什麼屠村？”
山賊支支吾吾猶豫了幾秒，頭上的長刀卻忽然落下，噗嗤一下直接切掉了他的左耳。
山賊疼的直喊娘，想擡手捂着傷口，雙臂卻動彈不得。
“還不快說！”
季尤美冰冷的聲音，如催命的魔音，嚇得山賊趕緊回道：“我說！我說！是大當家的要我們這樣做的。
前幾個月他聽說附近有個村子幾十口人，一夜之間全都死了。
剛開始大當家的以爲是同行乾的，後來經過打聽才知道，那些死人的村子錢財貨物一樣都沒少。
所以大當家的就帶着我們下山，挨個村蹲守，想等着某個村被神祕人血洗之後去撿漏……”
季尤美繼續逼問道。
“還有就是……”山賊再次猶豫，噗嗤一聲，右邊耳朵又給長刀切掉。
“啊！我說，別折磨我了，我全說！”
張玄靈看着季尤美逼供的手段，可是比自己狠辣多了，不禁感慨女人要是發起狠來真是可怕啊。
“我們在楠樺村外的山上蹲守了半個月，終於見到一個穿黑袍的人出現在村口，然後便聽到村裏人的大呼小叫，不到一炷香的功夫，便沒了動靜。
當時我們都嚇壞了，等了好幾個時辰纔敢進村查看，然後順便搜刮了一些財物。”
那山賊描述的時候臉露驚恐，可見當時的景象多麼恐怖。
他頓了頓繼續道：“再後來，就沒見到黑袍人了。
大當家的想了個冒充黑袍人的主意，於是，我們才都穿着黑袍進村打劫的。
而且白天不敢行動，才選擇了晚上行事。”
季尤美聽後，美眸生寒，山賊頭上的長刀直接落下，一刀了結了對方的性命。
“師弟，此人該殺。
我們修煉之人，也不可亂殺，更不可弒殺，望你謹記。”
張玄靈微微點頭，表示明白，但也對季師姐的雷霆手段心有餘悸。
幸好自己是她的師弟，要是她的死對頭，肯定會死的很慘。
“去看看這個村子還有沒有活口吧？”
季尤美飛身去搜尋一片房屋去了。
張玄靈則飛往另外一個方向查看，心裏還在琢磨着那個黑袍人的身份。
而那個山賊口中說的大當家的，早被張玄靈入村時給殺掉了。
片刻之後，兩人在村口匯合，互看一眼後，紛紛搖頭，依然沒有村民倖存。
又一個村莊被屠戮了。
張玄靈心中感到彷徨，如果說那個黑袍人是始作俑者，他肯定是個魔道，爲了修煉某種魔功而屠戮凡人。
那這些趁火打劫，冒充魔教的山賊呢？
他們是凡人，卻亂殺無辜，同樣罪孽深重。
到底是魔教可恨，還是那些冒充魔教亂殺的人更可恨？
兩人來到附近的山頂，俯瞰月光下的大地和林木。
見張玄靈默不作聲，季尤美輕嘆一聲，道：“師弟，你要慢慢將生死看淡，這也是一種修行。
魔教以塗炭生靈的方式修煉魔功，而我們正道除魔，匡扶正義便是修煉功德。”
張玄靈重重點頭，慢慢體會季尤美的箴言。
沉吟良久，問道：“那個黑袍人，師姐可知道他的身份？”
季尤美微微搖頭：“信息太少。
天下魔道衆多，難以查證，除非給我們碰上了，絕不會讓傢伙逃脫。”
似又想起了什麼：“不過那些山賊穿的黑袍倒是有些線索。”
“什麼線索？”
張玄靈眼眸一亮，連聲追問。
季尤美手中憑空多了一件那些山賊穿過的黑袍，冷哼道：“這些布料不是平常人家纔有的，放眼整個古宋國，只有尤家和我季家才用得起這種料子。”
張玄靈以不可思議地眼神看着季尤美刀削般的側臉，肅容道：“師姐的意思，黑袍人可能是尤家和季家的人？”
季尤美瞥了張玄靈一眼，斬釘截鐵道：“我季家絕不可能做出支持山賊搶劫之事。
至於別家，就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