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瞻墡暫時將他們鏢局的人都給關在了一個屋子裏,並且嚴加看管着,當然,也將他們的手腳給捆了起來。不然,他們藉機自殺,這一趟可就白忙活了。
院子裏,朱瞻墡看着這雲南府的星空,心想,真美啊!
感覺,比南京城的夜空還要美。
這時,柳雨棠來到了他的跟前,問道:“皇孫,你在幹嘛?”
“雨棠姐姐啊,我在看星星呢,想家了。”
“家?你纔出來多久啊,這就想家了。”
柳雨棠冷聲道,着實不明白,這皇宮裏長大的孩子,都這麼戀家嗎?
朱瞻墡搖搖頭,輕聲道:“不是皇宮的家,是遠方的家,我這輩子,都回不去了吧。”
“你遠方還有個家?我怎麼不知道。”
“你不知道的多了,話說你今晚怎麼還主動找我了?”
“我,想問問你,什麼時候讓我走。”
“你就這麼想走嗎?”
朱瞻墡問道。
“是!我跟在你身邊幹什麼?聽你們皇家的機密?然後過段日子,我也要死。”
“不會的,沒人敢動你的。只要你跟在我的身邊,你知道的,紀綱他這人心胸狹小,他想殺了你易如反掌。”朱瞻墡解釋道。
可柳雨棠不這麼想,“我不覺得,紀綱他就算是權利滔天,我躲進深山裏面,他也管不着。”
“你,就這麼想離我遠去?”
朱瞻墡弱弱地說道。
他也不知爲何一定要留柳雨棠在身邊,可能,是喜歡上了她吧。這就叫一見鍾情,以前他碰到自己喜歡的人不敢這樣要求,但是現在,他敢!
身爲皇孫,皇帝身邊的好孫子,他可以想做很多事情。
“對!”柳雨棠冷聲道。
“那也不行,我要確保你的安全。”
朱瞻墡固執的認爲。
而就在這時朱高燧也來到了這小院當中,他看了一眼,“侄子啊,你怎麼還在跟這柳姑娘膩歪呢?”
“那個,三叔找你有事情商量。”
朱瞻墡點點頭,而後就跟着朱高燧走了出去。
“怎麼了三叔,你說吧。”
“你決定怎麼審問那幾個人?可千萬不要錯過了我們的大事。”
“這當然沒問題。”
朱瞻墡他心中已經有了主意。
“還有個事,三叔也不想瞞你。岷王你知道吧,他私下裏把雲南府的那些大印全部都給搶走了,你覺得,是反叛嗎?”
朱瞻墡搖搖頭:“不會的,他這人說句不好聽的,就是蠢。”
“我們不用管,黔國公會管的,他早就看岷王不爽了。這次可是抓到把柄了,所以我斷定,他一定會立馬給爺爺上書的。”
朱高燧一聽,明白了,拍了拍朱瞻墡的肩膀,“侄子果真厲害,你比你三叔還想得多啊。也不要怪三叔,三叔啊,武夫出生,腦袋轉不過來。”
朱瞻墡擺擺手:“沒事三叔,只要你不偷偷把今天的事情上報就行,你說對吧。”
朱瞻墡神祕一笑,頓時讓朱高燧臉色凝固,很是尷尬。
自己這個侄子,可真不簡單啊。
翌日。
錦衣衛基本上都閒着,而朱瞻墡則是和朱高燧兩人一起進入到了關押他們的房間當中。
“你呢,好好開你的鏢局。”
董林他也經過了整整一晚上的思考,只要他們信守承諾,還是可行的。只是他有些擔心,他們這些人會臨時反悔。
誰讓他是個罪人呢?
“你如何確定,你能保我們?”
朱瞻墡就知道,他們還在擔心,沒辦法,只好再亮一下金牌了。
“這就是我的底氣!”
“萬一皇帝不答應呢?”
“他會答應的。”
良久,董林這才緩緩道:“其實,上次刺殺朱皇帝的命令,還是從我們鏢局傳達出去的。”
“周小海被抓,我們也沒想到。計劃失敗後,我們也就打算隱匿一段時間,不敢露面。至於上位,也就是建文,我也自從靖難之後就沒見過了。之前都是通過一位公公來聯繫,他是建文之前的貼身太監張德。”
“所以我們也認定,張德就是建文帝派出來的。”
朱瞻墡聽到這愣了一下,不對啊,建文帝從未露面嗎?
“你的意思是,你也不確定命令是誰下的?”
“是,其實我們之中,也有人在懷疑這個事情。”
這下,事情可就變得詭異了起來。建文帝沒有再現身了,一直跟他們聯絡的人,還是當年的貼身大太監。有沒有一種可能,建文帝根本就沒有管理這些人?
他們,不過是被有心之人給利用了。
“所以,張德在哪裏?”
朱瞻墡疑惑道,他現在覺得,這個事情有些不簡單了。會不會是有人想要利用建文帝這個名號,來重新造反。或許真正的建文帝已經死了,或者被人給禁錮了起來。
畢竟,古代造反要的就是一個合理性。建文帝這個名號,那就是造反之人最大的底氣。
“張德他這人很謹慎,我們根本不知道他藏在什麼地方。”
“但一定是在雲南,或許是大山深處,那也說不定。”
朱瞻墡愣了一下,若真的是隱藏在大山當中,那想要找到人,難如登天啊。
看來,不得不重新使用一次外掛了。
果然啊,這外掛就是越用越上頭,太爽了,他都不想動腦筋了,反正只要找到人就行,其他的慢慢逼問總會有消息的。
不過今天這個消息,卻也尤爲重要。
這時,董林又突然道:“不不不,我曾經悄悄打探過,這張德行走的路線好像是麓川。”
“他們或許是在那邊。”
“什麼?”
麓川,那是和雲南接壤的地方,這邊的人可都不服從大明朝的管教,經常和雲南邊境這邊發生衝突。要不然,黔國公他憑什麼擁有這麼多的兵權。
除了雲南境內大山較多,當地的土司經常發生叛亂以外,麓川也是一個比較大的隱患。一旦缺少了兵馬的坐鎮,那麼他們就會對雲南當地進行騷擾。
“你確定嗎?”
朱高燧這時也眉頭一挑,疑惑道。
“我,不敢肯定,但想來應該也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