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跟隨朱棣出征的,基本上都是勳貴集團的人。他們的軍事實力很強,掌握的人脈也很強。
當然,這個勳貴集團,並不是太祖朱元璋時期的勳貴集團,因爲那幫人已經被殺的差不多了。
現在的勳貴,大多都是跟隨朱棣靖難的將領。
很顯然,這次效果還是比較好的。朱瞻墡在這幫人的心中,威望也越來越高。
……
一望無際的草原上,明軍方陣緊緊圍靠在一起,非常有節奏的往前行走。
大地,也都跟着顫抖。
應昌。
這裏,曾經叫做魯王城。
乃是元人在聽取了漢人的意見之後,在草原修建的城郭。
草原兒郎,他們因爲草原的習性,不得已,幾乎一直都是居無定所,不像中原,你的家在哪裏就在哪裏,不能改動。
因此,他們很少修建像漢人一樣的城池,房屋。
但藩王就不一定了,尤其是元朝時,蒙古人掌握了天下,他們有能力修建城池。
應昌依山面湖,地勢雄固,山環水抱,幽靜且神祕。
此時,應昌城。
天空陰雲密佈,草原被白色的雪所覆蓋。突然,地平線上出現了無數匹戰馬,快速地疾馳着,奔騰而過。
這萬匹戰馬中,爲首的是一匹白色的頭馬,隱隱間,有着王者霸氣。
在其上,坐着一位勇猛無比的霸氣皇帝,朱棣。
其後,是他的孫兒朱瞻墡。
看着這一望無際的草原,稍微有些冰凍的達裏湖,還有那已經斷裂的城牆,朱棣感嘆道。
“想當年,李文忠大將軍率兵北上,攻破應昌,繳獲了他們的寶冊,我大明,也算是徹底顛覆了元朝政權。”
“如今,再次來到這應昌城,我們定會像前人那般,百戰百勝!”
“是啊。”
朱瞻墡也感慨道,“曾有詩云,東城無樹起西風,百折河流繞塞通,河上驅車應昌府,月明偏照魯王城。”
“這應昌,作爲大元的幾大城池之一,的確是十分重要,現如今,卻也成了無人問津之地。”
“可惜。”
這時,朱高煦從他的身後冒了出來,用劍柄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侄兒,你說話怎麼文縐縐的。”
“你二叔我都沒有見過你讀書,你是如何知曉的?”
朱高燧也冒了出來:“侄兒,你三叔我最熟悉你了,平時就不喜歡去回春坊讀書習字,你還懂這些?”
朱瞻墡尷尬一笑,不好,暴露了自己的真實文化水平。
沒辦法,自己實在太過於優秀,他們就是嫉妒。
“二叔三叔,你們以爲我跟你們似的啊,我可是一位愛好讀書的好少年。”
“得了吧,常綸一直叨叨,說你是最不喜歡讀書的那一個。”
朱棣呵呵一笑,帶着慈祥的笑意,“孫兒像我,我當初像他這般年紀的時候,也一心只想着打仗,也不喜歡讀書。”
“宋濂先生當初,根本拿我沒辦法,哈哈。”
朱瞻墡點點頭,“爺爺,我喜歡讀書。”
“哦,是嗎?爺爺不信。”
“行了,駐紮應昌,劍指漠北!”
“是!”
吩咐下去,軍營就開始建造起來,古代行軍打仗的軍營雖然沒有那麼麻煩,但相比較現代的帳篷還是稍微有點浪費時間。
明軍的軍營,其實就是將中軍營帳圍繞在最中央,最外圍紮上木牆。
而放牧區,也設置在了軍營裏面,不能夠隨意出去。
原因很簡單,害怕韃靼突然襲擊,這樣就會造成不必要的麻煩。
是的,明軍他們在行軍打仗的時候也會進行放牧,這樣可以保證他們有足夠的肉喫,也可以保存體力。
反正這樣一個獨特的天然優勢,何不利用起來了。
再說,明軍之中草原兒郎也是佔了一部分的,閒着也是閒着,放牧不是挺好的嗎?
大年三十夜。
明軍營帳,那是燈火通明,爲了歡慶這高興的時刻,迎接新年的到來,朱棣特意將酒肉發放下去,供將士們喫喝。
說實話,要不是因爲朱瞻墡把糧食積攢夠了,明軍想要有這麼多的物資,還真的不容易。
放在以前,大明的國庫,估計現在都已經空了吧。
中軍大營裏。
朱棣他們等等的一衆將領,聚集在篝火的旁邊,圍坐一圈。
看着燃燒奔騰的火焰,朱棣手裏拿着一個雞腿,詢問道,“我們的騎兵探子怎麼說?”
朱高煦回答道:“皇上,未見阿魯臺的蹤跡。大雪覆蓋太多,我們根本就找不到什麼線索。”
“那你的意思是等來年開春了才能夠找到他們嗎?”
“是!”
“所以我們就要將大軍駐紮在這裏,積蓄力量?”
朱高煦解釋道:“是這樣,沒有辦法啊爹。”
“我們也截獲了幾個落單的韃靼士兵,他們說得知我們明軍要攻打他們,阿魯臺的老母把他訓斥了一番,說不應該得罪我們。”
“然後他們一大家子嚇的就往北去了,這能怎麼辦啊?”
“誰知道在北邊哪裏,漠北那麼遠,那麼大。”
“你信嗎?阿魯臺,他說不定就躲在什麼地方等待着我們。”
這時,朱瞻墡他卻有不同的想法,“爺爺,我認爲阿魯臺他現在已經被嚇破了膽子。”
“除非,他能夠獲取到帖木兒家族的信任,然後聯合在一起,對我們進行打擊。”
朱棣搖搖頭:“不可能,阿魯臺他沒有這個本事。帖木兒家族想要派兵過來,除了攻佔我們的地盤以外,只能從瓦剌過來,他們做不到。”
“說起來,帖木兒家族,他們厲害啊,聽說在西邊,打下了一個大大的疆域。”
“等收拾了北元殘餘勢力,朕也將收服帖木兒家族,讓他們臣服在我大明的腳下。”
朱瞻墡點點頭,想法是好的,可實際操作起來依舊是很困難。
也不知,在京師的柳雨棠和孫姐姐怎麼樣了,數月不見,現在都過年了,他還沒有回去。
還有,爹孃的身體可安好,尤其是他爹,可千萬不要太過於勞累。
他的身體纔是最重要的……
當個短命的天子,太過於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