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隊在到達了濟寧之後,就去到了兗州府。
說起兗州,那可是華夏九州之一,兗州大體位於黃河和濟水之間。魯王的府邸也就在這裏面。
來到了這兗州後,宋禮也就開着自己的寶船回去了,畢竟他已經年邁,這次就是視察一下京杭運河的流通情況。
想着趁他快要死去之前,好好的觀望一下他半輩子奮鬥的地方。
他有預感,可能再過一兩年自己就已經不行了,走路都走不了了。
而朱瞻墡他們一羣人在到達兗州之後,就急忙去到了魯王府的門口。
此次前來,自然是帶了一些寶物,籠絡了一下魯王的心。魯王作爲他的叔叔,朱瞻墡也從未見過,就好像是家裏面經常提起,但從未見過的親戚一般。
對於這個親戚,朱瞻墡沒什麼太大的想法,既不是九大塞王之一,也不是能夠影響朝政的人。
純粹就是看望看望。
就當做,替他的爺爺還有他的老爹。
一旁,解縉有句話憋在路上很長時間了,一直想問。
“太孫,你真的要說服衍聖公?”
“這是皇上同意的嗎?”
朱瞻墡輕輕解釋道:“那不然呢?”
“唉……太孫,臣也不是不同意舉辦新學,只是臣覺得,儒家學說在我華夏大地這麼長時間,自然是有存在的道理。”
“你取消了,讀書人怎麼看?朝中的大臣怎麼看?”
朱瞻墡狠狠的白了一眼,給他甩出來了于謙的奏摺,“所以你就在路上琢磨了這麼久?”
“能不能有事先問我一下。”
“看看人家于謙寫的奏摺,就知道你們兩個人的水平了,同樣作爲狀元。你只知道讀死書,一副死腦筋,瞧瞧人家……”
解縉委屈至極,沒想到今日在這裏竟然被太孫這麼說,太傷心了!他心中還是很難過的。
不過當他稍微看了一眼這個奏摺上面的內容時,就不吭氣了。
這時,魯王府門被打開了,一位身穿蟒袍的中年男子急急忙忙跑了出來,帶着他身後的親衛以及府內官員。
其他人都跪了下來,也就只有這位中年男子沒有跪,畢竟他是藩王,是朱瞻墡的叔叔,跪下來成何體統啊。
“見過太孫。”中年男子,也就是魯王,躬身喊道,其他跪下來的人也跟着一起喊。
朱瞻墡連忙走過去,拉住了魯王的手,很不好意思:“魯王不要這樣,侄兒受不起啊。”
“你可是我的叔叔。”
魯王擡起頭看了一眼,“你是太孫,是這全天下百姓都非常愛戴的人,我又怎能不拜。”
“太孫遠道而來,也沒提前打個招呼,我這接的遲了一些,還希望太孫不要在意。”
朱瞻墡搖搖頭,“不會,我本無意打擾,奈何親情血脈相連。”
“魯王,進去說吧。”
“是,太孫。”
按理說,魯王是絕對不會對他這麼客氣的,怎麼說也是個藩王,而且是做叔叔的,那自然是可以高傲一點。
別看他們藩王是皇室宗親,可是在接二連三的削藩以後,實力已經沒有那麼強,也不會讓別人忌憚。
最重要的一條還是,朝廷的兵力太強大,皇帝可不會管你宗族血脈。就比如岷王,還不是被剝奪了藩王寶冊。
走進府內大堂,魯王叫人端上來了茶水,疑惑的看了一眼跟在太孫身後的幾人,尤其是那名女子,跟太孫的年紀不相上下。
“這幾位是?”魯王疑惑不解道。
朱瞻墡喝了一口小茶,緩緩介紹着:“那位看上去跟書呆子一樣的呆子,是當朝內閣學士,解縉。”
“解縉?”魯王很是詫異,“就是那位大明第一才子?”
解縉一聽這話,心中還是有些驕傲的,不過他也謙虛了一下。
“哪裏哪裏,不敢當,大明第一才子已經不是我解縉了,而是太孫。”
朱瞻墡也是懂得謙和的:“不不不,解縉大學士纔是我大明第一聰明人,這個非他莫屬。”
“……”
沒想到他們二人還在這裏謙虛了起來。
魯王接着看向一旁那位比較安靜的女子。
“那這位是?”
“我未過門的妻子,孫若微。”
魯王明白了,雖然他並未在朝政當中有所涉獵,但也聽說過一些傳言。
太子妃早早的就給自己的兒子尋找心怡的女孩子,最終選擇了山東鄒平的主簿之女。這個消息一出,可是震驚了魯王。
他也想着攀一攀關係呢。
可沒曾想過了沒多久,我聽說這個孫姑娘成爲了五皇孫的女人,這個複雜程度,那魯王也有些感慨。
他最終還是放棄了。
“原來是這樣啊,想必太孫這一次來山東,就是陪着孫姑娘一起回家看一看吧?”
“也不全是。”朱瞻墡笑着說道:“兗州下面有一縣,叫做曲阜,那可是孔聖人的老家啊!”
“我這次前來主要還是爲了孔聖人。”
“這……”
魯王對這個事情並不是很懂,所以他也不知道是因爲什麼原因。
想必是關乎到朝中大事吧。
“那太孫是先去曲阜,還是鄒平?按理來說應該先去曲阜,畢竟靠的比較近。”
朱瞻墡搖搖頭,“不,鄒平也是一樣的。”
“那我也不問了,畢竟這是朝廷的事情,我這個小小的藩王也問不得。”
“對了太孫,能否從你那裏購買一個蒸汽紡紗機和織布機呢?”
“我好早就想買一個了,看到其他的藩王都買了,心裏面也癢癢。主要是沒見過啊,我也很好奇。”
朱瞻墡輕輕一笑,果然啊,大家對於沒見過的東西都充滿了想象。
“可以,到時候免費送魯王一個。”
“那說好了,就走水路。”
“那是自然。”
沒想到這魯王,待人處事方面都挺不錯的,沒有那麼的驕奢霸橫,不愧是湯和的血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