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瞻墡就想着,把他發配到蒙古宣慰使司,好好的去建設一下大美的草原。至於什麼時候能夠回來,那可就另說了。
反正沒有朱瞻墡的點頭,誰也不敢這麼做。
在鄒平縣待了幾日,他們也就開始出發去曲阜了,也就是他們這次最後的地點。衍聖公估計已經是得到了消息,所以到時候又是一個難咬的骨頭。
朱瞻墡心中也很煩惱,該怎麼說服衍聖公呢?他跟自己的年齡差不多,想要打交道倒也挺簡單的。
可是其他人呢,孔氏家族的其他人絕對不可能放任年輕的衍生公答應這件事。
殺也殺不得,還能咋樣?
影子已經是提前打探消息去了,曲阜那邊氏孔家族的人也都聚集了起來。
路上,解縉小聲道:“太孫,恕臣直言,孔氏家族恐怕難以答應這件事。”
“我們這一次最大的可能就是無功而返。”
“不會的。”
朱瞻墡對於自己有信心,應該是可以的,就算是舌戰羣儒,那也在所不惜。
曲阜。
一座非常具有歷史的縣城,從春秋戰國時期,一直到漢武帝獨尊儒術開始,這裏就被作爲孔子之鄉。
後來,不管怎樣改朝換代,孔家的地位都是文人當中最高的。孔廟和孔府,也被許多讀書人所崇拜。
在經過了不斷的完善之後,曲阜的建築,甚至比一般的州還要大氣華麗。
在這裏生活的,基本上都是讀書人。
他們愛讀書,好讀書,好讀聖賢書。正所謂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曲阜自然是歡迎天下的讀書人都來這邊祭祀。
孔聖人恐怕也沒想到,自己所創造的學術,能夠流傳這麼久吧。
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出現在地平線上,朱瞻墡他們的馬車也終於是來到了曲阜縣城。
爲了彰顯身份,朱瞻墡特意讓錦衣衛穿上了他們的飛魚服飾,並且,還在馬車上插了一面旗幟,上面繡着龍,代表着皇家,代表着皇上。
至於朱瞻墡,他就打扮的有些普通了,穿着一身青藍色的長袍,看上去有些樸素。
當象徵着皇室權威的馬車出現在曲阜縣城時,城牆上的守衛也看到了,他們急急忙忙的走了下來。
孔家的人,自然也要親自迎接,如若不然,就是不給皇上面子唄。
不一會,衍聖公和孔氏家族的人,也一起走了出來。衍聖公,在曲阜,那是沒有人能夠比得過。
曲阜縣城,都不需要知縣,因爲衍聖公平時就是處理公務的人。更何況,有了知縣,那到底聽誰的?
“孔家第五十八代傳人,孔彥縉,見過皇太孫殿下,見過內閣大學士。”
少年孔彥縉一身正氣,躬身喊道。按理,他應該要跪下的。可他是衍聖公,是大明文臣第一人,是正一品的官員,除了皇上和太子需要跪拜,其他人無需參拜。
而在他的身後,也跟着孔家的其他人,他們紛紛跪在地上,畢竟他們不是世襲的衍聖公,只是孔氏家族的人丁罷了。
朱瞻墡一看,急忙上前對着孔彥縉躬身道:“朱瞻墡見過衍生公。”
孔彥縉心中一驚,“太孫殿下,不敢當。”
“太孫所做的功績,足以讓我這個衍聖公汗顏。北征瓦剌韃靼,橫掃整個草原部落,推行新種子,解放軍戶工匠,這哪一個,不比我這個白來的官要強?”
“何況太孫還如此年輕。”
朱瞻墡還是很謙虛的,澹然一笑:“衍聖公不必多言,這一切都是爲了大明百姓。國家昌盛,自然再好不過。”
“衍聖公,應該是要比我大上那麼幾歲吧。”
“是,太孫殿下。”
“那我應該喊你大哥。”
“不敢當。”
“太孫殿下,裏面請吧。”
“好。”
說着,朱瞻墡他們一行人就跟着走了進去,也不知,接下來面臨的是什麼?
首當其衝的第一步,自然就是祭祀孔廟。來到這孔聖人的家鄉,不拜他老人家,也說不過去啊。
孔廟,在唐朝建國以後,就開始不斷的修繕,後來經歷了宋朝,也不停的在建造各種各樣的廟宇。連帶着,孔府的規模也越來越大。
而後南宋時,出現了兩個孔聖人,分爲南北兩宗。元朝大統一之後,又恢復了一個孔聖人的名號。
在這期間,自然是不停的修繕孔廟和孔府。明朝建立後,朱元章再次對孔廟和孔府進行了大規模的添磚加瓦。
孔家,是任何統治者都避不開的一個家族。
朱瞻墡他們一行人來到了莊嚴靜美的孔廟前,穿戴好了服飾,準備着祭祀孔廟。
祭祀孔廟可是有很多講究的。
有樂,歌,舞,禮四種形式,緊緊圍繞着儒家禮儀進行。
祭祀還要表現出孔子學說的仁者愛人,以禮立人的思想。總之流程非常的複雜,朱瞻墡他對於這些東西並不怎麼感冒。
只能當做是消遣,就聽一聽看一看,無聊了就和衍聖公說說話。等到這些表面形式結束之後,就要開始最重要的儀程。
衍聖公和朱瞻墡整理好自己的衣冠,洗乾淨了手,慢慢來到孔子的香桉跟前實行跪拜之禮。
與他們一起祭祀的,除了有孔氏家族的人以外,還有一個個身穿白色素衣,頭戴黑色冠帽的書生們。
他們,都是來着孔廟進行學習的,今天正好碰到了祭祀大典,自然是要跟着一起。
等到祭祀的差不多時,衍聖公作爲孔夫子的五十八代傳人,自然是需要主持一下。
“文聖吾祖,恩澤海宇。千古巨人,萬世先師……”
莊重而又嚴肅的祭祀典禮結束,朱瞻墡上了香以後,人也應該要散了。
不過,衆人卻都遲遲沒有走。
不管是孔廟當中的書生還是孔氏家族的人,好像都在等待着。
尤其是孔氏家族的人,眼神一直都往衍聖公孔彥縉的身上飄,感覺有什麼重要的事情需要他來做一般。
朱瞻墡自然也看到了,他暗道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