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蒸汽船還是比較小的船隻,沒有那麼大。
但速度肯定是很快,只需要沿着鄱陽湖,開始一路沿着水路出發,經過長長的水路,就可以到達洞庭湖,緊接着從洞庭湖又開始經過水路,去往荊州。
十分方便!
不得不說,江南一帶就是雨水多,河流也多,沿着水路真的是有天然優勢。
而另外一邊,朱瞻墡也辭別了周忱,希望他能夠從陰影當中走出來,守孝三年真的不容易。
自己必定會將這幕後之人揪出來,一定會找到殺害周家全家的兇手。
其實現在已經算是找到了,只是朱瞻墡很不甘心!就算殺人的是那幫土匪,他們已經被殺光了,可這些人只是一把刀,真正的兇手是拿刀的那個人。
南昌城。
第二次來到這裏,朱瞻墡自然是需要拜見一下自己的爺爺輩寧王殿下,不然也不符合禮法。
說實話,寧王跟朱瞻墡這個皇太孫的地位其實是差不多的,不過實際上,朱瞻墡那還是略勝一籌。
寧王府。
當朱瞻墡十分高調的出現在府邸門口時,藩王府的屬官以及下人急忙走了出來,行了跪拜之禮。
寧王府長吏司走上前來,躬身道。
“太孫殿下,寧王殿下正在南極長生宮,編撰道學着作,未能親自迎接,還請見諒。”
朱瞻墡點點頭,也沒什麼在意的。
“無妨,怎能讓十五爺來接我呢。”
朱瞻墡在說出十五爺這個稱呼的時候,心裏面咯噔一下,太尷尬了!
真是想不明白太祖朱元章爲什麼要生那麼多的孩子,每次見到他們都不知道該怎麼叫。
“太孫,要不先去府上一敘,我們這就把殿下從南極長生宮找來。”
朱瞻墡擺擺手:“不用。”
“我親自去找。”
“帶路!”
長吏司不敢懈怠,他急忙就帶着朱瞻墡前往南極長生宮。
其實這個南極長生宮,是寧王在來到了南昌之後,在南昌城郊外,一個叫做西山的地方建立的道觀。
永樂皇帝對於這個事情也沒有阻攔,甚至南極長生宮,這個名字就是他特意賜的。
只要你這個做藩王的不造反,手裏面沒兵權,你愛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皇帝巴不得你去當一個道士呢。
騎着馬,朱瞻墡對着身旁的于謙問道,“你不是之前當過道士嗎,對於南極長生宮瞭解多嗎?”
于謙無語了,搖頭道:“不清楚。”
“在下只知道如今的道家天師跟寧王走得很近,兩人經常在一起坐而論道。”
“喔,那你還挺了解的。”
“就是聽別人說的。”
朱瞻墡倒是對寧王,也是有一定了解的。寧王不光光善於計謀,在封地改爲南昌城之後,開始迷上了道家,同時也愛好戲曲飲茶,還有彈琴賞樂。
尤其是他寫的道教典籍,那可是最終被錄入到了道家學說當中,流傳甚遠。
甚至,他對於樂譜音律的喜愛,也超乎許多人的想象。大明第一琴,被後世稱爲千古名琴的飛瀑連珠,就是寧王所製作的。
可儘管如此,他也是有造反的可能。在這些藩王之中,最有能力的除了他沒別人了。
騎着馬兒,衆人很快就來到了這西山腳下,將馬給牽到了一旁,長吏司恭敬道:“太孫,接下來就慢慢的往上走吧。”
“這是殿下修煉的仙山,不能夠被馬匹所沾染。”
“而且馬也上不去,需要走臺階。”
“嗯。”
朱瞻墡輕輕點頭,和于謙兩個人,帶着幾名錦衣衛一起走上了山,而山腳下則是留着幾人看着馬,如果有什麼意外也可以隨時彙報。
長吏司一邊走一邊道:“通往南極長生宮的臺階總共有九百九十九個。”
“殿下想着,自己通過這九百九十九個臺階,或許就可以做到仙人指點。”
“哦,這樣啊。”
朱瞻墡似懂非懂,就是裝裝樣子,他也聽不明白對方在說什麼。
至於于謙,他對這個倒也有所瞭解,小聲道:“太孫,九這個數字,可是很厲害的。”
“這九百九十九個臺階象徵着登天之路,象徵着天梯。傳聞人間,跟天上仙人有着一個天梯,只要有人能夠打開這個天梯,就可以進入仙界。”
朱瞻墡白了一眼,封建迷信啊!他現在都開始懷疑後面的君王,尤其是明嘉靖皇帝,會不會是受了這個寧王的影響?
走臺階,體力消耗自然是比較嚴重的。尤其是于謙,他是個文人,儘管之前常常住在三茅觀的道觀學習,可這體力依舊很弱。
“哎呀,累死我了,我現在知道寧王殿下爲什麼一直都住在上面了。”
“因爲不管下去上來都挺難的,都挺累的,他又何必呢?”
這個理由,倒是挺不錯的。朱瞻墡也很認同,不過寧王大概是想追求一個世外高人的境界吧。
把自己關在深山之中進行修煉,就可以更好的親近上天,與自然相融合。
不管是道家還是儒家,都講究一個天人合一。
寧王,也同樣如此。
聽說這一代的道家天師,就是儒家跟道家相結合的一個人物,被稱作爲道門大儒!
來到了這座山頭的最頂上,可以清楚的看到一個道觀屹立在前方,隱藏在雲霧之中,頗有一番仙人之境。
尤其是從下往上看,下方的風景早已經不見,都隱藏在了雲霧裏。
該說不說,寧王選擇隱居的這個地方真挺不錯的。
“太孫殿下,到時進去的話還是人少一些比較好,殿下不喜歡自己被打擾。”
朱瞻墡想了想,可以,對他而言不是什麼大問題,只要于謙跟着進去就行。
“嗯。”
“還有,殿下喜歡別人叫他丹丘先生,看望太孫能夠見諒。”
“……”朱瞻墡腦門一頭黑線,屁事咋這麼多呢?
真把自己當成一個道士了。
“行行行,趕緊的吧。”
“容下官進去先行通報一聲。”
“快點的!”朱瞻墡終於忍不住了,太磨嘰了,哪裏來的這麼多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