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要戰到最後一刻。
他想要靠近朱瞻墡,想要尋求一個答桉,爲什麼他能夠獲得別人的尊敬?
爲什麼他明明比自己年紀小,卻能夠做出常人無法做出的舉動?
“到底跪不跪?”
“不跪!”
“爲什麼?”
“武士絕不會給其他人下跪,憑什麼要給你跪!”
“憑什麼?”朱瞻墡眉頭一挑,怒火已經達到了最頂峯,他將手中的長槍立在了地上,怒聲道,
“我跟你說憑什麼,就憑那數萬陰魂,就憑你們倭寇在我大明沿海所犯的罪行!人人得而誅之!”
“忘恩負義,那是你們的代名詞!”
說到這裏,朱瞻墡還想說一句,就憑那應天府,數萬萬人,都等待着他們的下跪。
天皇?大將軍?
沒錯,他們自始至終都沒有下跪道歉,儘管這不是現在的他們做的!那又怎麼樣,爲自己的子孫後代而跪,合情合理。
說着,朱瞻墡就用長槍的槍尖,挑到了細川滿俊的膝蓋,使得他頓時跪在了地上,緊接着,又用長槍,狠狠的壓着他,不讓他強行起來。
跪,就要跪的老實一點,不要在這裏耍什麼小心思,不然可就別怪自己不客氣了!
“王八蛋,放開我!”
“我不會給你下跪的!”
朱瞻墡輕輕一笑,接着,指向了天空,大喝一聲:“今天就讓你死得明白!”
“我的軍團,從來沒有爲某一個人的死,而專門出來,這是你的榮幸。”
“看好了!”
話音剛落,在對面的山巔之上,就出現了五千鐵騎軍隊,他們組成了一個嚴肅的方陣,每個人的眼神當中都帶着殺氣,都帶着紅色的煞氣!
“看明白了嗎?這就是你我的差距。”
“你拿什麼來彌補?”
“我說了,我就是你們的神!”
“殺雞焉用牛刀,今天我就破一次例,給你最高的禮儀,讓我的軍團來殺你,讓你接受神靈的洗禮。”
說着,朱瞻墡鐵騎軍隊中的一人,扔出了手中的長刀,只是直勾勾的叉在了細川滿俊的後背。
刀尖在前方露了出來,看的人膽戰心驚,骨頭碴子都已經露出來了,這的確,很可怕。
細川滿俊在臨死的最後一刻,終於知道了,他跟這名大明皇孫的差距在哪裏……或許,差在了驕傲自大吧。
他並不認爲是什麼神靈,他依舊覺得,這名大明皇孫,就是一個普通人!只是他這個人與衆不同,他謹慎當中帶着沉穩。
他,的確比自己強!
他帶着不甘的心死了,澹州也就宣佈被攻破,朱瞻墡讓自己手底下的士兵在附近繼續搜查,看有沒有什麼漏網之魚。
而此時在澹州附近的水域上,朱高煦和朱高燧兩兄弟那真是如魚得水,本以爲這次是場硬仗,本以爲對方的水師會比之前多上數倍。
可沒有想到,都是一些破漁船,都是一些木船,這太好攻擊了……
這種情況之下,大明水師不費吹灰之力,就將他們的海域打出了一個大大的突破口,甚至達到了全殲的地步。
澹州這一道防線被打破,也就宣告着,京畿之地已經是手中之物,京都也馬上就要到了。
接下來就沒有那麼好走了,京畿之地的防護更加的完善。
京畿之地對於他們而言之所以重要,就是因爲天然的地理優勢,使得這裏固若金湯。京都作爲都城,那自然是有獨到之處,不可能沒有一點點的防護。
陸地戰不比水戰,這一仗,依舊難啃。
朱瞻墡卻不這麼認爲,對方的兵力都已經被消耗殆盡,哪裏還有殘餘的力氣去對付他們,去抵禦他們。
肯定不行啊!
這事情沒什麼好說的,朱瞻墡就是一個字,直接衝!
……
京都,天皇皇宮。
稱光天皇一直都在關心前線的消息,都很想知道澹州到底怎麼樣了,能不能防護好?能不能多拖延一點時間?
能不能不要再投降了?
每一次軍報來的時候,他都能夠聽到一個扎心的詞,守護將軍帶着他們的武士投降了……
這對於天皇而言就是致命的打擊。
他實在搞不懂爲什麼自己手底下的人要投降。
他們口中一直說的忠誠勇敢,去哪裏了?武士道,就是這樣的一個破爛玩意嗎?
“前線的情況怎麼樣了?軍報有沒有傳過來?”
“天皇陛下,有個事情還是需要跟您說一下,我們害怕打擊到您。”
“幕府大將軍,他已經帶着自己手底下信任的幾個人祕密的潛逃了。”
“大將軍府,也早已經人去樓空,我們剛剛得到消息。他就是想把我們給拋棄了,他是想再一次造成南北方對峙的局面,距離南北朝過去了沒多長時間,又要發展成這樣!”
稱光天皇聽了這話之後,感覺自己都快瘋了,他瞪大了雙眸,怒吼道。
“你在開什麼玩笑?”
“你在說什麼,告訴我這不是真的,大將軍怎麼可能會潛逃?”
“天皇陛下,這是真的!我們沒有騙您。”
“爲什麼?爲什麼會變成這樣,你們告訴我!”
“連大將軍都跑了,那我這個天皇還有什麼作用?”
手下的臣子解釋道:“天皇陛下,現如今,我們要麼就是利用好京畿之地,做一個很好的防護戰。”
“他走的時候並沒有帶走自己手底下的兵力,那也是一種機會吧。”
“還有一種,那就是我們乾脆不打了,直接投降,讓大明的軍隊來對付大將軍,這樣我們也算是報仇了。”
“可這樣,也就代表着我們亡國了……”
稱光天皇愣了一下,他沒想到自己最終竟然要做這樣的一個抉擇。
澹州應該是失利了吧,這個他早就料到了,在內心當中還有一絲絲的希望。
也在想,或許這個消息會來的遲一些吧。
“難道真的沒機會了嗎?”
“沒了……京都,是我們最後的底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