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祕書，事情的經過還在調查。一旦有了結果，一定嚴肅處理。”
整個晚上，梁輝家的電話沒斷過。這件打架事件儼然變成了馮玉輝被打的一個事實。梁輝掛了電話，將整個身子倚靠在沙發上，閉着眼睛。
“老梁，徐曉明那個孩子我見過，不像是會打架的樣子。”梁輝的老婆見老公累成這樣，給他揉着頭。
“現在啊，已經不是他打不打的問題了。而是，他已經打了，而且他是挑事的一方了。”梁輝閉着眼睛，嘆道。
“那他會受什麼處分？”
“再這麼發酵下去，起碼留校察看，甚至直接開除。”
“這麼嚴重，那會不會？”梁輝的老婆擔心自己家收徐曉明的錢會被人挖出來。
“這倒不會。”梁輝明白了老婆的意思。
梁輝想過整個事件，並不是爲了牽扯到自己。只是如果任火一直燒，那後果不堪設想。
梁輝撥通了一個電話。
“喂，哪位？”電話那邊傳來低沉的聲音。
“老肖，是我，梁輝。”梁輝自報了家門。電話那頭是肖齊的父親，肖穆昀。“這麼晚給你打電話，是有個事情跟你商量商量。事情是這樣，今天下午……”梁輝將事情經過大致講述了一下。“我有點拿不準了。你給我出個主意吧。”
“老梁，這件事你又何必發愁。有理不在聲高，我們做事情還是要憑良心。明天你把幾個當事人都叫到辦公室，好好了解一下事情的原委。你說，到現在，你沒見過當事人吧。這一切，你要麼是聽我家那小子說的，要麼是聽朱旭平說的。這事，不能拖。明天你就必須得弄清楚原委。實在不行，可以給我們局發個函，請我們過去協助調查。”
“那就只能先這麼辦了。”
“我家那小子沒摻和吧。”肖穆昀問道。
“他倒是沒有。”
“你也彆着急。只要調查，沒什麼事情弄不清。”
梁輝掛掉電話後，臉上的凝重減輕了不少。
“挺晚了，睡覺去。”
……
肖穆昀這邊掛掉電話後，把肖齊叫到跟前，把整件事問了一遍。
肖齊在肖穆昀面前，沒有了平日的活脫，一五一十的將事情經過又講了一遍。
“你親眼所見麼？”
“這倒沒有。不過，徐曉明和張曉玲都是這麼說的。而且我相信徐曉明是不會主動找馮玉輝的。”
“既然你沒有看到事情經過，那這件事情就變得棘手了。”肖穆昀皺着眉頭。
“張曉玲和徐曉明是被動方。難道現在還要處理他們？”肖齊急道。
“剛纔你們梁校長打電話過來了。從他說話的語氣中，可以聽出來他壓力很大。看來不少人在給他施壓。現在弄清事實只是能讓徐曉明處分小一些。”
“這還有天理麼？明明是馮玉輝調戲張曉玲在先，徐曉明見義勇爲在後。要是這樣，我對學校太失望了。”
肖穆昀讓肖齊先回去睡覺，自己又撥通了電話。
……
天龍夜總會。
馮玉輝端着一杯酒向旁邊的人敬道：“朱主任，這件事真的是給您添麻煩了。我這杯酒先給您賠個不是。”
旁邊的人正是朱旭平。朱旭平從桌子上端起自己的酒杯，笑着說：“不算什麼麻煩事。”說完，一飲而盡。
馮玉輝笑着說：“朱主任您親自出馬，那肯定是手到擒來。不費一點吹灰之力。”
朱旭平擺了擺手。“我不過是稍稍推波助瀾了一下。”
說完，兩人交換了一下眼神後，哈哈大笑起來。
包房的門打開了，進來了兩個濃妝豔抹的女生。
馮玉輝招了招手，示意她們兩人做到朱旭平身邊。“你們兩個一定要把朱主任給陪好。”
“朱主任，您好好玩。這是樓上的房卡，一會玩累了上去休息休息。”馮玉輝把房卡放在桌上後，便離開了房間。
朱旭平見馮玉輝走後，便肆無忌憚，一頭埋進了波瀾起伏的山峯間。
……
晚上10點，張建軍回到了家中。
“曉玲，你出來一下。”
“大晚上的，喊女兒幹什麼。有什麼事不能明天再說。”聞紅豔穿着真絲睡衣從臥室裏走出來。“她在洗澡呢。”
張建軍坐在沙發上，臉黑的像包公似的，一言不發。
聞紅豔坐在一旁，問道：“出什麼事了？”
“當初，我就不應該答應她，讓她當那個什麼鬼的代言人。這下好了，出名了，整個辦公室都知道了，兩個男生爲了咱們家閨女，大打出手。其中一個是馮副市長的侄子。”張建軍抱怨道。
“你出來正好。明天就去跟你那個同學講，代言到此爲止。”
“不。我不去。這和我做代言有什麼關係。明明是馮玉輝他們過來，非要帶我，帶我和他們出去玩。我不同意，他們就圍着我不讓我走。要不是徐曉明過來幫我，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呢？”
“什麼？發生這麼大的事，你回來怎麼不說。”聞紅豔大喫一驚。
“徐曉明說這不是什麼大事。明天就過去了。我覺得挺有道理，就不讓你們操心了。”
“狗屁道理。稚子之言，幼稚至極。這件事，已經不再是他想得那麼簡單了。現在整個機關都在傳，咱家閨女腳踩兩條船，馮玉輝被人打。你們怎麼能……”張建軍氣道。“徐曉明就是另一個人？”
張曉玲點了點頭。
“這個代言必須停了。要是讓人們知道這件事情背後是這個樣子，還指不定會怎麼說你呢。”
“爸，我說了不，我再說一遍，不，我不會停了代言的。”張曉玲站起身，衝着客廳裏的兩人說道，說完，便回到了臥室。
“你看看，成什麼樣子了。都會頂嘴了。”張建軍衝着聞紅豔抱怨道。
坐在臥室的牀上，張曉玲默唸道：“沒事的，這是你說的。你說的不會錯的，對麼？沒錯，你說的不會錯的。……”
……
“玉輝被打了？”馮副市長接到了老婆打來的電話。
聽老婆講完後，馮副市長掛掉了電話。
“小劉，你幫我打聽一下玉輝的事情。”
“馮市長，我剛纔打電話給附中的校長梁輝，瞭解了一下情況。事情大概是這樣的……梁輝說現在還不能下最後的結論，明天把雙方叫到一起，將事情說清楚。”
“說幾點了麼？”
“具體沒有說幾點。我一會再確認一下。”
“你明天再問吧。我明天上午是不是就只有一個經濟工作會議？”
“嗯，上午10點。”
“玉輝的事，你明天一早問問，如果時間合適的話，我想親自過去聽聽。玉輝十來歲爸媽就不在了，這幾年我也因爲工作忙，沒有照顧上他。”
“是是，市長您就是太忙了。家裏面就疏忽了。”
……
“梁校長，明天馮市長作爲馮玉輝的家長想要出席一下明天的調查。你看看能不能提前一點時間？馮市長10點還有個會。”
“8點半，我們定的8點半。”梁輝躺下後又接到了劉祕書的電話。掛了電話後，梁輝把電話線拔了出來。“趕緊睡吧，明天又是一場惡戰。”
……
徐曉明沒有將打架的事情放在心上。他此時正在和燕京的陳國鵬通電話。
“導師對你那個關於搭建雲服務的設想很感興趣。他還說，有機會把你請到燕京來，好好和你聊聊。”
“我那就是一個設想，具體技術什麼的我根本就不懂。”
“幹計算機的，創意有時比技術更重要。導師可說了，你這個想法要是真能實現，那可是跨時代的產品。”
“先不說遠的，就說我那個社區，是不是該維護維護了。這都運行一個多月了，你們得定期維護更新一下。”徐曉明賺錢後，給表哥轉了2萬元，現在說話底氣足了些。“表哥，你問問你那些同學，有沒有願意給我做後期維保？要是願意，我給他5000塊錢一年。”
“我給你問問吧。5000太少了，沒人願意。既然是找人還是找個全職的更好，不然有突發事件，也沒法及時處理。”
“我親愛的表哥，難道還能比現在處理的更不及時麼？”
陳國鵬聽後，嘿嘿笑了幾聲。
“表哥，你再給我設計幾個功能。一個是能夠與掃碼槍兼容，掃一下就能將信息導進去，手工輸入太費時，而且還容易輸錯。再一個是社區人物頭像什麼的，除了預設的，可以上傳自己的照片。另外，最好是有個彈框，只要登錄上，就可以彈出當季新品的廣告。”
“你過分了啊，剛剛只是說維保，好嘛，你這直接又加碼了。這活得找全職的來幹。一年2萬，你要是同意，我立馬給你安排。實在是沒人，我給你幹。”
“表哥，你說我們要是成立個軟件公司怎麼樣？以後開發各類應用軟件。你想啊，企業越做越大，文件傳輸就是個問題，機關單位公文傳送也是個問題，各個專業口也需要這樣的系統作爲支撐。你覺得要是靠譜，我出資，你找人，我們說幹就幹。”
陳國鵬沒有應答，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