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和死對頭上戀綜後,被迫當CP >第八十六章 若雪安番外
    “若雪安愛顧安,誰也不知道。”

    “而顧安愛若雪安,誰都知道”

    你有沒有愛過一個人,愛到刻骨銘心,卻無人知曉?

    只因爲幼時的一次遇見,若雪安在長達十一年的時光裏,都有一個隱隱約約的顧安。

    他的再次出現,是那麼光芒萬丈,從此以後,若雪安的日記成了只屬於他一個人的獨幕劇。

    若雪安愛的那麼卑微,那麼細緻,又那麼驕傲,她的心魔成長得如此迅猛,再也無法簡簡單單地收復得了。

    他就在那裏,在若雪安的心裏,在若雪安的眼前,只需要邁出一步,就能夠打破這十幾年的距離。

    可是世界上最遠的距離,不是愛着你,你不知道,而是愛着你,卻觸碰不到。

    BJ煩囂的城中,P大如此廣闊,卻像遙遠北方的振華高中,讓若雪安無處可逃。

    楔子心魔

    屋子裏面空氣停滯了,百麗接過電話匆匆衝出門,喫過的方便麪紙桶就放在桌子上面,散發的味道恐怕許久都不會消散。若雪安呆在座位上面,盯着面前嶄新的空白筆記本,鋼筆橫躺在紙面上,筆帽晾在一邊許久。她不知道第幾次拿起筆,終於決定先把日期寫上——結果畫了幾筆都是澀澀的,寫不出字來,只在白紙上留下幾筆帶着乾枯墨跡的難堪凹印。

    擱筆太久了吧。

    寫不出來。

    她仍然有點六神無主,越發呆,泡麪的味道愈發刺鼻。剛剛已經忍耐了很久,居然還是不能習慣,估計一會兒自己出門的時候別人也能聞到自己一身的紅燒牛肉麪味。

    就像打掃完旱廁之後,走在回班的路上都能聞到一身臭味。

    她還記得,小學的時候全校迎接衛生檢查,她們班很不幸地被指派去打掃廁所。那時候大部分的小學校都是室外旱廁,蒼蠅亂飛惡臭熏天。女生們拎着掃帚拖布水桶等等站在門口扭捏着不願意進去,做班長的她和做勞動委員的另一個女孩子“以身作則”地首先衝了進去。勞動委員視察完情況之後,站在門口雙手叉腰好不神氣地對那些用紅領巾堵住鼻子的女生大喊,“都給我進來!”

    當時一個小姑娘怯怯地問,你們倆不覺得臭嗎?

    若雪安語塞,而大嗓門的勞動委員倒是很爽快地說,聞習慣了就好了,你拿紅領巾也堵不住味啊,還不如趕緊習慣呢,省得自己受罪!

    忍耐是一種大智慧。

    就像昨天她的室友江百麗坐在牀上拿起塔羅牌進行她從高中開始的“每月一算”時,死活讓若雪安也抽一張。若雪安抽完牌看都沒看就塞回給牀上的神婆,繼續低下頭去看東野圭吾的偵探小說,不知過了多長時間,突然聽見耳邊傳來尖叫,“你到底聽沒聽到我說話啊,我說,總之你要忍耐,忍耐,善於等待的纔是智者!”

    若雪安擡起頭,懶洋洋地瞥了她一眼,“我忍了你很久,也等了很久,可你還是不搬出去,看來智者還真不是一般人能當得了的。”

    百麗後來又叫喚些什麼她已經完全想不起來了。江百麗從高中開始認真地算命,認真地規劃自己的運氣和忌諱,但是在若雪安的眼裏,她好像從來沒有任何改變,日子還是過得囧囧有神。

    若雪安不相信所謂命運。她怕自己信了天災,就忘了人禍。因爲人禍是可以憎恨和對抗的,而天意不可違。若相信了命運,她還有什麼指望?

    不過有句話百麗沒說錯,善於等待纔是智者,忍耐的確是必要的。

    沒有人比若雪安更懂得這一點。

    她擡頭看錶,已經不知不覺半個小時了,她還在胡思亂想。

    眼前的白紙,白得愈發刺眼。

    她“呼”地一下站起來。起身的時候椅子發出了很尖利的聲音,屋子裏面是水泥地板,和椅子腿輕輕摩擦都會像剎車一樣悲鳴起來。她們宿舍很小,窗臺左側是一張上下鋪,若雪安在下鋪;右側是兩張並排的寫字檯和書架的組合櫃,靠門的位置一左一右各有一個衣櫃和雜物櫃。

    若雪安小心翼翼地端起百麗的麪碗走到廁所倒掉,回到房間打開門窗通風,然後把百麗昨夜扔了一地的擦眼淚鼻涕的面巾紙掃乾淨,倒掉垃圾桶,洗乾淨手,最後重新打開臺燈。

    終於抓起了鋼筆,在演算紙上面狠狠地劃了幾道,直到劃出了順暢的筆跡。

    “9月15日,晴我遇到他了。很遠,第一眼是背影。第二眼是從天而降的大柿子。”

    然後筆尖就那樣停在了“子”的最後一個勾上,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洇開成了一個小藍點。

    兩個小時前,她正在學校的北苑散步。

    初秋的天氣真的很好,BJ難得有如此溫和的好天氣。

    地上有斑駁的樹影,她和小時候一樣低頭認真地走,每走一步都要保證踩在地磚最中央的十字花上面——小時候和媽媽一起去地下服裝城給別人扛包送貨,媽媽在前面走,她在後面跟不上,腳心和小腿都有拉傷的痠痛感,媽媽回頭看着她,眼睛通紅,滿是心疼,嘴上卻說,你試着每走一步都踩在地磚最中間的那個小十字上面。她像做遊戲一樣努力遵循着規則,深秋漫長的一路真的就在不知不覺到達了目的地。

    忽然起風,她下意識停住了,擡起頭。

    前方五米處的岔路口拐過來一個人,正好走在她前方。

    即使換了外套,仍然是這輩子都不會認錯的背影。後腦勺一兩根不安分地立起來的頭髮,端正的姿態,微微昂頭,又不顯得裝腔作勢。

    她正愣着,一個大柿子突然結結實實地落下來,掠過她的眼前砸在了前方不到半米處,如果剛纔沒有止步的話應該是正中頭頂。不過它的屍體仍然濺了若雪安一身髒兮兮的汁水——很慘烈,無論是柿子還是她。

    前方的人聽到了柿子落地難聽的“吧唧”一聲,回過頭來。若雪安在他目光上移到自己身上前慌忙轉身,撒腿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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