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現在該換成你去找他了。”
“怎麼,是不是很緊張?”
看着宋羅漢臉上的笑容,許青山搖了搖頭:“既然如此,我去。”
宋羅漢道:“我先和你說一個事,在南城這種地方,沒有兄弟這種說法,大家會在一起混,都只是爲了利益而已。對佔蓬這種人來說,也根本就沒有所謂的兄弟情義這回事。”
許青山不解道:“那憑什麼認爲,佔蓬會相信我?”
宋羅漢道:“很簡單,因爲,這個人對金錢和權力的慾望,非常強。”
許青山皺了皺眉道:“賭他的這種心理?有沒有別的籌碼?比如說是他想要的貨源?”
宋羅漢搖了搖頭:“沒有,目前來說,什麼都沒有,只有你自己。”
“好吧。”
許青山知道自己沒得選。
南城。
東方龍洗浴會所。
這就是佔蓬的大本營了。
推開兩扇充滿東南亞風情的柵欄木門走進了會所。
許青山在氤氳的霧氣之中穿行,一路走進了更衣室。
脫去上衣之後,露出了背上阿鼻修羅的紋身。
那張兇惡猙獰的臉,馬上就把周圍的幾個客人嚇的退後了三米距離。
裹上了浴巾之後,許青山走向了浴池,白色水汽蒸騰,許青山坐在滾燙的池水裏面,眼中有這麼一剎那的恍惚。
佔蓬穿着一雙拖鞋,踢踏踢踏走了過來。
嘩啦一聲,走進了浴池之後,頭一擡,看到了對面一臉平靜的許青山。
兩人隔着浴池,目光在水汽之中交匯。
通過許青山身後的銅鏡,佔蓬看到了許青山背後那熟悉的紋身。
一切恍若當初。
佔蓬朝着許青山點了點頭。
許青山嘴角勾起一個弧度。
這是陳浩常見的表情。
佔蓬隨手拿過了一條毛巾,用手擦了擦臉之後,忽然騰地站了起來,一把將毛巾砸在了浴池裏面。
“我丟!你們這些混蛋!我之前說了多少次,別讓老子溜太多冰!你們踏馬的就是不攔着我!現在好了!老子現在大白天都開始做夢了!”
手下小弟舍瓦一臉懵逼地看向了許青山,自己老大的話,讓他有些不知所措。
之前,不是他讓人去找浩哥回來的?
許青山沒有理會情緒突然變的激動的佔蓬。
佔蓬從浴池裏面走了出來,走到了許青山的身旁,蹲下了身子道:
“阿浩,實在對不住,兄弟我最近精神壓力大,出現幻覺了,沒成想把你給召了出來,我回頭多給你燒點紙錢,燒點豪車美女,你就安心在下面待着,好不好?”
許青山突然道:“吸多了?”
佔蓬冷笑道:“是,肯定是吸多了,你是不知道,我最近的壓力有多大!”
“正好,我來給你清醒清醒!”話音落下,還沒有等到佔蓬反應過來,就被許青山一把按住了頭,壓在了水裏。
在旁邊小弟一臉錯愕的眼神下,他們的老大在滾燙的池水裏面,不斷大口大口喝着水。
過了好一會兒,許青山這才把佔蓬的腦袋拎出了水面。
佔蓬張開口,開始大口大口喘着氣。
“現在,還有沒有幻覺?”
“陳浩……”
佔蓬剛剛想說什麼,又被許青山一把按在了水裏。
一分鐘之後,再次被拎起。
舍瓦想要上前,不料被佔蓬伸手製止。
許青山的聲音很冷,很平靜:“現在,感覺怎麼樣?”
佔蓬剛剛喝了很多的水,但是這會兒不僅沒有生氣,反而一臉的興奮:
“哈哈哈哈!阿浩!還是和之前一樣!我就知道,像你這種變態,怎麼會輕易死了呢!”
許青山眯着眼睛道:“怎麼?你倒是希望我死了?”
“哈哈!怎麼可能!”佔蓬哈哈大笑道,“你不知道!這三年,我有多想你!你回來的正好!現在,是我最需要你的時候!對了,三年前的事,我也不想的,是羅先生讓你死,你知道的,在南城,他們就是制定規則的人!我當時也是泥菩薩過河啊!”
許青山淡淡道:“這些事,都已經過去了,再說,我也沒有放在心上。”
佔蓬一愣:“你不是回來報仇的嗎?那你回來,想做什麼啊?”
許青山目光落在面前的池水上,淡淡道:“我回來,想找你,一起給這座城市制定新的規則!”
這時,會所裏面已經沒有別的客人。
很快,許青山和佔蓬都穿好了衣服。
在會所大廳的一面牆上,是南城的地圖。
佔蓬指着上面道:“阿浩,三年過去,南城基本上都是羅先生說了算,還有,陳世雄,依盧,昆提這些人,全都是羅先生手下的馬仔!我們只有先幹翻他們,纔有資格和這個姓羅的扳手腕!”
許青山點了點頭:“我知道,半年,給我半年時間,剷除這些勢力!”
佔蓬一愣:“半年?這可能嗎?”
許青山道:“當然可能,佔蓬,這就是我回來的原因,現在大夏的深紅之井,馬上要對羅網集團動手,這是我們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我就是聽到了風聲,這纔在這個時候,過來找你!”
佔蓬聽的兩眼放光,不過到最後,他忽然臉色一沉:“所以,你爲什麼要殺了大輝!大輝啊!他跟了我五年了!”
許青山一愣。
佔蓬咬着牙道:“我這些年,確實混得不怎麼樣,但是現在,塞皮死了,屬於我的時代就要來了!你卻在這個時候回來了!”
“而且,燒了陳世雄的酒吧,還殺了我的大輝!”
許青山臉上雖然平靜,但是心裏卻有些不安。
這傢伙怎麼知道自己殺了大輝的?
許青山緩緩道:“燒了陳世雄的酒吧,只是我告訴這裏所有人的一個方式,我陳浩,回來了!”
佔蓬哈哈大笑,伸出了一個大拇指道:“牛逼!這確實是我認識的阿浩!行事作風就是這麼霸氣!”
“但是,你爲什麼要殺了大輝!”
“你知不知道,我讓大輝去找你!是我讓大輝去找你啊!”
因爲溜冰溜多的緣故,此時的佔蓬情緒非常不穩地,那張牙舞爪的模樣,就像是一個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