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妹妹,辛辛苦苦做個臨時導遊,能賺幾個錢?
賺來的錢,給自己買藥,付房租,付學費,哪裏來的剩下,給自己買那些高額的保險?
看來這些錢,就是許青山,讓人送給她的了!
現在,因爲自己一時的衝動,讓自己這個唯一的妹妹,死都死不安生。
不僅僅是阿桑,現在在看直播的人,都是感覺心情異常地沉重。
他們感覺,就像是有一個巴掌,狠狠地抽在了自己的臉上。
一個個的臉上,都滿是愧疚。
現在,大家都明白了過來,爲什麼許青山要冒着天下之大不韙,要背這個鍋,把這個罪名攬到自己的頭上。
爲什麼不願意把這段真相公之與大衆面前。
因爲對他來說,或者說,對周曉月本身來說,真相其實已經不重要了。
周曉月已經死了,而且陳世雄也已經得到了他應得的懲罰。
可以想象的到的是,陳世雄在羅布的手上,下場一定極其悲慘的。
許青山用自己的方式,爲周曉月討了每一個公道回來。
雖然說,方式可能有些過於殘暴,但不得不說,這樣的結果還是讓人感到非常痛快。
甚至,大家的心裏,還感到挺爽的。
不僅僅是阿桑這會兒,心裏有些愧疚。
就連審判長老韓,還有帶着阿桑一起來的蔡森警官,這個時候也是感到有些慚愧。
他們剛剛,把許青山當成了兇手,目光中那叫一個厭惡和憎恨。
但是他們這個時候才發現,自己這些人,帶着有色眼光,把許青山想象成了一個無惡不作的大惡魔,大混蛋。
然而現在看來,事實,似乎正好相反。
許青山雖然身處黑暗之中,但也正在儘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守護自己內心這最後一點的光明火種。
不讓它熄滅。
“難道說……我們大家,全都誤會這個許青山了?”
“那個和蔡警官接頭的,隱藏在陽光下的那張臉,就是許青山的?但是聲音看起來不像啊!”
“或許,還有另外一種可能,那就是許青山,一直在默默地爲咱們提供情報。這種情況,一直持續到了羅網集團覆滅,最後,他在公海上,把羅網集團的那個老大一槍擊斃,最後藉着跳海,回到了這裏。”
“這個也不是不可能,畢竟現在,我們大家都不知道這個遊梟的真正身份。”
“……”
不過,就在審判長老韓,正想開口說兩句的時候,在蘇映雪的身旁,突然就響起了一道帶着諷刺的冷笑聲:
“許青山,你這麼做,無非就是爲了掩飾自己內心的愧疚,你用這種方式懺悔,周曉月就能夠活過來嗎?”
“周曉月已經死了啊!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
這話的語氣,非常地憤怒,法庭上的人在聽到了之後,全都一臉詫異地看了過去。
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蘇映雪的妹妹,許青山的小姨子,蘇映月。
此時此刻的蘇映月,忽然就一臉激動地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蘇映月看向許青山的目光之中,帶着滿滿的嘲諷,帶着冷笑,帶着質疑:
“你用你的那些髒錢,來贖罪!”
聽到蘇映月這麼一說之後,旁邊的蔡森就有些忍不住了:“這位小姐,你這麼說,是不是有些過分了?剛剛的記憶畫面,大家都看到了。許青山或許不是好人,但在周曉月這件事情上面,確實是沒有什麼過錯的!”
“而且,他也盡了自己最大的努力,去補救,去彌補,不是嗎?”
蘇映月聞言,冷笑一聲道:
“彌補?蔡警官,虧你還是一個警官!”
“本質上,許青山,和陳世雄就是一路人而已,何必在我們大家的面前裝清高?”
“要不是你,要不是你在那家茶樓喝茶的時候,帶走了周曉月,她就不一定會死!”
“表面看起來,陳世雄是殺了周曉月,但是實際上,他是在報復你!”
“周曉月,就是你和陳世雄鬥爭中的犧牲品而已!”
“所以,何必把自己說的這麼偉大?若不是你,周曉月頂多是失去了清白之身,但是她的命還在,她還能再回學校,再陪在她的姐姐身邊!”
“而且,在這件事情上,他就算真的沒有過錯,那他做的那些喪心病狂的事呢?販賣違禁藥品,殺人,走私軍火……背叛我姐姐!連自己的女兒,都可以不管不顧!這一切的一切!都可以因爲這件事,就算了嗎!”
說到最後,蘇映月幾乎是用吼着叫了出來!
面對此時憤怒的蘇映月,扭頭就看向了自己的姐姐蘇映雪:“姐!你看看這個人渣,都這樣了,你爲什麼還不說話?這些年,你是怎麼過來的?”
“再看看他!在外面,花天酒地!你看到了那些錢了嗎?他有這麼多的錢,但是都沒有想過,給我們家寄一點!”
“他用那些錢,給那些個小姑娘,在外面當他的大善人,但是我們呢?我一家人,被爺爺趕出了蘇家!爲了家裏的債務,姐你懷着身孕,到處找工作!”
“誰知道,這個混蛋這個時候在幹什麼?”
“還有,你生小悅兒,難產啊!差點……差點……”
“這些時候,他都在幹什麼啊!”
“姐,你說話啊!”
“或許,他在南城,和他的半個未婚妻,過的正瀟灑快活呢!”
蘇映月的話,讓蘇映雪的臉色變得很難看。
她看着許青山,又看了看懷裏的小悅兒,嘆了一口氣道:
“是啊,今天過來,我不爲了我自己,我只爲悅兒,討個說法。”
“這些年,你一直就沒有再回來看過我們。”
“或許是我這個人,在戰鬥的時候,太拼了吧,身上留下了一身的暗傷。在懷孕了之後,孕吐反應就特別地大。我產檢的時候,幾次暈倒。”
“這些就算了,最讓我難過的是,我在生悅兒的時候,難產。你不在身邊。”
“你知道嗎,青山?”
“我不是說,非得讓你陪着,但是我們的女兒,當年,就因爲我說了一句,你爸爸功夫很好。”
“悅兒就硬要我教她功夫!”
“那個時候,她才三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