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擡起頭，看着講臺上的老爺子瞪圓的雙目。
嘆了口氣，“老師我不會。”
“不會就站一節課，這是課堂，不是你家的臥室。想睡覺回家睡去！”
我稍稍將椅子往後踢了踢，好讓雙腿站直些。
真是的，害慘我了。
大半夜不睡覺也不知道出去幹什麼去了，當意識迴歸的時候我已經走在去往學校的路上。全身上下都是止不住的疲憊。強撐着倦意搖搖晃晃走到學校。敷衍完班主任，就實在忍不住趴在課桌上睡死過去。
腦海裏面是殘存的睡意，以及沒有歇息完全的精神混沌。
整個人都昏昏沉沉的，連站着都是勉勉強強。
鄰桌慢慢伸過來一張紙條，“老師看你好幾次了，他也是爲了你好。”
小紙條上的字體娟秀，很小，但看的很清楚。
我接過紙條，“我知道，昨晚沒睡好，剛好站着可以提提神。”
我將小紙條送過去，那邊，伸過來一隻白皙玲瓏的小手，將小紙條一把抓了過去。
我擡眼看了看講臺上背對大家在黑板上寫着答題過程的老爺子。這麼膽小？
我再看向鄰桌，瘦瘦小小的身子趴在課桌上，矇頭寫着東西。扎着一條辮子，露出白嫩的後頸。
膽子這麼小還學人家傳什麼紙條。
那邊，小鄰桌已經將身子坐直，專注的看着黑板上的解題步驟。
我“？？？”所以紙條子呢？
算了，人家聽的認真呢，不打擾人家了。
我再擡眼看向小鄰桌，大眼睛一眨一眨的看的正認真。
似乎是感覺到我沒有將紙條接過去，三根小手指上下動了動，想讓我注意到紙條。
我盯着她，看她一臉嚴肅，時不時的點點頭。
我拿起手遮住我上揚的嘴角。這丫頭哈哈哈哈。
“王璽！站着都不老實，你來告訴大家這一道題的第二種解法。說不出來就給我站後面去！”
我長嘆一口氣，看着黑板上的題目。嗯……字寫得不錯。
……
……
“今天的課就上到這，說幾句題外話，現在同學們正當年少，正是學習的好時候，現在不把握學習的機會，到了以後就算想也沒有精力去學習。所以，希望同學們不要再荒廢自己的黃金歲月！特別是你，王璽！不要靠着牆！站個幾分鐘還能把你給累到啊”
我老老實實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錯了下次還敢。
“就這樣，下課。”老爺子瞥了我一眼，冷哼一聲走出了教室。
我朝他的背影撇撇嘴，拖着步子回到了座位。強撐了一節課，睏意又席捲上來了。
意識陷入沉睡之前，聽到了鄰桌的聲音。“王璽睡着了，你們小聲點，噓。”聲音不大，軟軟糯糯，聽起來像是甜度超標的棉花糖。
…………
…………
他在看着我，我看不見黑暗中的他，但我就是能感覺到。
“真是美味啊。”他在呻吟。
黑暗的味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