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康宰其實並不瞭解莫尤。
不論是能力，還是戰鬥素質。
康宰所瞭解的程度很有限。
但綺多不一樣，她比康宰更瞭解莫尤。
拋開能力等級不談……
莫尤當初覺醒念才幾天時間，就能獨自打敗一個兇惡的念能力者通緝犯。
除此之外，莫尤踏入念門檻僅一個月的時間，便成功絕殺了清凜隊的一名精銳。
能有如此耀眼的戰績……
不單單是因爲莫尤的念能力，更多是仰賴於那出色的戰鬥素質。
綺多清楚這一點。
所以她知道，莫尤的綜合戰力在佔比這一方面，實際上是戰鬥素質高於念能力。
可眼前這個複製體，卻展露出莫尤所不具備的各種能力。
憑藉那種怪誕而詭異的能力，愣是將康宰打破防了。
“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這個‘被創造之物’真的是源自於我的思想或意識嗎？”
“可是在我的認知中……莫尤並不具備這樣的能力啊。”
“而且同樣是‘被創造之物’，爲什麼那羣老虎弱不禁風，而這個冒牌貨卻能有如此出色的戰力。”
綺多緊皺着眉頭。
太多的疑惑無跡可尋，令她對這個充滿未知數的「念空間」多出了一絲敬畏。
顯然——
沒有原先認知中的那麼簡單。
“康宰，先合作吧。”
綺多瞥了一眼嵌進廂型車內的康宰。
那個冒牌貨的各種能力固然怪誕詭異，但是殺傷力明顯不高。
所以康宰雖然被暴打了一頓，但基本沒有受傷。
“不要。”
康宰掙脫了來自廂型車的束縛，毫不猶豫拒絕了綺多的提議。
被蹂躪了一波，然後還要在隊友的幫助之下才能找回場子？
開什麼玩笑……
“我要自己一個人解決掉他！”
康宰身上所流淌的氣場之中，尤爲清晰的透露出他的怒意。
幾回合交手下來。
他確認了兩點。
一點是莫尤複製體的攻擊力有限，這倒是很符合正牌的現階段水平。
另一點是莫尤複製體擁有瞬間移動的能力，以及能讓身體某個部位溶解騰出空洞的能力。
因爲莫尤複製體的攻擊力確實不怎麼樣，所以康宰不想讓綺多幫忙。
“綺多，在我解決掉他之前……”
康宰怒目瞪着莫尤複製體，咬牙切齒道：“你就在一旁好好看着，儘可能的收集情報。”
“我沒異議。”
綺多看向康宰，頓了一下，提醒道：“給你一個忠告，這裏應該不止他一個冒牌貨。”
“嗯？”
康宰聞言微微一怔，旋即瞬間明白了綺多的提醒。
“的確有這種可能性。”
如果現場還有另一個被創造之物，然後兩者之間擁有無聲交流的能力，就可以解釋莫尤複製體那彷彿後面長了眼睛似的應對能力。
提醒康宰之後，綺多目光一轉，望向不遠處的莫尤複製體。
不管怎麼去思考。
總有種揮之不去的違和感。
這一切的源頭，皆是因爲這個冒牌貨展現出了她認知之外的東西。
相當於是推翻了她之前所做的判斷。
“難道……”
忽然間，綺多想到了一種可能性。
那覆蓋範圍如此之大的死後之念，是爲了具現化出和施瓦達尼市一模一樣的灰色世界。
按理說，身處於獵人協會大廈的其他人，肯定也會被捲進這個「念空間」內。
可目前爲止，她只見到了康宰一人而已。
所以——
“念空間肯定不止一個。”
綺多緊緊盯着莫尤複製體，在心裏自語道：
“莫尤應該也在‘念空間’之內，只不過是在另外的‘念空間’，而這個冒牌貨……確實是‘念空間’從我這裏創造出來的，但是……”
綺多鏡片後的眼眸中閃爍着點點光澤。
“數據方面的‘採集’卻有可能源自於真正的莫尤，這樣的話，就可以解釋這個冒牌貨爲什麼會有超出我‘認知’之外的能力。”
“可是……”
“莫尤現階段的念能力，真的達到這種程度了？”
綺多的思路漸漸邁向一條清晰的道路，可隨之而來的，是新的疑惑。
便在這時，康宰如猛虎下山般攻向莫尤複製體。
覺察到這個冒牌貨的攻擊力並不怎麼樣，康宰這會反而更加認真了。
此時的他，將眼前的冒牌貨視爲強敵，再沒有一拳打爆莫尤複製體的念頭。
一心所想，就是取得這場戰鬥的勝利。
面對康宰的又一次衝鋒，莫尤複製體緩緩擡起右手臂。
康宰看到了莫尤複製體的舉動，不由暗自警惕起來。
下一刻。
匪夷所思的一幕發生了。
只見莫尤複製體面不改色切斷了自己的右手臂。
“！？”
康宰一怔。
嗤！
就在他尚未明白之際，些許刺痛感從右手臂傳來。
緊接着，有鮮血從眼前飛濺而過。
“嗯？！”
康宰驟然止步，愕然看向自己的右手臂。
那瞪大的眼眸中，倒映出了莫名其妙出現在右手臂上的一道狹長傷口，鮮紅的血液從傷口裏汩汩流淌出來。
“這是……？！”
康宰臉上流露出難以置信的神情，心中震動不已。
大巴車頂之上。
綺多也是一臉震動。
“不對，不對……！”
“莫尤的念能力，絕對不可能達到這種程度。”
“如果這個冒牌貨，是以莫尤爲‘藍本’而直接複印出來的存在，又怎麼可能擁有超越本體的能力？”
瞬息之間，綺多眼眸震顫，腦海中閃過諸多信息。
眼前這令人難以置信的一幕。
加上此刻腦袋裏諸多信息的碰撞，不由得凝縮成一句話。
就像是解開了枷鎖……
不，用解開上限或許更合適。
“這個‘念空間’到底是……”
綺多心緒翻涌之餘，緊緊盯着那個神態舉止和莫尤如出一轍的冒牌貨。
以某個人類爲藍本而複印出來的存在……
難道可以做到無視「制約與誓約」的規則體系？
如果這個猜想成立的話……
然後，
綺多的心跳漸漸加快。
“我……好像放出了一個怪物。”
這絕不是因爲對於莫尤的偏愛。
而是根據眼前事實所得出來的結論。
明天要去一趟法院，有可能會請假……
但不管會不會請假，保底也會又一章。
當然，我會一直盡力做到不請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