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已經開出了鬧市區,何拉有些疲憊靠在座椅上睡着了,江淮悅並沒有打擾他。

    直到抵達目的地,他解開安全帶下車,繞到副駕駛處,輕輕的打開車門。

    儘管動作很輕卻還是吵醒了她,何拉揉揉眼睛看着眼前的景色有些懵。

    看着他想要伸手抱她的姿勢,何拉突然的轉化成一隻受到驚嚇的小貓,蜷縮起身子。

    看到她的反應,停在半空中的手慢慢放下。“到地方了下車吧。”

    “啊?昂。”

    跟隨着他的腳步,映入眼簾的是一座漂亮的房子,有兩層石質臺階,兩邊擺着兩盆綠植。房子的外牆用灰色的石磚堆砌,屋頂是尖尖的歐式風格。

    “這是我在郊區買的一處宅子,好長時間沒來住了,今天找人打掃了一下,你就先住在這裏吧。”

    “這算什麼?包養?地下情?”

    何拉心底裏暗自打鼓,臉上卻是笑臉相迎。

    推開大門,可以稱得上是高級典雅,富麗堂皇。灰白搭配的沙發組合,藍水晶色的茶几,精美氣派的燈飾。木黑色的樓梯一直通往二樓的臥室。

    一整個讓她驚掉了下巴,這種場景可是在夢裏都沒見過的。

    “二樓的房間你隨便住,這是宅子的鑰匙,出去的話記得鎖門。”

    一波接一波的驚喜讓她如置夢境,迷失在他精心編織的溫柔圍欄裏。

    鑰匙上配了一件富有少女心的粉紅色掛件,看來是提前就準備好了的。

    “拿着吧。”江淮悅歪了一下頭,伸手摸摸她的腦袋。

    何拉這才反正過來默默接過鑰匙。

    “明天有空的話去你上班的地方收拾一下東西吧,我已經幫你辭職了。”

    “什麼!”

    這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一整天心情像過山車似的。

    “爲什麼!”

    何拉有些生氣,憑什麼私自替她做決定,有錢了不起啊。

    “那份工作不適合你,你呆在我身邊,每天付你上班時雙倍的工資。”

    何拉眼睛轉了一圈,頓時沒了氣焰,炸了毛的貓咪變得溫順起來。

    還有這種好事?

    似乎是個很合適的買賣。

    “這樣的話……也不是不行,那你可別耍賴,可是要每天付我工錢的。”

    “當然。”

    小丫頭片子還有兩幅面孔吶。

    江淮悅暗暗發笑。

    不知道從哪個兜裏翻出一塊兒糖塞進她的嘴裏,順手揉了揉她的頭髮。

    用力過猛,頭髮變得有些凌亂。

    何拉理理頭髮,叼着糖低吼:“我不是小孩子!”

    江淮悅不管她,徑直向大門走去。“明天有空的話帶你出去玩。”

    “啪”的一聲大門關上,總算清淨了,現在整個大房子裏就只剩她一個人了。

    何拉靈機一動,跑上樓。打開臥室門,一張潔白無瑕的大牀。

    “哇!好大的牀!”

    一個翻身倒在牀上,這可比她平時睡得牀軟了不知多少倍。

    浴室裏,一個可以容納兩個人的大浴缸,白花花的地板比她的臉都乾淨。

    還有一間書房,她無意間撇到桌子上擺了一個小魚缸。她蹲下來靜靜的看着,裏面有一條小魚。

    它的頭是橘紅色的,身子是金黃色的,一盞小小的燈打在水中,金色的鱗片波光粼粼。游過來又游過去,來來回回,或許是有些累了,最後沉到槓底,就呆呆的停在那裏。

    都說魚只有七秒鐘的記憶,那在這七秒鐘裏,它又在想些什麼呢?真是奇怪,竟有些羨慕它。

    擺了,想那麼多幹嘛呢?既然有機會,幹嘛不好好享受一下呢?

    路過酒櫃突然萌發了一個絕美的點子,以前都是給別人倒酒,現在總算能親自嘗上一口真正的紅酒了。

    “果然都價值不菲啊。”

    在娛樂場所上班久了,好酒還是認識一些的。

    她選了一個相對便宜的,起開,倒酒,品一口。

    “這纔是生活。”

    一個美美的牛奶浴過後,終於可以躺在期待已久的大牀上了。

    他爲什麼要對我這麼好呢?

    我這是被包養了?

    算了,不想了。有錢拿不就好了嗎?我這副樣子,又在裝什麼清高呢?

    不知道大哥現在在幹嘛……

    閒下心來依然會想起何奈,畢竟他是這世界上唯一的親人。

    洗車店裏,清洗水槍噴出的水流打在車身上,擦車的布子在車窗上有序的飛舞着。

    “慢走啊哥,歡迎下次光臨。”

    今天店裏的最後一輛車總算洗完了,何奈洗了洗佈滿污漬的雙手,手掌上滿是繭子。

    “小奈啊,我記得你當年是想要考大學來着,怎麼現在不考了,我可知道現在有那個叫什麼成人高考的。你咋不試試嘞,萬一能考上呢。”

    濤哥勸他還是要爭取一下子,因爲他看得出來他不是天生幹苦活的命。

    “不考了,考上了也讀不起。”

    現在供自己生活都還是緊巴巴的,哪有閒錢去交學費呢。

    “我可以先借給你嘛,等以後有錢了再還。”

    “那可不行,您幫我的已經夠多了。”

    欠別人的哪能還得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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