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壯是誰？”
“就是剛剛那個大高個。”
“這人不太勤快呀，別人都在訓練，就他遊手好閒。”
“懂了，我回頭會好好敲打他的。”小坤笑着說。
林照點點頭，轉頭對秦宇文和李妍說：“血的事情，你們偷偷搞，別被人查出來了。”
“明白。”
林照離開後，三人在密林中商議了一下，序列者的血其實不難弄，畢竟現在序列者是真多。
但林照要求的是神系、吞噬系、詭異系、特殊系的血，各十包，就有點難辦了。
“幸好老大沒說時間系，那個更罕見。”小坤後怕道。
“五天時間……”秦宇文雙手扶額，一臉的憂傷。
“實在不行，我們找朋友借點血。”李妍說。
“不行，老大說過要偷偷搞，他們都是衆星的。”
小坤唉聲嘆氣了一會，又提着雙刀去練雙刀流了，他沒什麼壓力。
秦宇文亞歷山大啊！
自從劉坤得到膝丸之後，秦宇文就打不過劉坤了。
這讓一向要強的他心裏極度不爽。
主宰對血的需求特別迫切，就差寫在臉上了，如果他能解決這個問題，就有機會得到膝丸了。
“神系的血可以抽我的……”李妍說。
“2000ML呢，會死人的。這點小事還難不倒我，我再想想辦法。”秦宇文搖頭道。
“嗯。”
李妍輕輕的嗯了一聲，不過心裏已經做好了獻血的準備。
她在衆星呆了三年，遇到的神系天賦玩家屈指可數。
李妍和秦宇文表面上是大明星和經紀人的關係，實際上兩人是高中同學兼戀人。
爲了秦宇文，她可以犧牲一切，只要他能開心。
有時候她在想，如果他們沒有成爲序列者該有多好。
追求遙不可及的力量，真的好累。
財富自由，享受人生，不是更好嗎？
理想很美好，現實卻不可能，秦宇文必然會踏上超凡之路。
他來自超凡世家。
五天後，秦宇文動用了家裏的資源湊齊了吞噬系、詭異系、特殊系的血，唯獨神系的血還差一半，1000ML。
正常人的血液量在4000ML左右。
李妍沒有猶豫，將自己的四分之一的血獻了出來，代價是休克，在鬼門關前轉了一圈。
甦醒後，秦宇文很高興的告訴她，主宰把膝丸給他了。
他很高興，她也很高興。
山裏的時光很枯燥，但能和喜歡的人待在一起，她比任何時候都開心。
有一天，她醒來，睜開眼怔怔的望着天花板，忽然覺得秦宇文離她越來越遠。
他的眼裏只有力量，已經再難容下她。
心中有了結，大抽血留下的後遺症越來越嚴重，身體每況愈下，終於有一天她支撐不住了。
倒在了牀上。
再醒來時，她發現自己在醫院裏，推開窗，繁華的街道，高聳的大樓，衆星雙子大廈屹立在眼前。
她回到了東市。
她收到了一封來自秦宇文的信。
“妍妍，原諒我，我已經很久沒有那麼稱呼你了。”
“我有時候會想，如果這世界沒有超凡，我們也許已經結婚了。”
“但是沒有如果……我註定會成爲超凡者。”
“與我的家庭無關，這條路是我自己選的。”
“二十一歲生日那天，你問我哭什麼？”
“我說壓力大，其實是騙你的，我害怕失去你……但我又控制不住自己追求力量的心。”
“以前，我一直不懂父母爲什麼不讓我成爲超凡者，現在我才明白他們的良苦用心。”
“序列之路，一旦開始就沒有回頭路，必須往上爬，與天爭，與人爭，與己爭！”
“你應該離開，你不屬於我們，你應該有一個更幸福的人生。”
“很抱歉，因爲我的自私，將你捲進來。”
“現在你是自由的了。”
“妍妍，我愛你，我多麼希望你不要忘記我，但是我知道，不忘記我，只會讓你更痛苦。”
“原諒我的自作主張。”
“如果有來生，我希望第一個遇見的人，依然是你。”
李妍的眼中閃過一絲厭惡。“哪個神經病寫的？連落款都沒有。”
她將信揉成團扔進了垃圾桶。
忽然頭有些暈，她扶着額頭，腳步踉蹌的上了牀，不一會就睡着了。
咔……
病房的門被打開。
秦宇文站在牀頭，靜靜的凝望着熟睡中的李妍。
他伸手想去整理她額頭的碎髮，在快要觸及的時候，手指微顫，收回了手。
“對不起……”
秦宇文離開了病房，輕輕的關上了門。
三天前，李妍沒有了呼吸，生命體徵消失。
他握着她冷冰冰的手，徹骨的寒意讓他恢復了理智。
他這才發現自己被力量矇蔽了雙眼，已經看不到身邊的人，連最愛的人都忽略了。
死亡並不是終點。
主宰讓他做出選擇，是讓李妍重歸平凡，還是繼續超凡。
她現在還有的選。
上一次，他選擇帶李妍成爲序列者。
這一次，他選擇放手。
她不適合當序列者，平凡對她而言纔是幸福。
既然做出了選擇，就不要再打擾。
可是，爲什麼心會那麼痛呢。
他戴上墨鏡，眼淚控制不住的往外流。
是對她的不捨，也是對她的告別。
衆星雙子大廈。
頂層總經理辦公室內，白色的瓷磚、白色的水晶、白色的地毯、白色的沙發、白色的書桌、白色的紗窗……
純白的空間，不拘一格的裝修，細膩的層次感，深淺強弱的視覺光影。
身處其中，給人一種超脫的自由感。
會客區的一圈沙發中，林照、白天行、亡靈主宰巴恩斯、惡魔主宰蘇恆正在品嚐來自惡魔世界的葡萄酒。
蘇恆親自爲衆人倒酒，態度很是謙卑。
大丈夫能屈能伸，拿得起，放得下，惡魔主宰蘇恆是個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