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在家由王大娘帶着,陶鈴便放心上山了。

    按照記憶,陶鈴往山深處走,那個地方之前原主來過一次,有很多野果,且深山遇見山羊的概率也大。

    四周雜草茂盛,陶鈴撿了個樹枝開路,來來回回幾趟,愣是連山羊毛都沒見着。

    不過,野果也卻是多,看見那隱藏在綠葉中的紅果實,陶鈴終是沒經住誘惑。

    “不管了,先吃了再說。樹莓啊~樹莓~我好愛~”陶鈴邊喫邊哼着自編歌曲,喫夠了後,還不忘給王大娘摘些。

    然後她展開地毯式搜索,把能喫的野菜、野果全都摘了,這些都是喫的啊,回去做成果乾、果醬。無論是送村裏人打好關係,還是那鎮上賣,都是不錯的選擇。

    這樣想着,陶鈴瞬間幹勁更足了。

    她手腳齊用勁,就爬上了一顆桑樹。

    桑葚軟軟的、甜甜的,手上力道一個控制不好就會染一手紫色汁水,陶鈴嘴巴動的歡快,但採集桑葚的手也沒停。

    撥開樹葉,她手正準備伸向遠處的桑葚,便對上了一雙烏黑的眼睛。

    陶鈴一個哆嗦,叼嘴上的桑葚掉了下去。要不是她人穩得住,恐怕她與那桑葚一個下場。

    要知道這高度掉下去不死也傷。想到這兒,陶鈴額頭浸出一頭冷汗。

    這山深處,她竟能遇見人,陶鈴心生警惕,可當她視線往下。

    對方一雙似是中毒了的小嘴映入眼簾,小臉上桑葚紫紅色汁水縱橫交錯,小手中紫色汁水從指縫浸出。

    顯然被嚇到的不止她一個。

    最初驚懼褪去,但兩人維持着原來的姿勢都沒有動,雙眸緊緊盯着對方一舉一動。能在深山安然無恙,能是什麼等閒之輩。

    對方可能也這樣想,也沒有貿然動作,兩方就這樣僵持着,慢慢的,慢慢的,陶鈴發現對方小嘴正以肉眼難辨的幅度蠕動着,這該不會……要射什麼暗器吧。

    陶鈴下意識往旁邊一躲,對面之人也迅速往後退,拉開距離。

    然後陶鈴就看到,對方嘴巴快速動了幾下,把個什麼東西吞嚥後,又一把把手裏的東西按進了嘴裏。

    電光火石間,陶鈴看見那是被捏變形的……桑葚。

    陶鈴:“……”

    啊,是她太謹慎了。

    她一個女人都能來,也許對方只是個跑來找東西喫的熊孩子。

    這樣想着,陶鈴警惕之心放下了大半。

    “小孩兒,你怎麼跑這兒來了?這裏很危險的,有蟲蟲,還有蛇。”她已經是母親了,所以對小孩子什麼的特別有好感,尤其是看着這麼既可愛又乖巧的小男孩。

    想到他可能是來找喫的,於是陶鈴把裝滿了紅彤彤樹莓的籃子朝小孩兒遞過去,反正這裏有很多,沒了,她再摘就是了。

    “很好喫的,你嚐嚐。”陶鈴見他不接,於是自己從籃子裏拿了一顆放進嘴裏。

    在陶鈴的多次推銷下,小男孩終是接了還朝陶鈴笑了笑。

    哎喲,媽呀,怎麼能這麼可愛。

    彷彿收到了一萬倍可愛暴擊,於是陶鈴更熱情了,“你怎麼不喫?這個可好吃了,和桑葚一樣好喫。”

    “桑——葚?”小男孩學着陶鈴的發音問,聲音很好聽,但不是很熟練。就像,就像剛學會說話的一歲寶寶。

    陶鈴看着眼前約莫五六歲大的小男孩,一下就想到了村裏的一個傻子也是常常被欺負,或許就是他太笨了所以家裏不給喫的,他才跑深山找喫的吧,陶鈴有些心疼。

    可她並沒發現,不知何時潛伏到桑樹周圍的蛇,竟齊齊朝遠處退去,一同退去的還有各種他認爲會嚇到陶鈴的蟲子。

    “是啊,這個叫桑——葚——,你手裏紅紅的東西叫樹——莓……”陶鈴特意放慢了讀,讓他聽清怎麼發音。

    經過一陣的“你教我學”,小男孩開始指周圍自己感興趣的東西,他學的很快,記得也很準,一炷香時間,便記住了周圍事物的名字。

    最後小男孩指向手裏最感興趣的東西。

    “這個叫籃——子——”陶鈴教了他讀法後,他並不罷休,把籃子上下左右打量了個遍後,便跳下樹,折來棕葉,竟是照着編起來。

    這用樹葉編籃子的方法,是她前世在一個視頻中學會的,沒想到穿越過來還能用到。

    “這裏,要這樣編。”陶鈴示範了下籃把手的編法,很快,小男孩便依樣畫葫蘆編好了一個。

    “天吶,學的真快。”她當初可是把網上教學視頻翻來覆去好幾遍,才學會的。

    一大一小的友好關係就在陶鈴的話嘮中穩固了,很快兩人便一起去摘果子。

    “哎呀,你別跑那麼快,這裏草深,很危險的。”陶鈴把小男孩拉在身後,她拿着樹枝在前面敲敲打打,一邊嘴上還不忘教育道:“以後一個人可不能來這麼危險的地方了。”

    “好。”小男孩回答乖巧,現在他已經會了幾個簡單的日常交流用詞。

    陶鈴對自己的教育很滿意,繼續道:“像是這麼深的草叢,很容易藏蛇,所以我們走之前要用樹枝敲敲打打,把蛇嚇走。”

    開路的樹枝在草叢中一掃,不巧,枝葉勾翻了草叢中一條睡覺覺的小蛇,小蛇生氣,盯着陶鈴白皙腳踝就要來一口,不料,又一條毛茸茸狗尾巴草落下,正正砸在它小腦袋上,小蛇擡頭就對上了一雙黑葡萄似的眼睛。

    小蛇不氣了,透過縫隙,它看見了腳踝主人的臉,赫然就是昨晚給它食物的人,小蛇更不氣了,它原地表演了個扭麻花,便遊走了。

    深山裏不常有人來,這裏的物種就比山外圍豐富。在她帶小男孩找到各種野果的同時,她也找到了韭菜、香菜、芝麻苗。

    陶鈴趁着小男孩不注意,飛快挖出幾株,放到了空間裏。就在陶鈴朝另一片野蔥出手的時候,一隻軟軟的蟲,掉到了她手背上。

    我!的!天!

    陶鈴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把它甩了出去。

    天知道她有多怕這些軟軟的蟲子。

    不行這裏太不安全了,得換個地方,陶鈴回身要拉小男孩。

    小男孩連忙把臉上的軟蟲拿了下來,朝陶鈴甜甜的笑,並把另一隻空着的手遞給她,就這樣被牽着走了。

    一下午時間,陶鈴和小男孩都收穫滿滿,路過一條小溪旁,陶鈴想起了空間裏的魚。

    她下水想捉條和空間同品種的魚,配了對,以後喫魚再也不用下河捉了。可山裏的溪水雖然清,但魚也是真的一條沒有。

    “誒?奇了怪了,按道理山裏溪水中魚不是應該更多嗎。”陶鈴目光如炬,死死盯着魚可能出現的地方,嘴裏小聲嘀嘀咕咕着。

    小男孩耳力何等靈敏,見陶鈴半晌捉不到她想要的東西,他有一絲心虛。不過很快他想到了解決辦法。

    “魚?”小男孩裝作勤奮好學的樣子問道。

    “嗯,就是這麼大,這麼寬,生活在水裏的黑色東西,它叫魚。”陶鈴隨手比劃了個約莫二十釐米的長度。當然也有小魚,不過那些被陶鈴自動忽略了。

    小男孩問完就安靜下來,退到一邊玩起了那條可愛軟蟲。它知道陶鈴害怕,便揹着她偷偷的玩。

    不過幾分鐘後,河裏努力抓魚的陶鈴也有了收穫,一下就抓了好幾條黑色大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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