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鈴一出空間,就與王大娘來了個臉貼臉,兩人皆是嚇了一跳。

    好在四周都黑,王大娘最多是被嚇一下,並不會因爲突然出現的人,而懷疑自己,懷疑世界。

    “誒!我說陶丫頭,回來了也不知給我說聲,一個人在院子忙來忙去的,磕着碰着了怎麼辦。”看清是陶鈴後,便關心起來。

    陶鈴笑了笑,說不礙事,轉身把剛洗的野果遞給王大娘,盆中各色野果,看着誘人極了,“大娘,這些是我上山摘的,我嘗過了很甜的,你拿回房裏,慢慢喫。”

    王大娘:“哦,好好~孩子玩累了剛睡下,你也累了一天了,快去休息。”

    “誒!好好!”

    陶鈴去了隔壁屋,孩子正躺在牀上睡得香甜。

    她睡前從廚房拿了個碗,這樣明早孩子餓了,她就去空間給孩子擠碗羊奶喝。

    目前,她還不能把羊光明正大的拿出來,她名聲本就不好,又是孤兒寡母的,手中卻有兩頭羊,眼紅找事的人肯定不少。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的道理,她還是懂的。

    第二天,陶鈴還沒起,就聽見院門哐哐作響,這吵鬧聲直接嚇哭了睡夢中的小寶寶。陶鈴忙着哄孩子,王大娘去開了門。

    “喲,是鐵柱啊,這大清早的有什麼事嗎?”

    “昨晚陶家老頭抓到自家小兒子和白家姑娘白芍,行那苟且之事,如今白芍要嫁給陶文,但陶家要二兩銀子才答應,且白芍她娘也不同意女兒去陶家,執意要把女兒嫁給村尾那個老鰥夫。他們爲這事都差點打起來了,村長叫大夥去斷斷案”鐵柱說完,便聽到屋子裏嬰兒的哭聲。

    王大娘兩個女兒已出嫁,兩女兒都成了鎮子上的人了,不過節不過年的都不回來。她那個小兒子前些年也從了軍。

    按理說家裏應該只剩王大娘一個人,怎麼會有嬰兒哭聲。

    不過,鐵柱念頭一轉便明白了。

    陶家姑娘生的好看,當時他也是上門提親的人之一,沒想到人家沒看上。

    如今,未婚先孕,生了孩子,還壞了名聲。

    鐵柱撇撇嘴,他不比那野男人好?

    他向王大娘使了個顏色,意有所指道:“村長說了,都是一個村子的,大夥們都要去,一個也不能落。”

    “一個也不能落”幾個字音特意重了幾分。

    陶鈴在屋內聽得真切,這話可不就專門說給她聽的。

    不過鐵柱不說,她也是要去的。

    陶文昨晚那態度,分明是不想去白芍,如今他做的事被人發現,還要人掏二兩銀子才肯取。

    陶家父子葫蘆裏肯定沒裝好藥,看她不把他們的好事攪黃了。

    王大娘知曉陶鈴身份尷尬,真要去了不得被那些長舌婦嚼舌根。

    正想着等會勸勸陶鈴別去。

    吱呀——

    房門便開了。

    陶鈴抱着哇哇大哭的孩子走了過來。

    “多謝鐵柱哥帶話,我會去的。”陶鈴朝鐵柱友好的笑了笑,她今後也要在村中走動,微笑待人總是沒錯。

    一言一語溫婉有禮,一娉一笑皆透着風情,鐵柱臉都看紅了。

    陶、陶姑娘好像更有魅力了。

    鐵柱手都不知往放哪兒了,眼神飄忽,就是不敢看陶鈴,最後只得羞澀笑笑,結結巴巴道:“那,那就好。陶姑娘要來啊,我——”

    忽地,瞥到陶鈴懷中的孩子,鐵柱心一梗,臉也不紅了,心也不跳了,話沒說完,就跑了。

    一口氣就跑到村長家附近,腦海中那個可愛小寶寶的畫面還揮之不去。

    那野男人是好看,連生的孩子都這麼好看。

    想到這,鐵柱心又鬱悶起來。

    還沒等鐵柱憂鬱多久,遠遠的就被人叫住了,是他的好哥們,兩人一起往村長家去了。

    陶大娘一臉擔心,主動接過陶鈴手中的孩子,勸說道:“陶丫頭啊,聽大娘一句,這熱鬧咱們不湊。”

    陶鈴知道王大娘的擔心,她“對症下藥”,一陣忽悠,最後,陶鈴和王大娘簡單洗漱了下,便去了村長家。

    此時村中人差不多都來齊了,他們坐在村子祠堂兩邊,白芍坐在地上啜泣,陶文站在她旁邊,一副不忍的模樣。

    陶鈴抱着孩子一出現,便有幾個管不住嘴的夫人嘲諷她,但都被陶鈴四兩撥千斤的懟回去了。

    那幾個人見陶鈴嘴皮子厲害,也不想在全村人面前丟人,遂不吱聲了。

    正在這時,白芍她娘蘇婆子從門外衝了進來,一把抓住白芍胳膊,把她往門外,嘴上還刻薄道:“你這個不知廉恥的,怎的也學陶鈴,還會偷偷勾搭男人了。跟我回家!”

    “蘇婆子,人陶姑娘哪招你了,人姑娘再怎麼不是,也輪不到你來嚼舌根。”聽到有人說陶鈴的不是,鐵柱立馬回嘴道。

    陶鈴沒想到竟還有人爲她說話,村民們顯然也沒想到鐵柱會有這出,衆人目光都朝鐵柱瞟。

    鐵柱被看紅了臉,縮縮脖子,躲到角落不說話了。

    “娘!你別拉我,我要嫁給陶文哥,我都是陶文哥的人了,他會取我的!”

    蘇婆子想和鐵柱撕兩句,但白芍的話瞬間拉回了她的注意力。

    “好你個不孝女,我辛辛苦苦把你養這麼大,就是讓你給人倒貼門的嗎?”

    “你想把我賣給村尾老鰥夫,別以爲我不知道。陶文哥願意娶我,我願意嫁,怎麼了?”

    “我就是要賣了你,怎麼了?這些年喫我的,和我的,我還買不得了?”

    白芍就和蘇婆子兩人你一句,我一句誰也不讓誰。

    村民們聽見蘇婆子這話,也沒發勸,這些年經常家家都喫不飽,賣孩子成了尋常事。誰也沒法插嘴。

    昨晚,自從陶爹知道兒子欠下的賭債後,他臉上愁容就沒下來過。他首先想到的是被逐出家門的女兒,若是把她賣了,或許還能賣上幾兩銀子。

    但他去破廟走了一圈沒見着人,半路上就見小兒子和一姑娘偷歡,陶爹靈機一動,便想把這件事鬧大,倒時候,就算那姑娘家爹孃不願給嫁妝,但那姑娘也能算是小兒子的人了,過幾天把那姑娘賣了,一樣能換錢。

    見蘇婆子不願掏錢,還一個勁兒的拉白芍走,陶爹立馬小臉上前道:“哎呦~親家母,孩子她願意跟我兒子,你何必拆了那對鴛鴦呢。等明年,給你生個大胖小子,這多好的事啊。”

    “去去去,誰跟你是親家,劉鰥夫快來,還不把你媳婦抱回去。”蘇婆子見拉不走白芍,陶老頭也纏了上來,所幸也不要什麼臉面了,直接把白芍塞給了劉鰥夫。

    劉鰥夫的禮錢她都收了,走不走那結婚的過場,都無所謂。

    就這樣祠堂上衆人鬧做一團,蘇婆子和劉鰥夫搶人走,陶老頭和陶文拉着不讓,還有和這兩家交好的村民,紛紛上前幫忙。

    陶鈴自認是個弱女子,便護好小寶寶,拉着王大娘推到了角落邊,正巧和鐵柱對上視線。

    一時間,都感覺有些尷尬。

    這醜惡的人性暴露光中,真真不好看。

    最後,村長出面,按照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理,讓蘇婆子把白芍帶回家了,改日走個過場,嫁給劉鰥夫。

    陶爹見到手的人飛了,頓時不甘心,目光在祠堂逡巡一圈,找見了陶鈴。

    於是他指着站角落的陶鈴道:“村長,我女兒陶鈴這些天都住別人家,這也不是個事,你看是不是該讓她回家住。”

    村長對陶鈴的事不是很關心,剛想說,你的孩子隨你便,便聽自己長子道:“陶姑娘當初被趕出家門,這是全村有目共睹的。你親口說要斷絕父女關係,我們可都挺着呢,如今你出爾反爾,怕是不好吧。”

    趙庭說的擲地有聲,有理有據,再加上他是村長長子,村民們紛紛附和。

    陶爹氣得臉都紅了。

    村長見一向不參與這些破事的兒子,今兒個破天荒爲個姑娘說話,莫非他看上人姑娘了。

    村長不懂就問,他朝兒子遞了個疑惑不解的眼色。

    趙庭接收到自家爹的信號,頭稍微往他那邊偏了偏,只小聲說了一個字。

    “魚。”

    村長瞬間明白了,不再言語,默認了兒子的話。

    看到村長的態度,陶鈴知道那條魚送對了。

    事情解決後,陶鈴和王大娘回家做早飯。

    想到剛纔陶文和陶爹看她的眼神,陶鈴覺得這件事可能還沒完。

    不過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他們無非是想方設法的把她賣了,好還陶文的賭債。

    嘖。

    誰欠的誰還,她可沒有爲別人惹的事而奉獻自己的精神。

    喫完早飯,給孩子餵了奶,陶鈴被這揹簍打算上山。

    但,陶鈴剛走到院門口,就發現門外對了一堆植物,根部還帶着新泥,顯然是剛挖的。

    陶鈴左右瞧瞧也沒瞧見人,她把這堆植物翻開看了看,陶鈴笑了。

    裏面好些植物都是她昨天跟小男孩描述過的,還有些長得比較奇怪的,應該是男孩覺得有用的。

    沒想到她昨天隨口一提,他竟然記住了。

    啊!

    真是個神仙小孩兒!

    陶鈴把這些東西都放進了空間。

    她一進空間,小羊就咩咩咩的朝她跑了過來,陶鈴摸着潔白柔軟的羊毛,心中思索着,用羊毛給小寶寶做個棉被的可能性。

    把他們分好類後,在湖邊劃了塊地種了起來。

    經過昨天加今早上的奮鬥,如今湖邊一片碧綠。

    陶鈴心情美美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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