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我靠吟詩成儒聖 >第五章 我自橫刀向天笑
    “宴清,你沒事吧?”

    葛昌武與宋元禎兩人急忙起身,扶起趴倒在地的陸宴清。

    陸宴清已無法應話,捂着胸口不停的劇咳着,臉色愈發的蒼白,神情痛苦且猙獰。

    見狀,宋元禎趕忙幫陸宴清調理氣息,可此時的陸宴清已是強弩之末,這讓宋元禎的神情頓時變得凝重起來。

    而那條青蛇在地上掙扎了一番後,又弓起身子準備對三人發動攻勢。

    葛昌武爲了不讓這蛇妖驚擾宋元禎給陸宴清調理氣息,只好從腰間拔出牛尾長刀與之對峙,同時還在嘴裏不停的對蛇妖咒罵道:

    “你個畜生!有本事衝着你爺爺來,看爺爺我不把你剁碎喂狗去!”

    蛇妖在聽了葛昌武的話後,發出了一聲惡狠狠的嘶吼,顯然是被激怒了。

    葛昌武雖表面英勇神武,實則內心慌得一批;這蛇妖之力就算是宋元禎施展儒術都難以抵擋,又豈是他這個普通人可以與之抗衡的。

    可就在這時,蛇妖猛然襲來!

    葛昌武見狀頓時心臟驟停,趕忙側身躲閃,然後高舉長刀狠狠的朝着蛇妖砍來。

    而那蛇妖對此全然不顧,在葛昌武躲閃到一旁後,竟張開血盆大嘴朝着宋元禎咬去。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宋元禎突然扭頭朝着葛昌武隔空一指,隨即朗聲開口道:“丈夫五十功未立,提刀獨立顧八荒!”

    話音落下,葛昌武的牛尾長刀瞬間被賦予了千鈞之勢,在聲嘶力竭的怒喊中,葛昌武竭盡全砍在了蛇妖的三寸之上。

    頓時,一陣刺耳的金鳴之聲響起,火星從刀刃與蛇身之間濺射而出。

    蛇妖喫痛,發出了一陣淒厲的哀嚎,不停在地上扭動着蛇身;而葛昌武則因難以抵禦刀的反作用力,連人帶刀一同倒飛了出去,重重撞在了圍牆之上。

    宋元禎趁此時機趕忙抱起陸宴清與這蛇妖拉開距離,找了一個角落繼續爲陸宴清調理氣息。

    “葛捕頭!你沒事吧?”宋元禎皺着眉頭,一臉擔憂的朝着趴在地上的葛昌武詢問道。

    葛昌武聞言用雙臂緩緩撐起身體,悶咳着出聲應道:“咳咳,我……我沒事。”

    雖然葛昌武嘴上那麼說着,但實則喉嚨裏已溢出了一抹腥甜,爲了不讓宋元禎分心,葛昌武將血強忍着嚥了下去。

    踉蹌起身後,葛昌武再次持刀擋在了宋元禎兩人面前,一臉憤慨的盯着不遠處已經緩過神來的蛇妖。

    這蛇妖在被葛昌武砍了一刀後,被砍之處的鱗甲已經完全破碎,一縷鮮血從傷口溢出。

    但這對於蛇妖而言只不過是皮外傷罷了,根本不足以影響它的行動能力。

    蛇妖再次扭動着身子緩緩逼近,準備繼續對葛昌武發動攻勢。

    葛昌武死死的握住手中的牛尾長刀,雖有性命之危,但卻絲毫沒有退讓之意。

    而此時的陸宴清在宋元禎的調理下,氣息已經平復了大半,皺着眉頭緩緩睜開了眼睛,看着葛昌武擋在面前的堅毅背影,不禁熱淚盈眶。

    倘若自己能險象環生,定要好好報答葛捕頭!

    當然,這些都只是後話,自己能否活下來還尚未可知。

    既然葛昌武與宋元禎兩人都未曾放棄自己,陸宴清又豈能自暴自棄?

    陸宴清強忍淚水迫使自己冷靜下來,心中開始思索斬妖之法。

    剛剛宋元禎所施展的《竹石》與《金錯刀行》,都被陸宴清看在眼裏。

    既然葛昌武能在陸游《金錯刀行》的加持下破了蛇妖的鱗甲,那倘若自己也給葛昌武用儒術予以加持,是否能直接斬殺蛇妖呢?

    雖然無法確定,但卻值得一試!

    陸宴清的眼中閃過一抹精光,隨即思索起能夠加持長刀的古詩。

    可就在這時,那蛇妖在試探了片刻後,竟再次朝着葛昌武急襲來。

    葛昌武見狀急忙故技重施,側身躲避,拎刀豎劈而下。

    而那蛇妖竟不躲不閃,反倒是調轉身形,大有一副要與葛昌武拼個你死我活的架勢。

    蛇妖此舉讓葛昌武與宋元禎皆是一愣,這顯然有些不和常理。

    砍傷蛇妖的確實是葛昌武沒錯,但若是沒有宋元禎的儒術加持,葛昌武根本難傷其分毫。

    可爲什麼這蛇妖不先去攻擊宋元禎,而是寧願調轉身形也要去攻擊葛昌武呢?

    情況危機,兩人來不及深入去想。

    隨着葛昌武使出喫奶的力氣揮刀而下,宋元禎再次施展儒術給予加持:“丈夫五十功未立,提刀獨立顧八荒!”

    話音剛落,卻只見異象突生,那蛇妖的通體竟在瞬間縈繞上了一抹翠綠。

    見此情形,宋元禎頓時大驚失色,急忙出聲提醒道:“這是妖術!快躲開!”

    妖術已經屬於術法的範疇,葛昌武的長刀雖有儒術加持,但也難於與妖術相抗衡,怪不得這蛇妖會直奔葛昌武而去。

    畢竟宋元禎只不過是個儒師,儒術對力量的加持效果大概在被加持者本身實力的五成左右,所以加持的效果強弱也取決於被加持者本身。

    而葛昌武只不過是一個體格壯碩的普通中年男子罷了,能在儒術的加持下能破開蛇妖的鱗甲已經實屬不易,可一旦蛇妖施展妖術,那就不是他能夠應對的了。

    聞言,葛昌武面露懼色,欲要側身躲避。

    可就在這時,躺在地上的陸宴清卻鏗鏘有力的仰天怒吼道:

    “力拔山兮氣蓋世!”

    “我自橫刀向天笑,去留肝膽兩崑崙!”

    “葛捕頭!給我砍了它!”

    陸宴清的話振聾發聵,葛昌武頓時退意全無,一股磅礴的力量席捲全身,牛尾長刀也泛起了一抹血色光芒。

    “給我去死!”

    隨着葛昌武的一聲嘶吼,刀刃裹挾着凌厲的殺氣朝着蛇妖迎頭劈去。

    蛇妖似乎察覺到了危險,發出了一聲刺耳的嘶嚎,可此時的它已經避無可避,只能硬接下這一刀。

    下一刻,只聽“轟”的一聲突然炸響,周圍頓時塵土飛揚,地面都隨着一震。

    片刻過後,塵土散去。

    陸宴清艱難的擡頭看去,只見此時的葛昌武正一臉狼狽的癱坐在地上,很是不可以思議的看着面前足有水缸般深淺的土坑,牛尾長刀插在坑中僅露出了半截刀柄。

    而在土坑兩側,蛇妖的那兩截軀體還在微微抽動,這只是一種神經放射現象,此時的蛇妖已經徹底死透了。

    看到這一幕,陸宴清直接癱軟在地仰望天空,嘴角扯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

    沒想到在自己的加持下,葛昌武竟能爆發出如此駭人的力量,這讓陸宴清很是意外。

    “宴清,你……你竟然施展儒術?”

    就在這時,宋元禎突然遮擋了陸宴清的視線,一臉嚴肅的出聲詢問。

    陸宴清聞言回過神來,此時的他身體已無大礙,但還是異常虛弱,提不起絲毫力氣來。

    “儒師,你還是先將那蛇妖的妖丹取出餵我服下吧,我恐怕撐不了多久了。”

    陸宴清有氣無力的朝着宋元禎催促道。

    宋元禎聞言這纔想起正事,趕忙將陸宴清扶起靠在牆邊,隨後快步走到了蛇妖面前,摸索了一番後從蛇身中擠出了一個指甲蓋大小的墨綠色珠子,這便是蛇妖的妖丹了。

    沒再多愣,宋元禎趕忙回到了陸宴清的身旁,將妖丹塞入了陸宴清的口中助其嚥下,隨後用浩然之氣將妖丹催化,使妖丹的力量在陸宴清的身體內擴散開來,以達到迅速補齊精虧的效用。

    隨着時間的推移,虛弱感悄然消散,陸宴清的身子也愈發暖和起來。

    陸宴清沉浸其中無法自拔,閉着眼睛露出了一臉享受之色。

    “宴清,宴清你醒醒,宴清!”

    也不知過了多久,陸宴清別葛昌武輕聲喚醒。

    睜開雙眸,只見此時仍是日暮時分,但夕陽卻明顯不如之前那般嬌豔了。

    “宴清,你感覺如何?”

    見陸宴清醒來,葛昌武很是關切的出聲發問。

    陸宴清和煦一笑,自顧自的坐起身來,微微搖頭道:“放心吧葛捕頭,我已經沒事了。”

    此時的陸宴清面色紅潤與常人無異,顯然以無生命之險。

    就在這時,陸宴清突然想到了什麼,急忙站起身來四下尋找宋元禎的身影,只見宋元禎正坐在不遠處的石桌旁喝茶。

    陸宴清快步來到宋元禎面前,鄭重其事的磕頭跪謝道:“多謝儒師救命之恩。”

    見狀,宋元禎趕忙放下茶盞,將陸宴清扶起,“不必多禮,不必多禮;你能活下來雖有老朽的一份功勞,但在緊要關頭還是靠的自己啊。”

    宋元禎話中略帶深意,陸宴清心中瞭然,只好胡謅了個理由出聲解惑道:

    “儒師實不相瞞,小子在經由您的提點後這纔回想起兒時曾有儒鍾之聲在耳畔響起,小子應該在那時便以躋身儒師之境。”

    “什麼!竟在兒時便以躋身儒師之境!”宋元禎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來,看向陸宴清的目光中滿是難以置信之色,“那時你多大?”

    “額……好像是八歲。”

    聞言,宋元禎直接癱坐回石凳上,神色悵然的喃喃自語道:“呵,八歲?老朽寒窗苦讀二十餘載才堪堪入了儒師之境,沒想到竟連一個小娃娃都不如……”

    看着宋元禎老淚縱橫的模樣,陸宴清暗暗懊悔,自己這牛吹的是不是太過離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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