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我靠吟詩成儒聖 >第十七章 試探風鸞
    葛昌武的眸子宛若雄鷹般銳利,死死盯着風鸞臉上的神情。

    聞言,風鸞的臉上閃過一抹慌亂之色,情緒激動的反駁道:“官爺,你有什麼證據能夠指證我是兇手?你……你可不要冤枉好人!”

    一般人在被誤以爲是兇手時,總是習慣性的辯解說“人不是我殺的”,亦或者“我是冤枉的”等這種類似的話。

    而風鸞卻直接揚言要讓葛昌武拿出證據,顯然她是早就有了被誤以爲是兇手的心理準備,也知道在沒有確鑿的證據前是沒人能給她定罪,這讓葛昌武更加認定了這風鸞極有可能就是兇手!

    “你是不是在浴桶裏下毒了?”

    葛昌武並沒有正面迴應風鸞的問題,而是繼續出言試探。

    “胡說!我纔沒在浴桶裏下毒!證據!證據呢!沒證據你憑什麼說在浴桶裏下了毒?”風鸞猛地一拍桌子,厲聲辯解道,與剛剛那嬌柔可人的態度完全不同,葛昌武與李洪坤皆是爲之一震。

    回過神來,葛昌武不禁輕哼了一聲,看來是被自己猜中了啊。

    在怎麼說這風鸞都只是一個十七八歲的小姑娘,從小在府中服侍小姐的她並沒有較爲良好的心理素質,在殺人後還想要做到臨危不亂,幾乎是不可能的。

    看着葛昌武那略帶深意的目光,風鸞這才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了,趕忙底下頭去很是委屈的嬌聲道:“官爺,您沒有證據爲何要誣陷民女呢?民女雖然在府中地位卑微,但好歹也是夫人的貼身丫鬟,倘若您要誣陷於我,我家夫人是絕對不會同意的。”

    這風鸞一邊賣慘的同時還一邊變相威脅葛昌武,這讓葛昌武的心中暗暗不爽。

    雖說不爽,但他確實不敢對這風鸞輕舉妄動,畢竟褚京城中的大人們可都盯着呢,自己只是一個小小捕頭,可承受不起大人們的怒火。

    “哼,你怎知我沒證據?我這是在給你主動認罪的機會!倘若你非要讓我將你帶上公堂定罪,那你就只有死路一條!”

    葛昌武單手趁着桌子,身體朝着風鸞前傾,眼神凝重且不缺少威嚴,風鸞見狀嬌軀不禁微微發顫,神情略顯恐慌。

    但在沉默了半響後,風鸞的神情又恢復了常態,用長袖掩面哭哭啼啼的否認道:“官爺,老爺真不是我殺的,又何來的認罪可言?倘若官爺執意如此,那便拿出證據將我帶到公堂問罪吧,夫人是肯定不會眼睜睜的看着民女被冤枉的。”

    見此情形,葛昌武很是惱火的咬了咬牙,沒想到這風鸞的心理準備竟然如此充分,自己竟沒能從她的嘴中詐出什麼來。

    在審訊中,唬詐是他們慣用的計量,雖然很是老套,但不得不說對於一些心理素質較差的人有奇效。

    可這風鸞藉着有婦人撐腰,根本不喫這一套,這讓葛昌武不禁懷疑風鸞是受了袁夫人的指使纔將袁老爺殺害的。

    就在葛昌武還在思索如何繼續唬詐風鸞之時,只聽一陣敲門聲突然響起。

    葛昌武扭頭看去,只見陸宴清此時正站在門外,朝着葛昌武招了招手,示意葛昌武出來說話。

    見狀,葛昌武起身朝着門外走去,留下李洪坤繼續審訊風鸞。

    “可有何發現?”葛昌武隨着陸宴清來到一處僻靜之地,迫不及待的出聲詢問道。

    “我懷疑那浴桶裏的血並非是死者所留下的,因爲我並未從死者的身上查到任何傷口,而且口鼻耳中也並沒有出血的跡象。”

    陸宴清將自己的發現如實道來,而葛昌武聞言卻不禁眉頭一皺,“哦?是嗎?”

    “基本可以確定。”

    “好,那就進行驗傷吧。”

    葛昌武有着近二十年的刑偵經驗,自然秒懂陸宴清的意思。

    沒再多愣,兩人將涉案的幾人召集到大廳,將驗傷一事告知了衆人。

    衆人起初還是有些抗拒的,但在葛昌武押回衙中驗傷的威脅下,衆人只好乖乖配合。

    男的由葛昌武、陸宴清、李洪坤三人驗傷,而女的則由從路邊拉來的一個老嫗來給他們驗傷,以免三人串供。

    不多時,驗完傷的幾人重新回到了大廳集合。

    男的這邊並沒有近期留下的傷口,所以當看到老嫗帶着丫鬟兩人和掌櫃夫人迎面走來時,趕忙出聲問道:“大娘,她們三人身上可有近日留下的傷害?”

    老嫗聞言衝着葛昌武和藹一笑,然後把手伸到了葛昌武的面前。

    葛昌武見狀不禁翻了翻白眼,隨即從荷包裏掏出餓了三文前塞到了老嫗的手中。

    老嫗在仔細確認是三文錢後,這才緩緩的開口道:“回稟官爺,她們三人的身上均沒有近期留下的傷疤。”

    “你確定嗎?”葛昌武不禁眉頭一皺。

    “這是自然。”老嫗肯定的點了點頭,然後便欠身辭別道:“官爺,若是沒事老嫗我就先走了,家裏的孫子還等着我回去做飯呢。”

    見老嫗緩步離開,葛昌武並沒有阻攔,而是看向了一旁同樣眉頭緊鎖的陸宴清,如此一來陸宴清發現的線索就走到了死衚衕。

    當然,也不排除是幾人從口中嘔出的鮮血,但這根本無從查證。

    就在這時,風鸞突然嬌聲發話道:“官爺,既然我們幾人身上都沒有傷痕,那會不會是妖邪詭祟乾的呢?”

    風鸞這發言明顯是想混淆視聽,葛昌武與陸宴清根本懶得出聲搭理。

    倘若真是妖邪作祟,死者的死相哪會那麼好,現場也肯定會留下線索;而且涉及到妖邪詭祟的案子都是需要上報京兆府進行調查的,哪還需要他們在這愁惱。

    只可惜這案子雖說離奇,但確實是人爲所致,只是那作案手法令人難以猜透。

    既然查不出什麼,葛昌武只好遣散了幾人。

    現在已鄰近晌午,葛昌武給了劉洪坤一些銀子去置辦飯菜,而自己則與陸宴清重新整理思緒,繼續尋找新的突破口。

    葛昌武把自己審訊出的一些線索一五一十的講給陸宴清,這讓兩人達成了風鸞最有嫌疑的共識。

    “也就是說倘若小二所言非虛,那風鸞就不可能到死者的房間裏行兇?”

    陸宴清順着葛昌武給出的話繼續推理。

    “沒錯。”

    “如此說來那風鸞若想殺害死者,就必須要在給浴桶添水時動些手腳,讓死者在沐浴時死在浴桶中。”

    “可酒壺和水中都沒有發現被下過毒的痕跡啊。”

    還沒等兩人商討完,劉洪坤便買來了飯菜,於是葛昌武便將所有的衙役先着急過來喫飯,等飯後在繼續尋找線索。

    可飯還沒喫到一半,一個衙役火急火燎的從門外走了進來,拱手朝着葛昌武稟報道:“頭兒,死者的夫人帶着銀青光祿大夫已經趕到衙門問罪來了,縣令讓你們帶着涉案之人先回衙門。”

    “什麼!怎麼來的那麼快?不是說好了三天結案嗎?”

    葛昌武橫眉緊鎖,面露不悅之意。

    那衙役面露爲難,“頭兒,這不是我們說了算的啊,還請您速速隨我回衙門吧,倘若回去晚了說不定會惹惱那位大人啊。”

    事到如今,葛昌武也就只能先率衆回衙門了,除此之外別無他法。

    “好,我們隨你回去。”葛昌武無奈只能答應下來,隨即朝着一衆衙役高喊道:“行了,都別吃了,跟我回衙門,將那幾個涉案之人也一同帶走。”

    “是!”

    不多時,掌櫃夫婦、小二、兩侍衛、惜春風鸞兩丫鬟便被叫到了大廳。

    就在葛昌武欲要帶人離去之際,陸宴清突然出現在了葛昌武的身側,附在耳邊輕聲出言道:“葛捕頭,留我在這繼續調查吧,我可能已經知道兇手的作案手法了,我需要在此驗證一番。”

    葛昌武聞言微微頷首,“好,那就留你與李洪坤繼續在這調查,我們先回去覆命。”

    “那葛捕頭你儘量拖延時間,我倘若有所發現一定會在第一時間回去稟報。”

    “我儘量吧。”

    沒再多愣,葛昌武帶着涉案的幾人和一衆衙役離開了客棧,只留下來陸宴清與劉洪坤兩人在客棧繼續調查。

    “宴清,我們該從哪查起啊?”

    劉洪坤對查案一事本就一竅不通,且並沒有參與陸宴清與葛昌武的商討,所以面對這空無一人的客棧不禁很是迷茫。

    陸宴清沉吟了幾息後,徑直朝着樓上走去,“隨我來。”

    見狀,劉洪坤趕忙緊隨其後。

    陸宴清帶着劉洪坤來到了案發房間的浴桶前,然後抄起一旁的木盆把浴桶裏的水盛出潑到了窗外。

    “洪坤,找個承受的傢伙事,把這浴桶裏的水全都潑出去!”

    劉洪坤聞言也並未墨跡,隨即從一旁的拿起了一個葫蘆製成的舀子,將浴桶裏的水潑到窗外。

    不多時,水就見底了,只見這浴桶的底部竟附着一層銅皮,還有一層黑不溜秋的東西沉在其中。

    “咦,這人確定是袁氏布行的當家掌櫃嗎?怎麼能在身上撮出那麼多泥啊?”

    李洪坤看着浴桶中的情形,很是嫌棄的說道。

    而陸宴清則將手伸到了浴桶之中,捏起了一些那黑不溜秋的東西,隨後在指尖一捻。

    這東西顯然不是泥,質地略顯堅硬,捻開之後竟在陽光下顯現出藍色晶狀物,這讓陸宴清神情一震,隨即面露興奮之色,高聲大喊道:“我明白了,我明白兇手的殺人手法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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