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陸宴清朝着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只見宋元禎與連傅濤已坐在石桌旁準備喫飯,笑吟吟的看着自己,其中的打趣之意不言而喻。
近日陸宴清來回在褚京城與渝溪書院奔波,甚是勞累。
昨日好不容易休息一天,陸宴清自然要與莫皖煙纏綿一番,所以今日便醒來的晚了一些。
陸宴清趕忙上前道:“師傅、宋大儒,你們來的可真早啊。”
主人還沒睡醒客人便來了,這多少有些不禮貌。
但陸宴清三人的關係非比尋常,自然不會去顧及這些煩瑣禮節。
“行了,你先去洗漱吧。”
連傅濤看着陸宴清睡眼惺忪的模樣,出聲催促道。
“不急,您二位先看看這個。”說着,陸宴清從儲戒中拿出牛皮卷宗遞給了二人。
“哦?這是什麼?”
看着這卷頗爲古樸的牛皮卷宗,連傅濤的眼中閃過了一抹精光。
連傅濤見多識廣,一眼便看出這牛皮卷宗已經有些年頭了。
而能被記載在牛皮卷宗內流傳後世的東西,顯然不是凡物。
“一張寶圖。”
說着,陸宴清故作神祕的將寶圖遞給了連傅濤,這讓連傅濤二人對這寶圖的內容更爲好奇。
接過寶圖後,連傅濤將其展開,兩人便細細端詳起這寶圖的內容來。
“這……這不是儒紋嗎?”
儒紋的樣式很是別緻,宋元禎對儒紋小有鑽研,所以一眼便認出了其上的儒紋。
連傅濤微微頷首,他雖醉心於《蕭晉儒武雙修心得》,但對於《儒紋紀要》也大體過了一遍。
這儒紋的研修可是一門大學問,且過程極爲的煩瑣,太過消耗精力。
連傅濤已到了這般年紀,從頭開始研修儒紋已無大用,畢竟就算是創始人蕭晉都未能用這儒紋突破天地桎梏,更被說他這個半路出家之人了,但他還是識得這儒紋的。
“宴清,這寶圖你是如何得來的?”連傅濤好奇詢問道。
陸宴清並沒有隱瞞,竟自己昨日偶遇乞丐用十兩銀子買下這寶圖的事盡數道來。
聽了陸宴清的這番講述後,連傅濤的眉頭不禁一皺,“那老頭似乎不那麼簡單啊。”
“我也這麼覺得。”陸宴清表示贊同。
他最後用“陸公子”來稱呼自己,顯然是在刻意爲之。
如若他只是單純的行騙,又何必冒此風險道出陸宴清的姓氏。
更爲奇怪的是這寶圖內所記載的內容偏偏就有儒紋,當今天下可能還有對儒紋淺有研究之人,但蕭晉的《儒紋紀要》可在陸宴清手中,這怎麼想都不只是巧合那麼簡單。
“您二位試着把其上的儒紋翻譯一下,我先去洗漱了。”
陸宴清將解析儒紋的任務交給了二人,然後便去洗漱了。
二人都通讀過儒紋紀要,總比陸宴清這個一知半解,只翻了寥寥數頁的要強。
洗漱完後,莫皖煙也從屋內走了出來。
當看到連傅濤與宋元禎二人正坐在石桌旁研究着什麼,莫皖煙嗔怪的瞪了陸宴清一眼。
陸宴清只是厚着臉皮一笑,便去詢問連傅濤二人有何發現。
而莫皖煙則去簡單的洗漱了一番,纔來到連傅濤二人面前問安。
莫皖煙問完安後,便去幫李思思了,而陸宴清三人則繼續商談道:“哦?這兩個字爲陵州?”
“沒錯,確實爲陵州。”宋元禎肯定的點了點頭。
“那下面這行呢?”陸宴清追問。
宋元禎眉頭微皺,緊盯着那行儒紋道:“暫且未知,但看着想是一句儒紋紀語。”
“儒紋紀語又是什麼東西?”陸宴清很是疑惑。
“這儒紋紀語與道家的咒語大徑相同。”宋元禎解釋道。
陸宴清了然頷首:“原來如此。”
“宋大儒,你可會念這儒紋紀語?”
正所謂:三人行必有我師焉。
連傅濤態度恭敬的朝着宋元禎發問道,在儒紋上宋元禎的造詣要比他深的多。
宋元禎搖了搖頭,“這儒紋紀要記錄在《儒紋紀要》的最後幾章之中,我尚且未曾研修到,給我一些時間應該能夠施展。”
連傅濤道:“那此事就勞煩宋大儒了。”
宋元禎道:“不必如此客氣。”
見連傅濤的神色頗爲認真,陸宴清不解問道:“師傅,這寶圖是真是假尚未可知,您爲何對他如此上心?”
連傅濤聞言出聲反問道:“宴清,你可知那陵州與蕭晉儒聖是何關係?”
這可把陸宴清給穩住了,陸宴清微微搖頭,“不知。”
連傅濤解釋道:“蕭晉師從天階九品登峯境武修敕武尊者,而敕武尊者的武場便在陵州,至今仍有傳承留世,而蕭晉儒聖正是敕武尊者最爲得意的弟子。”
“原來如此。”陸宴清了然頷首,沒想到蕭晉竟和陵州有如此淵源。
連傅濤繼續道:“這寶圖所指出的位置,說不定正是敕武尊者的傳承所在之處。”
怪不得連傅濤會對此如此上心,原來是想獲得敕武尊者的傳承。
連傅濤雖說也是一位九品武修,但其修爲不過是黃階九品,與天階九品還相差着兩個境界。
現如今的連傅濤修爲遲遲不得精進,顯然是到了瓶頸期。
至於要如何渡過這瓶頸期,連傅濤根本不得而知,只能摸着石頭過河,進行諸多嘗試,但效果卻不盡人意。
既然這寶圖與蕭晉有關,且地點還直指敕武尊者所在的陵州,這讓連傅濤怎能不爲之在意。
倘若能找到敕武尊者的傳承來解惑,自己說不定能更進一步,問鼎武巔也能有了一個大致的方向。
就在這時,莫皖煙與李思思將早飯擺放在了石桌上,三人見狀便沒再繼續商談下去,而那寶圖則由宋元禎保管,方便他破解其上的儒紋紀語。
喫完飯後,陸宴清便與連傅濤、宋元禎二人一同離開了小院。
陸宴清只請了昨天一天的假,今天可還是要去給褚瓊溪上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