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陸宴清持劍緩步走來,褚瓊溪趕忙迎了上去,撲進了陸宴清的懷中。
一時間,褚瓊溪眼眶中的清淚奪眶而出,顯然是被秦毅剛剛的舉動給嚇壞了。
陸宴清輕撫着褚瓊溪的後背,看着躺在地上痛苦哀嚎的秦毅,陸宴清沉聲問道:“這人是誰?”
褚瓊溪強忍淚水,吸了吸鼻子道:“這人是鎮疆王世子秦毅。”
聞言,陸宴清不禁眉頭一皺。
薩夷、贊蒙聯軍北下攻打大褚,第一道防線便是鎮疆王統領的百萬大軍,沒想到自己竟在這個節骨眼上得罪了鎮疆王世子,這讓陸宴清暗道不妙。
鎮疆王聽聞此消息後必定會向褚京發難,而皇上爲了平息鎮疆王的怒火,定會給自己定罪。
好在是在鎮疆王世子犯錯在先,陸宴清雖有可能會被治罪,但並不會被判以極刑,所以倒也不用太過擔心,大概率只是走個形式。
安撫好褚瓊溪後,陸宴清走到了秦毅的身旁,然後用儒術幫其止血。
秦毅的雙手被劍氣削掉大半,顯然是已經廢了,但倘若任由他這麼死了,事情可就嚴重了。
傷口被止住後,秦毅從地上掙扎着坐了起來,惡狠狠地的看向陸宴清道:“你就是這個賤人的姘頭是吧,你死定了!”
陸宴清面對秦毅的威脅,並不以爲然,“哼,先管好你自己吧。”
說着,陸宴清從懷中掏出了一張符籙,直接驅使了出去。
“褚瓊溪你個賤人,怪不得不肯答應與我定下婚約,果然是和這種小白臉好上了,虧我在北疆一直掛念於你,你對得起我嗎!”
秦毅忍着傷口的刺痛,面色猙獰的朝着褚瓊溪喝問道,眼中滿是濃郁的殺氣。
此時的褚瓊溪已恢復了常態,隨即走上前來直接甩了秦毅一巴掌道:“秦毅世子,注意你的身份!敢對本公主不敬,信不信我把你拖出去斬了!”
褚瓊溪這突如其來的態度轉變,讓陸宴清與秦毅皆是一愣,兩人都從未見過褚瓊溪擺出這般公主的架子給人治罪。
“好,好,好!“秦毅怒極反笑,竟還不知好歹的朝着兩人威脅道:“你們這對狗男女都得給我死!我就不信皇上寧願放棄大褚疆土於不顧而袒護你二人!”
鎮疆王乃是阻擋敵軍北下的中堅力量,倘若鎮疆王叛變大褚就岌岌可危了,所以秦毅確實有說這種話的底氣。
爲了不讓秦毅繼續在這狗叫,陸宴清一個手刀直接令其昏迷了過去,然後檢查起一旁方清的情況。
方清的大腦受到了輕微的創傷,在陸宴清的醫治下已經無礙。
“陸郎,我們該如何是好?”
褚瓊溪略顯緊張的攬住了陸宴清的胳膊,有些不知所措道。
再怎麼說她都只是一個身居皇城內的公主,哪裏見識過這般打打殺殺的場面。
陸宴清拍了拍褚瓊溪那滑嫩的手背,輕聲安撫道:“不用擔心,我來處理。”
聽到這話,褚瓊溪頓時安心的不少,倚在陸宴清的臂膀上微微頷首。
不多時,遠處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放眼望去只見數位不良人疾馳而來。
見狀,褚瓊溪不禁俏臉一紅,趕忙鬆開了陸宴清的胳膊,與陸宴清拉開了些距離。
領頭的小六一臉愕然的看着眼前的情形。
陸宴清出聲解釋道:“此人乃是鎮疆王世子,欲要對長公主進行侵犯,我及時趕到將其制服。”
聽到這話,小六的神情頓時一肅,然後朝着陸宴清微微頷首道:“這事交給我們來處理吧,但皇上那邊最好由你去說明情況。”
“他的傷勢已經被止住了,一時半會肯定死不了,不然直接帶他到父皇那對峙?”
褚瓊溪出聲給出建議道,僅憑二人將事情的經過告知自己的父皇,恐怕難以令父皇信服。
知父莫若女,褚贏對褚瓊溪寵愛有加,褚瓊溪自然也對褚贏的脾性十分了解,貿然前去恐會令褚贏感到不滿。
沉吟了片刻後,陸宴清微微頷首道:“既然如此,就按你說的辦吧,煩請各位同僚我與一同前去。”
“害,哪裏哪裏,宴清兄客氣了。”
沒再多愣,陸宴清幾人帶着秦毅出了扶搖宮,徑直朝着御書房走。
路上,看着一衆不良人與那身受重傷的秦毅,路過之人都趕忙躲得遠遠的,生怕被牽扯其中。
一路來到御書房前,那侍奉褚贏的老太監見此陣仗,頓時面露駭然之色。
昨晚這老太監也在現場,自然知道秦毅要去向褚瓊溪提婚一事,可沒想到竟然落得了如此下場,老太監趕忙轉身進入其中通報。
來到御書房前,褚瓊溪輕釦房門道:“父皇,瓊溪有要事告知。”
隨即只聽門內傳來了褚贏極其陰沉的聲音:“進來吧。”
褚瓊溪與陸宴清對視了一眼,隨後便推門進入了其中。
雖然聽了老太監的講述後,褚贏已經有了些心理準備,但當看到秦毅的慘狀後,褚贏頓時起身,怒聲詢問道:“你……你們究竟做了什麼?他怎麼成這副樣子了?”
褚瓊溪聞言不禁潸然淚下,將事情的經過盡數告知了褚贏。
聽了褚瓊溪的講述後,褚贏的面色頓時鐵青,沒想到秦毅竟然會做出這種事情,簡直是無法無天!
倘若在別的時候,褚贏大可將這秦毅斬首示衆。
可現如今的節骨眼上,贊蒙、蠻夷兩國聯軍北下攻打大褚,倘若惹得鎮北王不悅,大褚恐怕岌岌可危啊,這讓褚贏憤怒的猛捶了一下桌子。
沉默了半響後,褚贏下令道:“把秦毅好生安置,將此消息詳細告知鎮疆王,就說皇上看在他護疆有功的份上,饒這秦毅一命;至於你……”
說着,褚贏看向陸宴清,一時有些拿不定主意。
陸宴清趕忙拱手,態度誠懇道:“皇上此事確實是我魯莽了,微臣甘願受罰。”
看着陸宴清這副模樣,褚贏不禁翻了翻白眼,陸宴清顯然是想讓自己過意不去,好對他重新判罰,身爲一國之君倘若連這點小心細都看不透的話,恐怕大褚早就亡了。
“行了!”褚贏略顯不耐道:“你去地牢走個過場,然後喬裝成不良人出來便是,在擊退敵軍前你少在褚京城內活動。”
聞言,陸宴清不禁長舒了口氣,“多謝皇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