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龐陰離在南疆將所有的蠱寨收繳了,放出了大量的蠱蟲禍亂一方,大褚駐守在邊關的軍隊足足分出了一半出去,前往南疆平復蠱亂,這對我們而言可是大好時機啊。”
當吉.瓦耶本以爲龐陰離已經死了,但令他沒想到的是龐陰離竟在南疆鬧出瞭如此大的動靜,這當真是意外之喜。
而一旁的李洪江神情卻頗爲淡然,並不像當吉.瓦耶這般慶幸,而是緩緩開口道:“大褚地大物博,人口衆多,倘若讓鎮北軍逃進關內,想要攻克邊關可並非易事。”
“李老您大可放心,在鎮北軍抵達邊關之前,我們定能追上他們,到時候可就指望您大展身手了。”
當吉.瓦耶搓了搓手,露出了一臉勝券在握的架勢。
他們的探子時刻緊盯着鎮北軍的動向,照鎮北軍這般行軍的腳程,最多再過兩天他們便可追上。
在這廣袤無垠的草原之上,贊蒙和薩夷的軍隊無疑更佔優勢,這點毋庸置疑。
鎮北軍被拿下後,邊關便會少了一大戰力,這對他們攻下邊關自然更加有利。
“大展身手?你讓我一個咒師憑什麼在一個九品武修面前大展身手?他一拳便可讓我斃命。”
李洪江略顯不耐道,在他看來當吉.瓦耶這主意無疑是在讓他送死。
當吉.瓦耶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急忙改口道:“那您在暗處對鎮北王加以牽制即可,到時我去會會他。”
“哼,這還差不多。”李洪江的神色緩和了幾分,然後發問道:“對了,那件事你辦得如何了?”
當吉.瓦耶微微一笑道:“放心,人已經到達褚京了,不日便會動手。”
李洪江微微頷首,“嗯,如若可以,還是儘量不要與鎮北軍起衝突爲好。”
……
與此同時,褚京城內。
一個身着黑袍的男子躲在小巷之中,靜靜凝視着不遠處的皇城。
不多時,男子收回了目光,徑直走進了一旁的小院。
院中躺着一對已被開膛破肚的夫婦,男子對這情形置若罔聞,將門反鎖後便在屋中盤腿而坐,進入了冥想狀態。
時間悄然飛逝,不覺間時間來到了深夜。
男子看了一眼窗外的月色後,從懷中掏出了一把匕首。
這匕首並非由鐵鑄成,而是不知名動物的骨匕。
在黑暗中,這骨匕散發着幽綠色的光明,顯得極爲詭異。
隨即只見男子揮起骨匕,毫不遲疑的朝着自己的手腕割去。
下一刻,血液從他的傷口中噴濺而出,男子趕忙用骨匕蘸着鮮血在地上刻畫起來。
不多時,一個類似於陣法的東西被刻畫了出來,而此時的男子也已面色蒼白,顯然已經到了喪命的邊緣。
他提起最後一抹氣力,在陣中盤腿而坐,隨後腦袋一歪便失去了生機。
又過了兩刻鐘,一個同樣身穿黑袍的男子出現在屋內,男子取走了那骨匕,然後釋放出蠱蟲將已經死去的黑袍男子毀屍滅跡,至於地上的陣法也被同樣消磨乾淨,不曾留下絲毫痕跡。
翌日清晨,一個重磅的消息便在皇城內傳出,鎮北王的兒子竟離奇死在了皇城內。
上朝之時,褚贏對此大發雷霆,說是要徹查兇手,但絕大部分官員卻都認爲這是朝廷對鎮北王的警告。
這種手段在歷朝歷代中並不罕見,但在這個節骨眼上對鎮北王的兒子痛下殺手顯然不是明智之舉。
當然,也不排除是敵軍爲了挑撥朝廷與鎮北王的關係,所以纔將鎮北王的兒子殺死,這些猜想都需在調查過後才能得到結論。
上完朝後,褚贏便給秦勉與陸宴清二人分別穿了音,說明秦勉兒子被殺的情況。
陸宴清在得知此事後頓時大爲駭然,趕忙出了馬車朝着秦勉快步走去。
只見此時的秦勉正拿着褚贏傳來的傳音符,面色陰沉的十分可怕,令陸宴清不寒而慄。
雖然很怕褚贏將此事遷怒於自己,但陸宴清還是與之打招呼道:“鎮北王大人,褚京的情況我已知曉請您默哀。”
聞言,秦勉緩緩擡起頭來朝着陸宴清詢問道:“你說這是朝廷動的手,還是贊蒙、薩夷動的手?”
陸宴清一時沒敢應話,但心裏還是更傾向與朝廷一點。
最終,陸宴清還是開口給出自己的見解道:“我覺得這應該是敵軍動的手,爲的就是讓你與朝廷決裂,以便他們繼續南下進攻。”
此話一出,秦勉的目光頓時變得凌厲起來,那股濃烈的殺氣讓陸宴清感覺皮膚一陣刺痛。
“那有沒有可能是朝廷動的手?爲的就是趁此時機栽贓給敵軍,等我一入關便可撤去我的鎮北王之外,然後找別人接替我的位置?”
面對秦勉的話,陸宴清啞口無言,因爲在調查結果出來之前,一切推論都難以判斷。
“改向!前往臨西城!”
秦勉突然高聲大喊道,陸宴清聞言不禁眉頭一皺,出聲詢問道:“鎮北王大人,您要做什麼?”
“自然是想爲我那慘死的兒子討回公道!”秦勉咬牙切齒道,眼中佈滿了血絲,由此不難看出秦毅乃是秦勉的軟肋。
“可您這般突然改向,萬一被敵軍追上免不了一場惡戰啊!”
陸宴清繼續出言勸說,現在大褚正處在危機關頭,倘若鎮北軍出了什麼意外,那大褚的處境將會極其不妙。
可此時的秦勉哪還聽得進去陸宴清的話,鏗鏘有力道:“要戰便戰,真當我怕了他們不成?我兒子的事情必須有個結論,否則我什麼都不信。”
看這架勢秦勉是鐵了心要讓朝廷給自己一個交代,陸宴清與不好在繼續勸說,只能跟着秦勉朝着臨西城趕去,關注這秦勉的動向,以免秦勉做出什麼傻事。
陸宴清將這裏的情況告知了褚贏,褚贏在得到陸宴清的傳音後,便派出了不良人抓緊對此事的調查,前線的戰事可不是在開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