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這時,只見那黑袍男子的神色一凝,猛地揮拳而出朝着身後的晉侯成兩人轟去。
看着黑袍男子這一拳的力道,陸宴清頓時駭然失色,急忙出聲提醒道:“頭兒快躲開!”
晉侯成聞言不敢多愣,欲要閃身躲避。
可那黑袍男子的攻勢實在太過凌厲,瞬間便轟向了晉侯成。
晉侯成見避無可避,下意識的閉上了眼睛,好在一旁的溫翁即使反應了過來,閃身在了晉侯成身前,替晉侯成擋住了攻擊。
下一刻,只聽“轟”的悶響,溫翁與晉侯成頓時倒飛出去,掀起了一股凌厲的罡風,本就搖搖欲墜的宅子頓時倒塌。
片刻過後塵埃落定,只見溫翁弓着身子不禁一陣悶咳,晉侯成則踉蹌着從廢墟中爬出。
倘若不是溫翁及時出手相助,以這黑袍男子這一拳的力道足以將晉侯成轟殺。
陸宴清快步來到了溫翁面前,將其扶起道:“溫老你沒事吧?”
溫翁苦笑着搖了搖頭道:“不過是氣機亂了而已,並無大礙。”
“哼,竟是八品道修,你們應該是朝廷的人吧。”黑袍男子並沒有要離去的意思,反倒饒有興致的看着陸宴清三人。
此時的陸宴清面色頗爲沉重,緩緩開口道:“真沒想到你竟是八品武修,而並非蠱師。”
陸宴清的話讓黑袍男子微微一愣,隨即瞭然道:“怪不得你們能找到此處,看來是從慘死的那戶人家裏找到的線索吧,早知道我就處理的更乾淨點了,被你們找上門來擾我靜修,還是令我十分不爽的。”
“好了,速戰速決吧,能在褚京城中斬殺一名八品道修,想來國師定會獎賞我的。”
黑袍男子舔了舔略顯乾涸的嘴脣,露出了一臉的貪婪之色。
“你口中的國師可是當吉.瓦耶?”陸宴清沉聲詢問。
“哼,你的話太多了。”
話音剛落,黑袍男子再次朝着陸宴清三人襲來,溫翁見此情形趕忙掏出符籙與之交手,這才阻止了黑袍男子的腳步。
而陸宴清並未着急施展儒術,一旦施展儒術後未能直接將其擊敗,這人定會轉身逃走,所以必須講究一個出手時機。
道修雖在近戰次於武修,但卻能在武修近身之前用術法加以阻攔,對武修用術法造成傷害。
倘若能令武修不得近身,就算他有八品武修之力也無從施展。
不得不說溫翁的實力還是很強的,那黑袍男子多次想突破溫翁的防線,但卻都被溫翁給攔了回去,溫翁對於術法的施展精準度令人望塵莫及,想來這便是所謂的人術合一之境界吧。
漸漸的,黑袍男子的耐心被耗盡,隨即只聽黑袍男子輕呵了一聲,一隻由氣血之力凝聚而成的龍龜突然出現,將黑袍男子護在龜甲之內,硬頂着溫翁的攻擊朝着三人衝來。
“武技!”
溫翁見狀頓時大驚失色,倘若被這黑袍男子近身,自己將沒有任何反制手段,極有可能會被直接轟殺。
溫翁微微一愣,隨即從腰間掏出一柄長劍擲於空中。
一時間天色大變,上空出現滾滾烏雲,雷聲轟轟作響。
下一刻,那水桶粗的雷柱轟擊在了長劍之上,長劍藉助這雷電之力朝着黑袍男子刺來。
雖然這一招如雷霆萬鈞般駭人,但那黑袍男子卻絲毫不懼。
眼看那長劍便要刺在龍龜之上,黑袍男子仍舊沒有停下腳步的意思。
見此情形,陸宴清的眼中閃過一抹精光,急忙施展儒術道:
“力拔山兮氣蓋世!”
“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
在儒術的附着之下,那劍的威力劇增,其勢竟直接讓黑袍男子的身形一滯。
黑袍男子眼中閃過了一抹慌亂之色,這一劍之威遠遠超出了他的意料之外。
可此時的他已經來不及躲閃,只能拼盡全身之力進行防禦。
下一刻,長劍轟擊在了龍龜之上,隨着轟的一聲巨響,龍龜應聲破裂。
沒有了龍龜的阻攔,長劍直接刺中了那黑袍男子,隨着一聲淒厲的慘叫,一時間塵土飛揚,大地震顫,周邊的房屋盡數倒塌。
溫翁趕忙結出一道屏障,將長劍的餘威抵擋在外,陸宴清與晉侯成這才免受波及。
不多時,塵埃落定,只見黑袍男子所在的位置竟被轟出了一個碩大的深坑。
黑袍男子踉蹌起身,身上的黑袍早已千瘡百孔,不停有鮮血從黑袍男子的身上溢出。
擡頭看向陸宴清,黑袍男子拼盡最後一抹氣力,咬牙切齒道:“你……你竟是那青年儒聖!”
見黑袍男子還有力氣說話,陸宴清不禁鬆了口氣,好在沒直接將這黑袍男子弄死,否則又是一件麻煩事。
此時的黑袍男子重傷在身,已喪失了逃跑的能力。
見此情形,溫翁從懷中掏出符籙將黑袍男子困住,然後朝着陸宴清略顯興奮道:“好一句‘力拔山兮氣蓋世’,陸儒聖果然名不虛傳。”
陸宴清謙虛一笑:“哪裏哪裏,溫老過獎了;好在有溫老在場,倘若我二人隻身前來,那與送死毫無二異。”
客套了一番後,溫翁便出聲告辭了,陸宴清與之告別。
隨後,陸宴清用儒術使黑袍男子陷入了昏迷,然後帶着黑袍男子直接回到了司天監地下,押入了不良人牢房之中。
“精誠所至,金石爲開。”
陸宴清對黑袍男子施展了儒術,隨即開始了審訊。
這黑袍男子是當吉.瓦耶安插在褚京城中的細作,而那聖耶國修者正是被他用噬屍蠱所毀屍滅跡。
得到這些消息後,陸宴清不禁長舒了口氣,此案到此終於是了結了。
晉侯成將當吉.瓦耶說的話錄入在留影石中,現在的當務之急是將留影石送到秦勉面前,如此一來便能解開秦勉與朝廷的誤會。
至於這留影石如何送到秦勉面前還需找皇上商議……?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