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間客棧是吸血鬼在撒明城中的據點,明面上的老闆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所以住在這裏並不用擔心會泄露行蹤。
“使者大人,一切都按照你的吩咐去安排了,不知明日您有何打算?”
雷爾福從門外走了進來,朝着陸宴清恭聲稟告道,語氣中難掩興奮之色。
一旁的費奇幫着翻譯,陸宴清聞言開口道:“這我暫且還沒想好,此時城中的情況如何了?”
雷爾福道:“回稟使者大人,一切都在按照您的預期發展,雖然教會極力掩飾,但卻根本堵不住悠悠衆口,反倒激起了羣衆的抵制情緒。”
話音剛落,只聽一陣敲門聲突然響起,這讓三人頓時神情一肅。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敲門聲暗藏節奏,這正是費奇與下屬約定好的暗號。
即便如此,費奇仍舊沒有掉以輕心,在確認門外只有一人後,費奇朝着門外那人輕聲詢問道:“沒被跟蹤吧?”
“我已經再三確認過了,沒被跟蹤。”
聞言,費奇這纔打開了門,將門外那人放進了房間。
“見過使者大人,見過雷爾福親王!”
這是一個衣着普通、相貌平平的壯年男子,進門後男子便單膝下跪朝着陸宴清與雷爾福問好道。
雷爾福讓其起身,然後出聲詢問道:“事情辦得如何了?”
男子道:“放心吧雷爾福親王一切順利,我已將今日之事說成聖主對教會不滿因而落下天罰傳播了出去,絕大多數百姓對此都十分相信。”
聽着兩人的對話,陸宴清微微頷首面露滿意之色。
這聖耶教之所以受到世人的推崇,只不過是仗着聖主的光環,而陸宴清所要做的就是徹底把聖耶教的光環打破。
沒了聖主光環的聖耶教便會在衆人心中失去神聖感,如此一來衆人就能看清教會的醜惡嘴臉,進而喪失對聖耶教的擁護;
等時機成熟了,一個仗着聖主光環的全新教會便會現世,到時定能獲得衆人的大力支持,這便是陸宴清所設想的計謀。
簡單吩咐了幾句後,幾人便各自回到了房間休息,明天一早可還要早起呢。
……
此時的聖耶教大殿內,高坐在聖主壁畫下的紅衣主教臉上滿是氣惱之色,因爲今天的事對聖耶教產生了極其惡劣的影響。
“都啞巴了?今天之事難道你們不應該給我一個交代嗎?!”
紅衣主教朝着下方的衆人呵斥道,但衆人對此卻沉默不語,因爲沒人願意當這個出頭鳥。
見狀,紅衣主教的怒氣更甚,“好,都不說話是吧,那你們就一直在這站着,我看你們什麼時候說話!”
一刻鐘,兩刻鐘,見始終沒人說話,終究還是有人忍不住開口道:
“主教大人,這會不會是聖主降罰啊?”
此話一出,紅衣主教頓時神情一肅,猛地起身喝問道:“你聽誰說的?!”
“坊間流傳你都能信,我們聖耶教中怎麼有你這種蠢材?倘若是聖主降罰我們會不知道嗎?你就不能動動腦子嗎?”
被紅衣主教怒聲訓斥,那人低下頭不再說話。
雖然紅衣主教極力否認這是聖主降罰,但說話那人卻對此將信將疑。
他只是個六品神使,在教會中算是遵循規矩的保守派,他深知教會中的糜爛風氣,在他看來聖主會對如今的教會降罰並不是毫無可能。
與他有着相同想法的人不在少數,但這些人大多隻是一些上不了檯面的小人物,因爲這些人只知道古板的規矩行事,自然很難攀上高位。
眼看衆人又陷入了沉默,那紅衣主教簡直要氣炸了。
“主教大人,我覺得此事極有可能象徵着災厄即將發生,聖主在向我們預警;亦或者是有人在刻意製造恐慌。”
紅衣主教聞聲看去,只見說話之人正是他十分器重的夏普,這才讓他消了些火氣。
“既然如此你對此可有解決之法?”紅衣主教繼續追問。
夏普恭聲道:“倘若是人爲定會留下線索,建議主教大人派人前去排查。”
“嗯,就按你說的辦,既然此事是你提出的,那就由你全權處理。”
“是,主教大人。”
夏普低着頭,眼中閃過一抹不耐之色。
他本想盡快離去,所以纔出聲給出紅衣主教想要的猜測,沒想到紅衣主教竟直接將這活計推給了自己。
雖然很是不願,但他並沒有反駁的權利,只能硬着頭皮將此事接了下來。
散會後,夏普快步回到了自己的住所,可纔剛一進屋便聽到了達魯.旺利的聲音從陰影中響起:“夏普主教,那墨雷既不是什麼聖主降罰,也不是什麼災厄的象徵,那是陸宴清搞出來的把戲。”
聞言,夏普不禁微微一愣。
夏普雖然沒有親眼所見那墨雷落下,但從現場的痕跡不難看出其威力巨大,倘若陸宴清有如此手段又怎會被教會追的四處亂竄?
達魯.旺利猜到了夏普的心思,於是便出聲解釋道:“雖然我也不知他是怎麼竟那墨雷召出來的,但想必其中定是有所限制;我在大褚的探子曾不止一次的見過陸宴清引雷,所以你對此不用懷疑。”
“夏普主教,當初我已經給過你忠告了,但你非要借陸宴清將皇室一起扳倒,這才弄出這一灘麻煩事。”
聽着達魯.旺利話語中的責備之意,夏普只是冷哼了一聲道:“達魯.國師,我們聖耶國的事就不勞您操心,陸宴清那小子我遲早會幫你弄死的,該怎麼做我心裏有數,用不着你來教我。”
那麼長時間過去了,夏普卻始終未能將陸宴清殺死,這早就把達魯.旺利的耐心消磨殆盡。
但事情發展到了這一步再急也沒用,所以達魯.旺利並沒有與夏普撕破臉皮,只是冷笑了一聲道:“呵,希望如此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