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枇杷還挺甜。”
林尚辰說完便找來一個袋子,好讓他們吐枇杷皮。
“那是,步家的不但枇杷甜,人更甜呢。”步箏驕傲道。
“哎呀,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皮都吐我手上來了。”林尚辰十分嫌棄道。
“啊!對不起我幫你擦擦。”
步箏慌忙抽出腰間的手帕,認真幫林尚辰擦了起來。
林琳在旁邊看着咯咯笑,只是林數滿臉疑惑。
“那你們爲什麼吵架?”林數問。
“他們吵架了嗎?”林琳問林數。
林尚辰跟步箏也滿臉疑惑,看着林數。
“那三嬸爲什麼讓三叔睡地上?都是我爹跟我娘吵架後我爹才睡地上的。”
兩人:…
爲了不讓人發現,步箏以不喜人多爲由,特命人晚上不許下人來伺候。
這段時間林數每天都早早來到他們院子裏,步箏認爲林數還是個孩子,就不在意,這下可難辦了…
步箏跟林尚辰面面相覷,幸好沒在步允面前說出這句話…
“你三叔睡覺踢人,我就讓他睡地上了…”
……
到了晚上,林尚辰剛想打地鋪,步箏便叫住了:
“誒?明天數兒還是會過來的,我們一直這個樣子也不是辦法,反正這張牀夠大,我們就都上來睡吧。”
這種好事林尚辰巴不得,自然也就爽快地答應了。
或許都是第一有人睡在旁邊,兩個人都輾轉反側,難以入眠。尤其是步箏,林尚辰睡着後真的會踢人!還樓人蹬被子!這讓步箏不得不隔一段時間便給這個大孩子蓋被子。
好不容易有了睏意,林數那孩子又來了。步箏只好起牀…
就這樣,可憐的步箏徹夜未眠。
等林尚辰醒來,看着頂着大大黑眼圈的步箏,關心問:
“昨晚沒休息好?林數那小子這麼早就過來了?真是的,自己不睡覺,還搞得別人睡不好”
步箏:…
“好了,快過來喫早飯吧,待會就要進宮了。”
步箏跟林尚辰一齊進宮,但步箏上完早朝便可以走了,林尚辰卻要在皇宮裏呆上一整天,到了傍晚纔回來。
步箏下朝後經過滿香樓門口。
“籲~”的一聲停下,望了眼,裏面歌舞昇平,亂花漸欲迷人眼,嘆了口氣,隨後便離開了…
回到府中,步箏從一個盒子裏拿出一支海棠步搖,步箏記得這是以前母親最鍾愛的一支步搖,還說以後要留給步允媳婦,結果步允也塞進了嫁妝箱裏。
她應該會喜歡吧,步箏心想。
像那種妻子發現丈夫逛青樓,然後大鬧青樓的事見多了,所以滿香樓明令禁止外來女子進入。
步箏只好換上男裝,以前男裝是糙漢,現在倒有點書生氣質了。可惜步箏沒過讀多少書,否則真的可以出去裝一下。
……
“嘿,老雞婆,你們這的頭牌是誰啊?”
步箏表情欠打,她沒逛過青樓,也不知道這些人怎麼稱呼這位老鴇,反正都逛青樓了,也文明不到哪去,那就怎麼粗俗怎麼來。
“快去通知栩莞姑娘接客啦!”
步箏打聽到,這位栩莞姑娘彈得一手好琵琶,但賣藝不賣身。
竟然是滿香樓的頭牌,老鴇也不會輕易就把她給了人,想着以後找個機會,把她的初夜高價賣出去。
步箏的這兩錠金子買她一夜自然是夠的。
步箏紈絝地坐在牀邊,手搖摺扇,也算是把那些紈絝子弟學了個精。
不久,門開了…
眼前抱着琵琶進來的恐怕就是栩莞姑娘了,櫻桃小嘴柳葉眉,一雙嫵媚的狐狸眼,眼神清冷,寫着生人勿近,明顯是迫於無奈…
她坐在桌子旁的凳子上,整頓一下衣裳,便彈起了手中的琵琶…
不愧是頭牌,像步箏這種毫無音樂審美之人,都能聽出這其中的不俗。
步箏忽然想起,她娘也是彈得一首好琵琶,跟眼前的姑娘比誰會更勝一籌呢?
一曲彈罷,栩莞姑娘忽然從袖中掏出一把匕首,就想着往自己心臟插,步箏眼疾手快地丟出手中的摺扇,將栩莞姑娘手中的匕首打落地上。
栩莞也沒想到,眼前這個看似文弱的書生,竟有如此身手。
“你幹嘛?”
“寧爲玉碎不爲瓦全!我寧願一死,也不願從了你們這些流氓紈絝。”
步箏看着眼前的姑娘頗有傲氣,便叫她過來。
見栩莞姑娘不肯,便自己起身,坐到她旁邊,掏出懷裏那支海棠步搖。
“我今日特意前來,並非來睡你,喏,這個送你。”
“公子,這個太過貴重,賤女不敢。”
這青樓裏那些達官貴人賞賜的禮物也不少,栩莞一眼便看出這支步搖價值不菲。
“竟然你有自己的驕傲,又何必一口一個賤女?這支步搖我就放那了,你不收也是便宜了其他姑娘。”
栩莞覺得眼前的這位公子與其他人不一樣,又身手了得,便問:
“那公子來找我什麼事?”
她看出眼前的公子真的生氣了,也不敢再自稱賤女。
“我這次找你,就想問你,你可曾念過林尚辰?”
“什麼林尚辰?”栩莞很疑惑。
“就是狀元林尚辰啊,你們不是兩情相悅嗎?”
“賤女乃青樓女子,怎麼會認識狀元?”
“夠了,你這人怎麼這樣?我還以爲你會和其他姑娘不一樣,虧得他…”
虧得他新婚之夜還想着你,但步箏爲了給林尚辰留點面子,也就沒繼續往下說了。
而栩莞以爲自己又自詡賤女,惹得眼前的公子生氣,雖然也不明白這個狀元是怎麼一回事,但也不敢繼續往下接話。
步箏隨即從懷裏掏出一大疊銀票。
“這些應該夠你贖身了,你想明白了便來找我,你若還想繼續待在這裏,我也管不了你。如若不夠,我這裏還有。”
說完,步箏便又往懷裏掏出兩錠金子,拍到桌子上,轉身就要出門。
“敢問公子姓甚名誰?”栩莞忽然站起來道。
“鴻吉將軍,步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