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道醫天下 >第304章 哪來的宮商角徵羽
    “聽不懂就對了!”葉豐微微一笑,“我剛剛吹的是《蘇武牧羊》。估計,羊也聽不懂!”

    “哈哈哈!”全場爆笑。

    葉豐這話,實在是有點狠。罵人不帶髒字,這纔是罵人的最高境界。

    “葉老師,古人對牛彈琴,您今天對羊吹笛了!”學生們鬨笑着,高聲應和道。

    “你……你們……”陳傳峯大怒,在學生們的一片嘲笑聲中,一張臉,漲得通紅!

    “是啊,對於從骨子裏就不願相信中醫的人來說,我講的一切,都是對牛彈琴!”葉豐點了點頭,淡然開口。

    舉了舉手中的竹笛,葉豐看向了臺下暴怒的陳傳峯,一字一句地開口說道:“你問我,解剖之後,手腕上只有一截橈動脈,哪來的心肝脾肺腎?我也想問問你,這一根竹笛,解剖之後,不過是一截青竹竿,哪來的宮商角徵羽?”

    此言一出,陳傳峯心頭一震,突然有了一種不祥之兆,下意識地就退後了一步,訥訥說道:“哪來的宮商角徵羽?這……這……我不是音樂專業的,我怎麼知道?”

    “你不知道,就意味着這是不科學的嗎?”葉豐沉下臉來,眉頭輕皺,一聲喝問。

    伴隨着葉豐的這聲喝問,“譁……”的一聲,教室內外,齊齊地響起了如潮的掌聲。

    是啊,解剖之後,脈搏不過是一截橈動脈,可是,也正如葉豐所說,這能吹奏出美妙樂章的竹笛,解剖之後,也不過是一截普通的竹竿啊!

    誰又能說,竹笛吹奏出樂章,這一現象,是不科學的呢?

    同樣的道理,誰又有什麼理由,去懷疑中醫脈診的科學性呢?

    全場的師生們,激動不已,紛紛起立,拼命地爲葉豐這個精妙的比喻而鼓掌。

    “妙啊,妙!”全國的中醫們,拍案而起,大聲叫好!

    喬京墨深深地爲葉豐舒了一口氣,眼眸中,涌上了難以抑制的柔情,爲葉豐的淡定喝彩,爲葉豐的技藝喝彩,更爲葉豐的智慧喝彩。

    米國的那間幽暗奢華的房間之內,視頻直播到這裏,便被人啪地一聲關掉了電腦。那兩個隱在黑暗中的人影,一時間相對無語。

    燕京的高檔會所之內,江貫仲的眉頭,不自覺地就皺了起來,此時此刻,他有一種強烈的衝動,想把張祚舟的掌上電腦,狠狠地摔到牆上,摔個稀巴爛。

    張祚舟聽了葉豐的話之後,亦是喫驚不已,眼睛微轉,倒是率先關了電腦,沉吟了片刻,微微一笑,便對江貫仲說道:“不看了!看來,這個葉豐,倒是巧舌如簧,不太好對付啊。估計今天,我這個學生陳傳峯,要無功而返了。不過,江少,咱說句不好聽的,凡是被我張祚舟盯上的人,終究有讓他真面目敗露,徹底繳械投降的那一天!哦?”

    江貫仲聽了張祚舟這話,倒是擡眼打量了他幾眼,緩緩壓下了心頭的情緒,江貫仲笑着說道:“張老師別問我,我這個人,淡泊慣了,葉豐,是山裏來的一個小醫生,能有今天的地位,想來也是不容易!呵呵!來來來,張老師,喝茶!有關你之前跟我說的項目,我倒是突然有了興趣!”

    江貫仲對於張祚舟的態度,突然間就熱絡了起來。

    “哼,好一個冠冕堂皇的僞君子!一聽說我要對葉豐開戰,還不是直接態度好了起來?說什麼淡泊慣了?京城四少之首,果然是城府夠深。哼哼,還以爲自己是深藏不露啊?”張祚舟精通心理學,心頭一聲冷哼,暗自腹誹。

    兩人各懷心腹事,暫且不提。

    而葉豐這邊,葉豐的神色,卻是漸漸清冷了起來。

    直面陳傳峯,葉豐雙眸微眯,一身正氣,凜然喝道:“你怎麼不說話了?你不是音樂專業的,所以你不懂宮商角徵羽。你也不是中醫專業的,所以,你也不懂心肝脾肺腎,是不是?你這麼一無所知,還想證明我流傳千載、活人無數的岐黃之道,是個騙局嗎?”

    陳傳峯臉色變白,眨巴着眼睛,無言以對。

    “好,說得好!”全場的師生們,全數起立,鼓掌叫好。

    葉豐在一片激動的掌聲中,又轉向了那個叫做李強的學生。

    李強,眼見着正氣凜然的葉豐看向了自己,不由得下意識地就後退了一步,眼神閃爍,不敢跟葉豐對視。

    “而你……”葉豐以手中竹笛,一指李強,輕聲說道,“脈候幽微,苦其難別,意之所解,口莫能宣!學習脈診,從古至今,都不是一件容易事。然而,除了苦心專研,便別無他途。燕京的蔡天龍老先生,幾十年來,一隻左手,除了脈搏,就從不碰觸任何東西了,終其一生,才獲得了‘玉佛手’的稱號。這樣,你能做得到嗎?”

    李強聞言,震撼地瞪大了眼睛,身形微顫,再度後退了一步。

    “而我,在很小的時候,《脈經》、《瀕湖脈學》這些經典,便已經可以倒背如流了。爲了體會脈法,我摸過蔥管,摸過牙膏,摸過桌椅板凳,摸過老少男女……我摸過了無數種東西,體會過無數種不同的觸感,接觸了無數個病人。寸、關、尺,舉、尋、按……浮、沉、遲、數、滑、澀、虛、實……這些東西,漸漸成爲了我生命的一部分,我纔能有今天的領悟。這些,你做到了嗎?”葉豐向李強踏近了一步,雙眸微眯,冷聲問道。

    李強,臉色通紅,下意識地搖着頭,訥訥說道:“我,我沒有……”

    “你什麼都沒做,又有什麼權利現身說法來痛斥中醫無用?又有什麼資格來揭露中醫的騙局呢?無知無明,說的就是你這種人吧?”葉豐冷聲說道。

    李強胸口劇烈起伏着,此時此刻,巴不得有個地縫裂開,供自己鑽進去。

    葉豐卻繼續說道:“這裏是你的母校,臺下坐着的都是曾經教導過你的老師,你卻可以回到這裏,當着全世界的面兒,來痛斥母校,痛斥恩師,你這種不仁不義之人,自然是和講究行善積德的中醫,沒有緣分!”

    李強頭上的冷汗,滴答而落,臉上一片慘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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