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言爲定!”莊傑超一扯脖子,大聲說道。
葉豐看了他一眼,沒再理會他,只是靜靜地等候在樓梯之下。
莊傑超卻是滿臉興奮的壞笑,對大廳裏看熱鬧的所有富商們說道:“諸位,有相機的,都打開哈。馬上就要見證精彩一幕了!喬京墨的緋聞男友,聲名赫赫的大騙子葉豐,就要從本大少的胯下鑽過去了!”
那些個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富商們,竟果然拿出了手機,一個個打開了相機,對準了葉豐和莊傑超。
唯有靳老道,嘿嘿一笑,走到了葉豐身側,笑着對衆人說道:“嘿嘿,這倒是有意思。要依貧道之見,咱們諸位富豪這麼幹看着,有什麼意思?反正大家都不差錢,不如加點彩頭,貧道坐莊,大家都參與進來,賭莊大少贏,還是賭葉豐贏!”
衆位富商,能來到這裏的,俱都是些好事之人,聽得靳老道願意賭,竟然紛紛表示同意。
靳老道竟是此中老手,沒一會兒,就敲定了這場豪賭的規矩,兩人的賠率高達1:10。
現場的所有人,如出一轍,俱都紛紛出錢,押了莊傑超贏,那幾個貴婦,甚至俱都押了幾十萬。
眼見着靳老道吆吆喝喝,開了場子,不停地收錢,葉豐不由得搖頭不已。
也就在靳老道堪堪折騰完畢之際,樓梯上,再度傳來了那清脆的鈴鐺聲。
這一下,葉豐能否上樓,可就不只是葉豐一個人的事兒了。而是關乎所有人的事兒了。
所有的人,齊刷刷地把目光,轉向了樓梯之上。每個人的眼睛都一片晶亮。
尤其是莊傑超,滿臉潮紅,第一時間撲向了樓梯之下,看着緩緩下行的月姬,嘿笑着說道:“怎麼樣,月姬姑娘?葉豐這個大騙子,拿了些什麼矇騙你們?”
月姬帶着面具的臉上,嘴角一撇,微微一笑,嬌滴滴媚聲說道:“不好意思,讓你失望了!”
月姬說着,把葉豐的瓷瓶和小葫蘆,俱都還給了葉豐!
“哈哈哈,聽到了沒有?葉豐,月姬說,讓你失望了……知道這是啥意思不?就是說,你輸了!哈哈哈,來來來,本大少的褲襠就在這裏,來,鑽過去!”莊傑超哈哈大笑,得意非凡,一劈腿,大大地張開了褲襠。
“哈哈哈……”莊傑超身側那幾個貴婦,以及所有押了莊傑超贏的富商,俱都是喜笑顏開。
只是,月姬接下來的一句話,卻是如同一瓢涼水一般,兜頭潑過了所有人的心頭。
“咯咯咯,我是說,讓你失望了!”月姬衝着莊傑超咯咯一笑,緩緩走到了葉豐身側,微微一個萬福,低下頭來,渾身上下媚態收斂,恭聲說道,“葉先生,請隨月姬移步二樓!”
“嘎……”莊傑超的狂笑聲,戛然而止,險些一跤跌倒,依舊劈着腿兒,嘶聲叫道,“啥?爲什麼?月姬,這是爲什麼啊?”
“是啊,憑什麼?”大廳內的一衆富豪們,紛紛叫道。
月姬站直了身軀,腰肢一扭,那滿身的媚態,倏然間,便又回到了身上,咯咯笑着,輕掩檀口,對莊傑超和衆人說道:“因爲,葉先生,拿出了打動我們的東西啊!”
月姬卻根本沒有給與任何解釋,只是衝着葉豐微微一伸玉手,邀請葉豐,去往樓上。
葉豐絲毫沒有理會莊傑超和一衆富商們激動的吵嚷聲,臉上亦沒有任何得意的神色,拉着紫苑的小手,邁步便踏上了樓梯。
“嘿嘿,葉豐,慢着慢着!還有好戲看呢,怎麼能就這麼走了呢?”靳老道卻是一扯葉豐的衣袖,拉住了葉豐。
全場頃刻間就安靜了下來。
靳老道點數着手中的那大一把錢和支票,笑吟吟地說道:“呵呵呵,今兒,貧道真是運氣不錯啊,對不住了諸位,這些錢,貧道可就不能退還了呦。”
諸位富商們,聽得靳老道這般說,簡直有些懷疑,是不是葉豐、靳老道,還有星月島,三方作弊,騙取錢財。
不過,再想想,靳老道手頭,一共也就斂了三四百萬的錢財,偌大的星月島,何至於爲了這區區三四百萬,而與靳老道串通?
沒辦法,諸位富商們,也只有願賭服輸,無話可說。
然而,莊傑超的一張臉,卻是頃刻間,紅了又白,白了又紅。
靳老道可沒管他的臉,究竟是什麼顏色,揹負着雙手,踱到了莊傑超身前,笑眯眯地說道:“大少,可別忘了剛剛你和葉豐的賭約哦!”
“這,這……道,道長,你,你不是在船上,還說,我和你有緣嗎?怎,怎麼不幫我?”莊傑超大口地喘着粗氣,結結巴巴地問向了靳老道。
“嗨,貧道得向着理啊!誰有理,貧道幫誰!出家之人,最是公道了!”靳老道揹着手,“凜然”說道。
莊傑超一陣無語。
現場一片安靜,所有人都張大了嘴巴,看着莊傑超。
月姬眼睛晶亮,咯咯笑道:“呦,我這是錯過了什麼好戲嗎?”
“月姬姑娘,可不是嗎,莊大少剛剛和葉豐打賭,若是葉豐上得了二樓,莊大少,就要從這裏,爬回海城哦!”靳老道笑着對月姬說道。
“哦?呵呵,有趣有趣,我星月島,最是講究公道,不如,我月姬,也來給這位大少,做個見證吧?少爬了一步,便是與我星月島過不去了哦!”月姬竟然雙眸微眯,如是說道。
莊傑超聞言,渾身一震,一時間,腦袋裏一片空白,求助般地看向了那幾個貴婦。
那幾個貴婦,此刻,卻紛紛扭轉了目光,再也不敢與之對視了。
擡眼看去,剛剛還與自己一道戰線的富商們,此刻卻不乏幸災樂禍的表情,甚至有人把相機的鏡頭,對準了他!
莊傑超胸口劇烈起伏着,頭上豆大的汗珠,滾滾而落。
環視四周衆人,突然間感覺到了一陣悲涼之意。
好一個人情冷暖,世態炎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