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內衆人,亦是聽得一片唏噓。
大家身處這樣的俗世間久了,很多事情,早已經見慣不怪了,確實很難想象葉豐心中的震動。
可是,如今,聽得葉豐一一陳述出來,卻也依舊感覺到了一片遺憾和痛心。
尤其是沙棘,脹得臉孔一片通紅,騰地一下,站了起來,拍着桌子,對葉豐說道:“葉豐,別說了,不管你要幹什麼,我老沙都支持你!”
“沙棘老弟,你先別急!聽葉豐和宋老說完!”不及葉豐回答,一向沉穩的魏文元,卻是一把把沙棘拉坐了下來。
“宋老,我想問問您老,我們的國人到底怎麼了?爲什麼會對我們的傳統文化,猶有殺父之仇一般地排斥呢?”葉豐問向了宋厚朴。
宋厚朴老先生,九十九歲的高齡了,閱盡了人世滄桑,歷盡了人間寵辱,在這一瞬間,卻是無言以對!
葉豐的問題,並非只是一個山中少年的詰問,而是孕育了幾千年華夏文明的傳統文化,對於當今俗世的一個問責!
聲聲泣血啊!
宋厚朴老爺子,重重地嘆了一口氣。
“宋老,西醫治病,中醫治人!下醫醫病,上醫醫國!我生在華夏的岐黃門下,對於這等國之疾患,做不到視而不見!”葉豐重重地說道,“而我,如今,能做的,最實際的,就是從復興中醫開始。所以,我沒法半途而廢!就像我對那幾個老中醫教授所承諾的一樣,縱使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葉豐的話,擲地有聲,令在場所有人爲之動容!
葉豐卻是再度衝宋厚朴老先生,深鞠了一躬,由衷地說道:“宋老,我之前不知道,您早年,曾經因爲請願之事,倍受摧殘。勾起了您心中痛事,實乃葉豐不敬。而且,葉豐打心眼裏感激您老的愛護,這份關照,葉豐終生難忘。可是,這條路,我已經踏上了,沒有回頭的可能!宋老,謝謝您老!葉豐先告辭了。等請願的事兒,告一段落了,再回來看望您老!”
葉豐說着,真的轉身,就要告辭了!
並非葉豐矯情,更不是生宋老的氣了。
葉豐剛一轉身,沙棘可急了,亦是騰地站了起來,大聲衝葉豐叫道:“葉豐,等等我老沙,我跟你一起!”
可是,不及沙棘邁上一步,卻聽得宋老在身後,一聲長嘆。而後,重重叫道:“都給我站住!”
葉豐的腳步,驟然停住。
沙棘也不敢動了,大張着嘴巴,轉臉看向了宋厚朴!
“罷罷罷!”宋老站了起來,走到了葉豐身前,一擡手,拉上了葉豐的手,看着葉豐清俊卻無比堅定的臉孔,宋老拍了拍葉豐的肩膀,一聲嘆息。
“宋老?”葉豐,眼睛就是一亮。
“我就知道,我勸不住你小子!”宋厚朴搖了搖頭,幾分無奈又寵溺地說道。
而後,宋厚朴轉身看向了魏文元和沙棘,招了招手說道:“文元、沙小子,你們倆過來!”
“宋老?”魏文元和沙棘,即刻依言到了宋厚朴的面前。
“去,你們倆,去把名醫研討會上的各路名醫,都召集來,就說葉會長有令,我宋老頭子有令!”宋厚朴老爺子,正色吩咐道。
“好嘞宋老,我們倆這就去辦!”沙棘開心地即刻大聲應道。
宋厚朴又轉向了葉豐,拉着葉豐的手,說道:“葉豐,你先回去,等我的消息!”
“宋老,您有什麼打算?”葉豐忙問。
“我活了快一百年了,門生弟子,還有不少,華夏的一些國醫大師們,也多半跟我有不俗的交情,以我這把老骨頭,爲你召喚一聲吧!”宋厚朴老先生,幾分無奈又幾分寵溺地說道。
此言一出,葉豐心頭,便是一片驚喜!
有諸多國醫大師們一起請願的話,這份請願的分量,自然也就重了很多啊!
想到這裏,葉豐即刻單膝點地,拱手大聲激動地說道:“多謝宋老!”
“傻孩子,快起來!你又是爲了什麼呢?還不是爲了中醫?我既然勸不住你,就盡我所能,爲你保駕護航一陣子吧!”宋老扶起了葉豐,重重地說道。
在這一刻,葉豐突然間眼圈通紅,有熱淚涌上了眼眶!一時間,千言無語都難以表達心頭的感動!
“好了,好孩子,回去吧!等我的消息!相信我老頭子,會有好消息的!”宋老拍着葉豐的肩頭,寵溺地說道。
“恩!”葉豐重重地點頭。
隨即,辭別了宋老,返回酒店。
一路上,又用了接近兩個小時,回到酒店之際,已經是黃昏時分了。
葉豐沒有急於回房間,反倒是率先找到了李三七等老教授,把宋老的回覆,跟大家一說,大傢俱都是欣喜若狂!
若有宋老這等級別的諸多國醫大師,加入請願隊伍的話,此事便定然事半功倍了!
激動欣喜的同時,李三七等老教授,亦是大讚葉豐有本事,葉豐出馬,效果不凡啊!
幾位老教授,說什麼也要拉着葉豐去喝幾杯,卻被葉豐拒絕了,屋裏還有個蘇青黛呢,一天不在,也不知道這女人在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