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怎麼能是神化中醫呢?這是我們眼睜睜看見的療效啊!”
“自己技不如人,也不用這麼嫉妒吧?”
“這真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啊!豈有此理?”
海城衆師生,紛紛叫道。
葉豐,更是轉向了陳松節,微微一笑,開口說道:“呵呵,陳兄這頂帽子,扣得可是夠大的了。只是,我這就叫‘神化中醫’了嗎?和古代的神醫比起來,我這可真算不得什麼。扁鵲見蔡桓公的故事,人盡皆知,望而知之爲之神!張仲景亦有類似的醫案:‘仲景見侍中王仲宣,時年二十餘,謂曰:君有病,四十當眉落,眉落半年而死。令服五石湯可免。仲宣嫌其言忤,受湯勿服。後二十年果眉落,後一百八十七日而死,終如其言!’如果,你連我這個都覺得神,那你又如何相信扁鵲?如何相信華佗?如何相信張仲景?你不相信他們,你又如何相信中醫經典?你不相信中醫經典,你的一身所學,又是怎麼來的呢?”
“你……”陳松節面紅耳赤指着葉豐,卻是無可辯駁。
兩個青年才俊之間的這場比試,葉豐是徹底完勝了!
郭崗松當然清楚陳松節的身份,那是宋老的孫子,郭崗松雖然心裏向着葉豐,卻也不好讓陳松節特別下不來臺。
想到這裏,郭崗松也就即刻打圓場說道:“好了好了!我作爲裁判,這一場比試,我判定葉豐葉老師,技高一籌!我們來看看,第一場,雙方平分秋色;第二場,燕京中醫藥大學勝了。如此一來,倒是打成了平手啊!諸位看看,咱們這場比試,還要繼續下去嗎?要不然,今天就先到這裏,回頭我向李部長彙報一下情況,讓李部長來最終定奪吧?”
“也好啊!再比下去,倒是傷了和氣!”陸川柏老校長,點了點頭,贊同了郭司長的話。
葉豐,亦是點了點頭,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這是葉豐一貫的處世態度,從來不願意趕盡殺絕的。
哪知道,陳松節,卻是高聲說道:“不行!當然要繼續比下去!今天一定要比出個結果來。否則,我們今天,豈不是白來了?”
說着,陳松節走出了自己的座位,揹負着雙手,緩緩踱到了葉豐的身前,眯着眼睛,看着葉豐,陳松節冷聲一笑,開口說道:“葉豐,接下來的加試環節,你敢與我再對弈一場嗎?”
葉豐聽了陳松節的這句話,直視向陳松節,有一抹悲哀的神色,浮上了臉龐。爲陳松節而感到悲哀!
很顯然,那一天,陳松節根本就沒有問過宋老,下棋故意輸的事兒。
驕傲的他,一直堅信,葉豐就是個騙子,是巧言欺騙大家。
如今,加試環節,陳松節就想以他引以爲傲的棋藝,再虐葉豐一次!
葉豐想到這些,焉能不替他感到悲哀?
可是,此時此刻,葉豐知道,就算自己說什麼,陳松節也不會相信的!
“對弈?”場內衆人,卻是並不知道葉豐和陳松節之間的這段往事,一聽說要對弈,倒是全數驚奇地看了過來。
“棋醫相通這句話,倒確實是自古有之!”郭崗松司長,倒是點了點頭說道。
“既然郭司長都點頭了,那還等什麼呢?敢問陸校長,校內可有象棋?”陳松節不給葉豐反駁的機會,即刻問道。
“象棋?”陸川柏老校長,看向了葉豐。
葉豐滿臉的無奈,一聲微嘆。
“陸校長如果沒有的話,也不要緊,我這就派人,出去買一副就是了。”陳松節根本看不懂葉豐眼中的意味,還以爲葉豐已經慫了呢,更加地勢在必行!
陸川柏老校長,也嘆了一口氣,開口說道:“不必了。我辦公室裏,就有一副象棋!”
……
幾分鐘之後,一副精緻的紫檀象棋,便擺在了學術報告廳的當場。
葉豐和陳松節,分別在兩側坐下。依舊是陳松節持紅,葉豐持黑!
“陳兄,一定非要爭出個高下嗎?”葉豐在最後關頭,擡頭認真地問向了陳松節。
“當然!如果你怕了,你可以棄權!”陳松節嘴角帶着一抹殘忍的笑意,冷笑着說道,“哈哈,當然,今天,你不用故意輸,你故意贏我一個看看!”
陳松節的語氣裏,滿是譏諷。
葉豐直視着他驕傲的臉龐,緩緩搖了搖頭,不再說什麼。
二人的對弈,就此拉開了帷幕。
現場安靜得落針可聞,唯有第一排的三位領導,能看得見葉、陳二人棋盤上的情況。
其他師生,則是俱都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靜等結局。
只是,衆人沒等多久,便聽得一聲清脆的落子聲,以及葉豐一聲清亮的低喝:“將!”
前排的三位領導,眼睛盯着棋盤,俱都發出了一陣驚歎低呼。
隨後,葉豐便拱了拱手,對陳松節說道:“承讓!”
“贏了?這才幾分鐘啊?這就贏了?”在場的衆師生,一片歡呼!
再看當事人陳松節,卻是臉孔一陣紅一陣白的,直愣愣地看着棋盤,嘴脣都有些哆嗦了。
只是,片刻之後,陳松節便站起身來,大聲說道:“再來一局,剛剛我,我,大意了!”
“噓……怎麼還可以這樣?要不要臉啊!”海城衆師生,發出了噓聲一片。
葉豐卻是無所謂地一擺手,二話沒說,即刻重新擺好了棋盤。
陳松節咬緊了牙齒,全神貫注,全力迎戰。
哪知道,比上一局用時還短呢,葉豐便再度一聲清喝:“將軍!”
死棋!
死得不能再死了,連緩都沒得緩!
陳松節,簡直不敢相信葉豐這神出鬼沒的一招!手掌,扎撒在半空,卻也阻止不了敗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