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金鵬的審訊工作已經結束,盧珂走進隔壁的監控室,沉聲說着。
“他的話可信嗎?”蘇思蒙認真地問着。
盧珂點點頭:“可信,他說謊的話我一眼就能看出來。”
盧珂和林金鵬是老相識了,對他非常瞭解。
“這麼說來,這起兇殺案就和林金鵬沒有關係了。”莫雨菲想了想,忽然問道:“他剛剛說的那個給嬌嬌打電話的追求者,是什麼情況?”
“暫時還不知道,不過這起案子還要從嬌嬌身上展開調查,情殺的可能性非常大。調查一下嬌嬌的情感關係,調取她的通話記錄,雖然她沒有作案時間,但不代表沒有人替她殺人。”
盧珂說完,走出了監控室。
現在,所有人都把注意力集中在了嬌嬌的身上。
到底是什麼人,會爲她殺人呢?
盧珂準備再去太平洋酒吧見一見嬌嬌。
晚上七點,嬌嬌剛剛上班,酒吧里人不多,她一個人坐在吧檯後面有些失神。
“想什麼呢?”
盧珂非常自然地坐在椅子上,隔着並不寬的吧檯,看着嬌嬌。
嬌嬌回過神來,情緒有些低落,很自然地問了一句:“喝點什麼?”
盧珂擺擺手:“不喝了。”
嬌嬌深深吸了一口氣,努力調整好心情,隨即苦笑一聲:“還是爲了丁範明的案子?”
“是啊,一點頭緒也沒有。”
盧珂淡淡地說了一句,眼睛瞟向酒吧裏的各個角落。
嬌嬌沒有接話,嘴角卻有些控制不住的抽動。看樣子,在盧珂來之前,嬌嬌應該經歷了什麼事情。
“那個美女呢?沒一起來?”嬌嬌笑了笑,問他。
盧珂故意板起臉:“沒來,跟在我身後礙手礙腳的。”
嬌嬌笑了笑:“你們男人啊,就是這樣,喜歡那種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女人。”
盧珂也笑了笑,沒有回答。
嬌嬌站起身,給盧珂調了一杯雞尾酒遞給他。
“我可沒點啊。”
“算我請你的,喝吧,沒下藥。”嬌嬌戲謔地說了一句。
盧珂也不拒絕,拿起雞尾酒喝了一口,調侃道:“看來丁範明死了,你的心情不錯啊,以後再也沒有人欺負你了,可以好好生活了。”
嬌嬌淡淡一笑,臉色變得有些凝重:“生活就是這樣,不如意事常八九,沒了一件煩心事,馬上就會有另一件煩心事出來。”
盧珂朝她遞了一個眼色:“你剛剛哭過,就是因爲這件事吧。”
嬌嬌抿了抿嘴,沒有接話。
盧珂看出來她心有顧慮,有些事情不方便和外人講,更何況傾聽者是一名警察。
他也沒有再繼續追問,轉而說道:“想不讓自己的情緒低落,就要做一些讓自己高興的事情。”
“哦?什麼高興的事?”嬌嬌稍稍擡了一下眼皮,有些好奇。
“能讓自己高興的事情那可太多了,就拿你來說,應該找個男朋友。看你盤兒正條兒順,追你的人應該不少吧。”盧珂把玩着手中的玻璃杯,有些八卦地問着。
“我不信沒有人追你。”盧珂盯着她的臉看。
“沒想到警察也這麼八卦。”嬌嬌挑了一下眉毛,很自然地從盧珂的手中拿過玻璃杯,給他添酒。
“警察也是人啊,是人就會有好奇心,就會八卦,特別是對別人的情感方面。”盧珂比了一些謝謝的手勢,接過雞尾酒。
“你平時是不是都這麼查案啊?”嬌嬌很是奇怪地問了一句,從口袋裏摸出一包女士香菸。
“怎麼查案?”盧珂有些好奇。
嬌嬌抽了口煙:“當然是用八卦查案了。”
“管他怎麼查,能查出來就行唄。”盧珂端起雞尾酒,一飲而盡。
嬌嬌沒有搭話,繼續去拿盧珂手裏的空酒杯。
盧珂擺了擺手,阻止了她繼續添酒的行爲:“行了,不喝了,執勤呢,再喝回去要挨處分了。”
說完,盧珂打開錢夾,拿出一張鈔票拍在桌子上。
“不用,我請。”嬌嬌把錢推了回去。
“不拿羣衆一針一線。”
盧珂站起身,也把錢推了回去,轉身就往外走。
盧珂走出太平洋酒吧,左轉直接就拐進了案發現場的巷子。
巷口還拉着警戒線,裏面還保持着案發時的樣子。
穿過警戒線,盧珂沒有絲毫的停留,一直朝着巷尾走去。
巷子的盡頭,是一堵紅磚矮牆,技術隊對這面牆進行了痕跡檢測,沒有發現指紋和腳印。
左右看去,有一個橫向的人行步道,和這條巷子形成了t字形。
這條人行步道幾乎貫穿整個酒吧街,屬於酒吧的後門,堆放着一些垃圾,和酒吧裏廢棄的雜物。
除了酒吧裏的工作人員,平時幾乎沒有人會走這條步道。
大約過了十幾分鍾,太平洋酒吧的後門打開,莫雨菲鬼鬼祟祟地走了出來。
她左右看了看,朝盧珂招了招手,兩人一起離開。
“怎麼樣?有什麼發現嗎?”
路邊的一輛便裝警車裏,盧珂很是着急地問了一句。
莫雨菲點了點頭,開始說着自己的發現:“這個時間,酒吧後門幾乎沒有什麼人,而且沒有監控。我剛剛問了幾個酒吧裏的工作人員,他們都說在半個月前,看見了一個男人來找嬌嬌,兩人還發生了激烈的爭吵。”
“哦?”盧珂頓時打起了精神。
“那個男人看上去應該有五十多歲吧,好像還給嬌嬌送了一個禮物,但兩人沒說幾句話就吵了起來。嬌嬌還把禮物摔在了地上,最後連禮物帶人一起轟了出去。”莫雨菲繼續說着。
盧珂捻了捻手指,感到有些不解:“火氣這麼大?五十多歲的男人,都快和她爹一個年齡了,就算老牛喫嫩草也不會這樣吧。”
莫雨菲說道:“我問過酒吧裏的其他工作人員,他們都說自己從來沒見過那個男人,也不知道他和嬌嬌是什麼關係。問嬌嬌也沒得到答案,反而還被嬌嬌給罵了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