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緝兇者 >第九章 製藥公司
    理清了思路之後,剩下的就是摸排走訪調查了。

    第二天一早,盧珂就帶隊來到了都景生物製藥有限公司。

    公司裏的員工死了,警察來公司調查也是正常情況。

    而且任建雲也坐在辦公室裏,等着警察上門。

    在助理員工的帶領下,盧珂和莫雨菲推門走進了任建雲的辦公室。

    他的辦公室非常大,採光特別好,擺設也比較簡單整潔。最吸人眼球的是那扇落地窗,站在窗前,可以俯瞰大半個景安市。

    任建雲西裝革履,坐在寬大的辦公桌後面,目光審視着剛剛進門的盧珂和莫雨菲。

    “市局刑偵支隊的。”

    兩人走進辦公室,出示證件同時表明身份。

    任建雲也象徵性地站起身,禮貌地伸手招呼兩人坐下。

    緊接着,助理爲兩人端來了兩杯茶水。

    公司裏的員工死了,雖然任建雲不是公司老闆,但畢竟是孫金宇的直接上司,面對警察如此平淡着實有些讓人感到意外。

    “孫金宇是公司裏的員工吧?”

    莫雨菲緩緩開口,明知故問地說着。

    任建雲淡淡一笑,點了點頭,算作回答。

    莫雨菲繼續問着:“孫金宇遇害了你知道嗎?”

    任建雲依舊是面無表情,淡淡地回答着:“知道。”

    面對任建雲的這種態度,莫雨菲一時間感到有些詞窮。

    警方進行調查詢問,最重要的就是根據對方的回答和態度,以及微表情變化和漏洞破綻進行更改思路。

    但現在,很顯然是一次非常艱難的調查詢問。

    平時遇到這種情況,身邊的盧珂都會及時開口接話,這不是一種幫忙,而是一種調查方式。

    兩個人,兩種調查語氣態度,兩種調查方向,一個白臉一個紅臉也是警方常用的戰術,而且往往都會有重大發現。

    但身邊的盧珂卻一直沒有開口,有些出神,目光有些呆滯,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此時盧珂的目光落在任建雲身後的櫃子上。

    有的時候,看一個人辦公室的物品擺放,可以得到很多線索。

    櫃子的書籍、擺件、證書、檔案、文件等等,每一種都從側面說明着主人的身份和性格。

    但任建雲身後的櫃子上,卻擺放着紅酒,還有成套的酒具。

    按理說,這屬於個人愛好,而任建雲作爲一個公司的高層,辦公室裏放一些自己喜歡的紅酒並沒有什麼。

    只是像紅酒這種昂貴且容易損壞的東西,放在家裏不是更好嗎?

    盧珂沒有開口,莫雨菲只好變換一種調查詢問方式,那就是讓任建雲主動開口,而且要多說一些。

    莫雨菲定了定神,拋出一個問題:“孫金宇這個人怎麼樣?”

    任建雲抿了抿嘴,回答的依舊平淡:“他性格不錯,和誰都處得來,工作上也是非常認真,是一個很可靠的人。”

    莫雨菲點頭,繼續問着:“他在公司有什麼仇人嗎?和誰有矛盾嗎?”

    任建雲低聲答道:“我沒聽說他有什麼仇人,也沒聽說他和誰有矛盾。他是市場部的員工,因爲工作需要,他會遇到形形色色的人,所以他的性格磨鍊的非常好,別說是矛盾了,就連他生氣都沒有見過。”

    聽完任建雲的話,莫雨菲瞬間就嚴肅了起來,目光死死地盯着他:“孫金宇和你有什麼矛盾嗎?”

    任建雲一愣,這也是他第一次做出表情,不過回答的依舊平淡:“我?我們沒有矛盾啊。”

    這回輪到莫雨菲淡淡一笑了:“那你們爲什麼吵架?”

    任建雲皺起眉頭,有些不解:“吵架?”

    莫雨菲冷聲問着:“你們沒有吵架嗎?”

    任建雲嚥了一口唾沫,沉默不語。

    他也在思考這件事,而且從他的表情微微變化之中發現了一絲驚慌。

    調查詢問,乃至審訊都是這樣,並不是一問一答,而是在不斷的攻防轉換之中尋找更多的真相。

    莫雨菲趁熱打鐵,句句都說進任建雲的心縫裏:“近半年來,你經常出入孫金宇的家,還經常和他發生爭吵,是怎麼一回事?”

    任建雲調整了一下坐姿,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但是他知道,在警方眼裏,孫金宇的死,已經和自己撇不開了。

    莫雨菲的嘴角浮現出一絲微笑:“案發現場除了孫金宇之外,只有一個人的指紋,而且他是被藥物毒殺的,稍後用指紋比對一下……”

    沒等莫雨菲說話,任建雲忽然開口,打斷了她的話:“我沒殺他。”

    莫雨菲略顯喫驚,同時又有些興奮,冷聲說着:“現在所有的證據都指向你,如果你不配合我們調查,那就只能請你和我們去審訊室聊了。”

    任建雲深深吸了一口氣,身體後仰,慢慢地靠到椅背上,慢慢地說道:“他是市場部的主管,我找他聊工作也是比較正常的。但不知道爲什麼,每一次我們聊得好好的,他都突然發火,像是瘋了一樣。”

    莫雨菲一愣,如果按照任建雲這麼說,每次吵架都是由孫金宇發起的?

    盧珂也終於是回過神來,而且也注意到了這一點,適時開口:“你作爲他的直接上司,就算是聊工作,爲什麼要去他家裏聊呢?在這裏聊不也是一樣嗎?”

    說完,盧珂指了指這間辦公室。

    任建雲長長嘆了一口氣,似乎是有一肚子苦水沒有地方吐。

    他沉聲說着:“起初我們是在辦公室裏聊的,但孫金宇不知道爲什麼,每次都突然像是發瘋了一樣,搞得公司員工還以爲出了什麼事情。真的,我一度懷疑他是不是有什麼精神疾病,動不動就像是一條瘋狗一樣。所以後來我就趁週末休息不上班的時候,去他家裏找他聊工作。雖然我們是上下級,但我作爲科研團隊的主管,把公司裏的問題處理好了,對我的工作也是非常有幫助的。而且我和孫金宇認識好多年了,私下關係處得也都不錯,我也從來沒有在他面前擺什麼架子。”

    任建雲說完,緊接着又補充了一句:“對了,他家裏有個清潔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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