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景舟挑眉。
“你還記恨我帶你訓練的事兒?”
“……說的是駐地被摧毀的那次!”江軒忍着想打人的衝動,就不知道這貨是不是故意氣人。
算了,不氣不氣,打不過。
喬景舟反問,“那這一路走過來,我救你多少次了?”
江軒再度無言以對,“……一路多謝你的照顧。”
“這還差不多,還算你有點良心。”
喬景舟用擼狗的手勢,rua了一把江軒的腦袋,把她的頭髮都揉炸毛了。
江軒,“……”她忍。
短暫的打岔之後,他們兩個又把話題轉到了這次行動上面。
想到那個會隱身在邊上伺機以動的傢伙,江軒的心情就不能輕鬆了。
隱身時期,連江軒都絲毫覺察不到,喬景舟也只能靠那傢伙留下的痕跡才能追蹤到蛛絲馬跡。
這次是趁着大家上下電梯井的時候推了江軒下去,喬景舟還來得及救她。
如果下次在戰鬥中,那傢伙突然在背後捅一刀子,他們誰還能保證自己安全無虞,又有誰還敢專心戰鬥????.
可是那貨的隱身能力是真的強,毫無破綻,喬景舟也從未應付過這樣的情況。
他問道,“那個東西估計一直在實驗室,你真就一點印象都沒有。”
江軒乾巴巴的說,“在實驗室的時候,我是個沒有自由的實驗體,連我所在的項目組範圍都離不開。”
喬景舟欲言又止。
很多話,沒說比說了還傷人。
“我是個很弱雞的實驗體可真是不好意思了哦。”江軒氣惱的扭過頭去,不想說話了。
明明是大家一樣的束手無策,憑啥喬景舟能理直氣壯的問她解決辦法。
喬景舟只得換個問法,“那這個實驗室你到底還記得多少?”
“啥都不記得!”
“那就喊黑真出來。”喬景舟說。
里人格黑真肯定還知道什麼。
江軒用一種不可思議的語氣,“怎麼可能喊了就出來?
不是你們告訴我,我都不知道她的存在,這樣的,你還指望我能把里人格說叫就叫嗎?”
“林澈。”喬景舟突然叫出了個意想不到的名字。
江軒臉色變了變,擠出了一個勉強的笑容,“怎麼,你也惦記那張工卡了?
就算那是我以前認識的人,也不代表……”
“我認識林澈。”喬景舟說。
江軒這回是真的震驚了,她愕然的時間太過漫長,都讓喬景舟懷疑她是不是故作驚訝了。
而江軒的驚訝卻在這時候一點點平復,變得面無表情。
一個人氣質的改變,往往都會體現在不經意的任何地方,神情、心情、眼神。
明明還是一樣的臉,現在的江軒卻明顯不一樣了,不僅僅只是眼翳外表的改變。
黑真淡淡的開口,“不是你想見我嗎?”
喬景舟目瞪口呆,這回換他卡住了。
他隨口一說的,沒想到那麼神祕的黑真,居然真的就出現了。
這該不會是江軒假裝的吧?
黑真空洞的眼神,多了一絲人性化的笑意,“你也能這麼驚訝?”
而黑真的笑容,更像是高嶺上的雪蓮,明明在笑,卻沒有多少溫度。
喬景舟立即回過神來,急切的問出了自己的疑問,“你也認識林澈嗎?”
黑真抿嘴,“認識。”
喬景舟試探地問,“你之前說要去見他……那個他,是不是林澈?
你說的方向是不是就是第二城市?”
這次黑真不置可否,既沒有回答是,也沒有回答不是。
因爲不知道黑真什麼時候又消失了,時間緊迫,喬景舟只好換個問題,“你與林澈是好友嗎?”
“背叛者!”黑真的眼裏陡然泛起了冷意。
喬景舟面上不顯,心裏泛起了驚濤駭浪,黑真跟林澈竟然不是友好關係?
“可你之前說要見他最後一面?”
難道只是爲了見證一個背叛者的死亡?
喬景舟並不這麼認爲。
然而,迴應他的,依舊是黑真的沉默。
看來黑真不想解釋的,或者不願意告訴喬景舟的,她都不會說。
這問題就卡住了,黑真什麼都不肯說,喬景舟無法順着問題繼續詢問了。
只能趕在黑真消失前問道,“下次要如何喚醒你?”
黑真勾了勾嘴角,“我想醒來的時候,自然會醒。”
她的手搭在了喬景舟斷掉的手臂上,“我知道你也隱藏了很多,不過沒關係,我並不介意。
你只要還願意保護江軒,就仍然是我的同伴。”
喬景舟手臂劇痛來襲,把他想辯解的話,都堵回了嗓子眼。
斷口位置肉芽蠕動,出現了再生。
斷臂重生,時間過去的時間不算長,喬景舟卻感覺自己痛的快死掉了,比他之前斷臂還痛。
喪屍痛覺很弱,都不知道這是哪裏的劇痛感。
“喫點東西吧。”黑真留下叮囑,便垂下了眼,眼底的漠然冷意漸漸的消散。
眼睛飛快的眨巴了兩下,一下轉向了喬景舟,帶着眼翳依舊無法那種憨傻呆萌之氣。
嗯,切換回來了。
傻憨憨江軒手指頭快戳到了喬景舟的鼻子尖上,“你果然隱藏了很多。”
“沒有。”喬景舟有氣無力的。
再生消耗了他太多的精力,從自己隨身空間裏摸出來兩把頭髮菜,咔吱喫起來。
“黑真都說了。”江軒卻不因爲他悽慘而放過他。
喬景舟突然狐疑,“你怎麼知道剛纔的對話?”
“我就是記得。”江軒小眉毛都快豎起來了。
她的眼睛是杏眼,都快瞪成圓眼,蓋着一層喪屍眼翳,不太萌,也不嚇人,倒是挺傻的。
傻得像讓人欺負着玩。
喬景舟一邊進食補充能量,一邊好奇,“爲什麼你之前不記得?因爲黑真不願意讓你知道?
你倆到底誰纔是身爲主導的主人格?”
江軒無言以對,扭頭就走。
“生氣了?”喬景舟追上來。
“呵呵,我沒那閒心跟你生氣。”江軒不客氣的翻了個大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