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有份,一起平分~”
派克一聲獰笑,將手中的魚叉甩向一個被召喚出來的身穿特種作戰服的男人。
說是甩了出去,可刀柄仍然握在派克的手裏,刀刃與刀柄之間原來還安裝着鐵鏈?
透骨尖釘!
“唰!”
帶着倒刺的魚叉狠狠地插進了那位人型仁兄的後背。
“生鏽的魚叉更好用……”
派克的低語沙啞而沉重,如大海一般深邃,渴望殺戮中又帶着戲謔。
派克作爲屠夫,宰的可不僅僅只是海里的怪獸,地上的聰明人,他一樣宰。
心臟在後背的哪個位置,他一目瞭然,即使是長在右邊的異類也不例外。
心臟的跳動會出賣他的主人。
鮮血如注,鮮豔而刺目。
已死之人驚恐的面容在他的主人面前一閃而過。
“不!我的僱傭兵哥哥!”
“你誰下了這麼狠的手!我要爲你報仇!”
這其實是沒有意義的,卡師人物卡牌中的人物只是別的世界原體的投影,在這裏死了根本不算死,下一處還能繼續用。
但林鳶知道他的派克可能就不是這麼回事了。
無論是派克有着自己的時間線還是有着情緒和記憶,他都有可能直接是本體出現在這裏,死了那就是真死了!
所有事物有事必有得,強大的功能必然會有其他方面的犧牲,這是不可避免的。
小同學收起他的【僱傭兵】,滿臉憤恨地看向魚叉襲來的方向,但卻沒有任何人影。
四周變得好寂靜,倉皇逃竄的同窗們的聲音似乎已經傳不到這個可憐卡師的耳朵裏了。
他只是瞪大了雙眼,不知在看什麼。
別人不知道,不清楚,但對於親身經歷的他,這種感覺,一輩子都忘不掉……
那是一種要被鯊掉的恐懼,即使自己動一下似乎都能預料到自己的人頭落地。
一切依仗都化作了虛無,這就是人類最深層的恐懼。
突然,一雙死魚眼出現在了他的面前,紅白相間的面罩無比駭人。
派克的呼吸都過那層布傳遞到了小同學的臉上,一撲一撲的……
emm,一股酒味還有很濃的魚腥。
小同學人都要被嚇傻了,溫室裏養了十幾年的花朵怎麼可能扛得住一個亡命之徒的凝視。
派克看了眼同學的腦袋,沒有紅尖尖……
他湊到同學的耳邊悄悄輕語:
“你還不在我的單子上,繼續保持,哈哈哈哈哈。”
小同學兩眼一翻,昏死了過去。
派克跨過第一個受害人的“屍體”,又向着下一個受害者衝去,飛甩着手裏的魚叉。
有些太脆弱了,一插進去就死,一時半會兒死不掉的就拖回來,再宰掉,然後下一個,下一個!
速度越來越快,猶如一道血影穿梭於“手無縛雞之力”的學生中,屠殺着他們“孱弱無力”的召喚物。
爆炸聲,怒罵聲,慘叫,尖叫,痛苦……只不過是耳旁微不足道的蟲鳴。
誰都卻無法阻止派克熟練的屠宰工程。
“兩個下了水,三個丟了魂,四個去了漂游城……現在,該拋屍了!”
“鵝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埋葬!海底給每個人都留了位置!”
望見這一幕,校長黃道生的眼皮子狠狠地跳了跳,這麼猛?!
這是林鳶的卡牌吧?他看着這傢伙被召喚出來的,怎麼單兵戰力和林鳶一樣嚇人?!
黃道生似乎是尋找心裏安慰似得看了眼還在撒歡的巨象波克,如釋重負般舒了口氣,巨象你總幹不掉吧?
要不然我示威的目的都達不到了……
就在派克盡情享受虐殺的樂趣時,林鳶也沒閒着。
他找到了蘇若薇,帶着她溜到了一個視野開闊又遠離“戰亂”的小草叢裏。
榜上有名的卡師們正在合力攻克巨象波克,這裏能很好地觀察局勢,尋找它的弱點。
好吧,其實他就是在偷懶……跟偷懶沒什麼區別。
林鳶聚精會神地看着操場上的打BOSS現狀,而蘇若薇則失神地看着林鳶清晰分明的下顎線。
恰似應了那句話:你在橋上看風景,看風景的人在樓上看你。
剛纔林鳶在臺上與校長交手的樣子她看到了……
她出身於一個普通的家庭,喫着普通的食物穿着普通的衣服,但她自己卻始終不承認自己的平凡!
榜上前三就是她最好的佐證,可林鳶的表現卻讓她深深體會到了什麼是真正的超凡!
以肉身面對一位戰力沒有全開但也不手下留情的超凡大師,就那一擊氣彈,她就沒有接下的勇氣,還是連續兩次!
最重要的是,他爲了她而出頭,爲了她而大打出手,這是什麼?他難道喜歡自己嗎?!
要不給他一個機會?
其實也不是不可以……
雖然這一切都是她自己的臆想。
夏日的微風帶着青草地芳香拂過兩人的面龐,髮絲飄舞……
注意到了蘇若薇若有若無的目光,林鳶猛得看去,正好與她對視。
那雙清澈俏麗的大眼睛中還殘留着幻想過後的迷離,顯得無比誘人。
這什麼情況?
林鳶這下是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他也沒幹啥呀,怎麼就感覺有一種“**”的展開劇情了?
就像男主女主在草叢裏王八和綠豆對上了眼,然後激情四射,熱血澎湃,提槍上陣,越戰越勇,最後一發不可收拾……
林鳶連忙搖了搖頭,趕緊把這個可怕的思想甩出腦袋。
用手撓着後腦勺,以掩飾自己的尷尬和不好意思:
“呃……外面現在有點亂,我們在這看會兒,找到機會再出去,好嗎?”
林鳶的聲音很輕柔,像是在安慰小女孩一樣呢。
陽光照在他清秀的臉上,似乎連烈日在這一刻都顯得不是那麼咄咄逼人了。
蘇若薇底下頭看着自己的鞋尖,蚊吶一般應了一聲“嗯”
其實只是因爲太陽把臉曬得太紅了,不敢看眼前這個少年罷了。
真沒別的意思,怕丟臉!嗯,就是這樣!
見蘇若薇不想理自己,林鳶也不意外,畢竟自己也沒有吸引女孩子的地方,幫她只是舉手之勞而已。
繼續看向戰場,榜上大哥大姐們已經殺招齊出,但大多隻能刮痧,只有少數攻擊能在波克粗糙的皮膚上留下點血痕。
能要求這些最高不到白銀級的卡師們對一個超凡大師家的小象打出什麼傷害呢?
哦對了,姜沐傾已經是白銀一階了,她的攻擊似乎很有效,每一擊都能留下點傷口。
林鳶看得津津有味,還時不時地點點頭。
卻沒發現一旁的蘇若薇和他貼的越來越近,擡起可愛的小腦袋看了眼聚精會神的林鳶,暗暗嬌嗔道:
“大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