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聽完我的那番話你又有什麼想法呢?”

    威爾士梳理了一下語言,保證自己不會說錯話:

    “我想加入您的黑鋼!”

    在林鳶的預料之中。

    “那你又爲了什麼要加入我呢?”

    林鳶轉過了身,正視着這位中年男子,想看他會有什麼細緻的動作,那將會反應出他內心最真實的感受。

    “我看到了您的能力,您的雄心壯志,我想,跟着您我就能實現我的願望!”

    語氣堅定,腿站得筆直,垂在兩側的手沒有不正常的顫抖……

    說的是實話。

    “夢想什麼的我無意知道,但我想知道你要在我這裏拿走什麼,或者說是要利用我的什麼。”

    林鳶清楚人與人之間關係的紐帶無非就是利益。

    就比如:上層的人利用下層的人創造價值,下層的人自己沒有那個本事,就只能蹭上層人的一口飯喫。

    各有所需,各取所需……

    只有永恆的利益才能造就永恆的夥伴。

    “雖然現在說有點太早了,但我想,未來的您定當能憑藉雄才大略征服比爾吉沃特。

    等到了那個時候……希望您能幫我一把。

    爲此,我願意付出這支船隊,換取您的承諾。”

    “明白了,我接受你的交易,我會在功成名就之時,拉你一把,完成你的夢想。”

    威爾士鬆了口氣,就像巴不得女兒嫁出去的老父親。

    而林鳶則像賺翻了的女婿,繼承了老丈人所有的家當。

    林鳶緩緩踱步,坐上了那把船長椅,高傲地翹着二郎腿,意氣風發。

    “既然我已經繼承了你的船隊,我也有了人員的任命權,是吧?”

    林鳶用着陳述的語氣問道。

    “那是自然。”

    威爾士苦笑着,他可能已經猜到林鳶想要幹嘛了,一山容不得二虎,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

    新國王已經掌權,老國王死路一條。

    “那你就繼續當這個船長吧,我把‘軍團’重新交給你。”

    “是的……嗯?什麼!還讓我當船長?教主,我……沒聽錯吧?”

    威爾士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再次確認了一遍卻還是一樣的答案。

    “船隊需要你來打理,我有時候會離開很長時間,一年、兩年……誰也說不好。

    而且我志不在此,你只需要做到你的本分:擴張,賺錢……那樣就夠了。”

    林鳶的手指點着船長專用的黑檀木桌,似乎在思索着什麼。

    在沉默中,威爾士戰戰兢兢,生怕林鳶臨時改主意,他一點都不想離開這支陪了他大半個人生的船隊,一點也不!

    半晌,林鳶終於開口了:

    “今後我會讓派克來這裏工作的,他是個捕魚的好手。”

    說到這,林鳶的臉變得十分陰沉可怕。

    “同時,派克也會履行監察的任務,如果讓我知道你背叛了我……我會讓你知道花兒爲什麼這麼紅,比港的臭水溝爲什麼會有屎!”

    威爾士拿下頭上的船長帽,蓋在胸口上,鞠躬。

    “謹遵您的旨意,我會守住我的忠誠,直到流盡最後一滴血。”

    林鳶收起那張他自己都不喜歡的撲克表情,滿意地看着他離開船長室,並讓他把派克也一起叫來。

    隨後和這兩個未來的“領導層”講了各自的工作安排。

    於是,黑鋼前期的發展計劃就這麼定下來了。

    無非是擴張勢力,擴編船隊,賺更多的錢來維持教派。

    到這還是和其他很多勢力一樣,但這可是林鳶的勢力,怎麼可能趨於統一?

    於是林鳶還下令收編各種崗位的工作人羣,他們的經濟收入不應該只有捕魚、開酒館、賭場和雞院和搶劫……

    一整條受大勢力保護的城市產業鏈能帶來比前兩者更多的收益。

    賺錢的同時還能淨化門面,灌輸思想,把爲他們工作的人的後一代也灌輸要爲秩序教派效力的思想。

    人力資源的補給要從娃娃抓起!

    兩人被林鳶的規劃嚇得說不出話來,這是何等天才的思想!

    如果真到了那一天,或許整個比爾吉沃特的勢力格局都會被重新洗牌吧……

    送走了兩人,林鳶累地趴在了桌子上,他已經一宿沒睡了,還和小畜生打了一架,可謂腦力體力“雙開花”。

    疲憊的神經逐漸在夢囈中緩緩睡去……

    在夢中,他夢到了和蘇若薇的那一吻,師傅的鞭撻,姜沐傾那時裙底的風光,一隻滿臉長滿了觸手的海蛇……

    md好奇怪,林鳶險些做噩夢。

    直到一切都在東方破曉後煙消雲散……

    平靜的海面上航行着四艘船,海鷗羣從船側飛過,帶來了新一天的朝氣。

    旭日東昇,萬里無雲……海上撒滿了陽光,金燦燦一片猶如夢幻般的仙境。

    “今天的天氣真不錯,真是個捕殺琢珥魚的好日子!”

    派克興奮地在船頭做熱身運動,一旁則是剛卸任又上任的新船長——威爾士。

    他從懷裏掏出地圖,又拿出指南針比對了一下,說道:

    “我們已經進入守望者北海了,按照教主的示意,琢珥魚就會在這片海域出沒。”

    “拿來給我康康……”

    派克粗魯地搶過威爾士的地圖,死魚眼做着圓周曲線運動掃着地圖。

    “看不懂,還你。我去叫老闆起牀。”

    隨手一丟,地圖險些被吹飛,幸虧威爾士手疾眼快。

    望着派克進入船艙的背影,威爾士泛起了些許苦澀,這就是以後要共事的同事啊……

    能不能換一個?

    門也不敲地鑽進船長室,林鳶還趴在桌子上熟睡,至少看上去是這樣的。

    其實早在派克站在門外時,林鳶就已經醒了。

    他始終銘記師傅的教誨,無論何時何地,周圍有着怎樣的人,都要時刻保持警覺!

    沒等派克想好用什麼方法喚醒林鳶時,林鳶自己就立了起來,伸了個懶腰,全身的骨頭噼裏啪啦作響。

    “早上好,林老闆!”

    派克站得筆直,恭敬道。

    林鳶看着這一幕有說不清的彆扭。

    “派克,雖然我們成立了勢力,但真沒必要叫的這麼死板。

    在我的家鄉,稱呼對方的名字而不是直呼其稱謂是表達親暱的方式。

    我們是夥伴,叫我林就行。”

    派克也是花了好久才改了過來,之前教主教主的都喊習慣了。

    不過有一說一,林鳶這個性格,對他的信任太和他胃口了。

    他不再對林鳶有任何的防備,完完全全地將後背露給了他。

    “好的……林……

    對了,我們已經進入守望者之海的北部了,或許我們很快就會遇到琢珥魚了!”

    ……

    喫完船上簡陋的早餐,林鳶也來到了甲板上,“軍團”的三個首長就這麼躺着躺椅,手裏拿着威爾士自己釀的朗姆酒,曬太陽的同時還能時不時小酌一口。

    或許這就是海上航行唯一的快樂吧……

    突然,轟隆一聲,船體猛得一震!

    嚇得威爾士嘴裏的朗姆酒差點噴在派克的黑臉上。

    林鳶站了起來,凝望着不遠處掀起的巨大水花,一艘在前方探路的僚艦被撕開了一個猙獰的口子。

    海水咕嚕咕嚕地涌入船體,威爾士趕緊下令讓旗手打撤退的旗號。

    那艘戰損的船收到信號後立即調離前線,駛向了大部隊的後方。

    “獵物,來了!”

    “準備戰鬥!”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