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我的卡牌全員惡人 >第49章 幹什麼的,砸場子的!
    瓦洛蘭歷235年5月5日

    正午。

    比港的屠宰碼頭上再一次迎來了普朗克的處刑節目。

    響亮渾厚的鐘聲以屠宰碼頭的鐘樓爲中心發散,在幾個附近鐘樓的接力傳遞下響遍了比爾吉沃特的半座城市。

    所有閒着的工人,無業的遊者,純粹喫瓜的羣衆都會聚集於此,來看處刑,這就像是他們如白開水般平淡生活中的一劑興奮劑。

    即使他們都知道這是普朗克在殺雞儆猴,處刑的人都是違背普朗克意志的人或者一個集團的代表,這是在警告所有人,此時被處刑的人就是他們反叛普朗克的下場。

    此時,臨海的碼頭,派克的雙手雙腿都被手臂粗的麻繩緊緊捆住,拴在一架比派克重幾倍的艦載大炮上,就這麼跌坐在碼頭的木板上。

    整個人就像萎掉的蘿蔔乾一樣,臉色蠟黃毫無血色,眼神呆滯,腦袋耷拉的樣子猶如最可憐的爬蟲,最明顯的還是他的大腿,血肉已經消失,只剩下了一根精緻粗劣參半的骨雕,小腿也早已沒了知覺。

    他已經兩天兩夜沒睡過覺,沒喫過東西,還遭受着非人的折磨,沒有當場去世已經算是意志力堅定了。

    陰雲開了光,刺辣的陽光毫不留情地照在派克的身上,落井下石般的嘲諷彷彿是壓倒他的最後一根稻草。

    前來觀摩休閒的人羣已經把平常的“觀衆席”佔得滿滿當當,四嘴八舌地議論着。

    “這個人有點熟悉,你知道是誰不?”

    路人盯了會兒,琢磨道:“有點像之前那個很厲害的魚叉手,現在好像加入黑鋼了,還做了個大官。”

    另一個路人插嘴道:“嘁,還大官呢,不過是一個小團伙裏的小頭頭罷了,也不知道普朗克抓這種人殺雞儆猴有什麼用。”

    第一個發問的路人似乎想起了點什麼,身體微微有些不太自然的顫抖,這可不就是黑鋼的二把手兼軍團長派克麼!

    他閉上了嘴,一言不發,口袋裏攥着的一張精緻票子被他捏得變形,上面赫然寫着:黑鋼合法居民證,七個大字,附加他的身份信息。

    悄咪咪地脫離了羣體,走到了海邊,拿出口袋裏的居民證,撕拉幾下撕成了碎片,沒事人般地扔進了海里。

    餘光一瞥,呵,好傢伙,還有幾個人正和他做着一樣的動作,相視一眼,發出了會心一笑。

    看來他們做得沒錯,黑鋼大勢已去,繼續阪依他們只會把自己拖進深淵。

    羣衆聊得熱火朝天,時不時地還會做點小動作,而普朗克的人卻已經在刑場外圍,羣衆內圍佈下了防,裏三層外三層的,把派克圍得嚴嚴實實。

    這些人不比之前,個個握着精製的三髮式拉栓步槍,腰間佩着海盜彎刀,瞧這架勢就是遠程近距離都在行的全能選手。

    普朗克爲了這次行刑能夠成功,着實付出了不少代價。

    時間慢慢流逝,整個刑場都被撒上了一層金黃色的隴紗,彷彿天使都來爲派克送行,順便再嘲諷幾句。

    普朗克掏出手槍,朝天空放了一槍。

    聽到槍聲,人羣猶如受驚了的鵪鶉,紛紛屏息凝神,不再多說一句話。

    查爾斯站了出來,走上碼頭,清了清嗓子,“各位,今天,我們請來了黑鋼的一位頭頭,他,帶着十惡不赦的黑鋼洗劫了我們的雙溺人朋友。”

    他看起來非常的痛心疾首,“雙溺人伴隨了我們多年,早已是我們不可分割的大家庭中的一份子,而就在不久前,卻慘遭家破人亡,妻離子散的滅門慘案,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他!派克!

    我們不能容忍他所做的一切,這是在違揹我們偉大的海盜之王普朗克的意志!現在,讓我們對他,處以沉海之刑!”

    查爾斯緩步來到派克與大炮之間,那裏用兩根纏在一起的麻繩連接着派克和大炮。

    碼頭延伸到了深水區的上方,大炮就在碼頭的邊緣,只要隨手一推,沒有任何懸念,大炮會帶着派克,甚至十個派克,一起掉進深海。

    查爾斯的腳已經搭上了大炮的炮膛。

    “要怪,就怪你跟錯了主子,下輩子注意點。”

    查爾斯的輕語此刻奇蹟般地傳到了派克的耳朵裏,派克像是迴光返照般嚥了口口水,潤了潤乾涸的嗓子,喉結微動,“不……”

    “什麼?”

    查爾斯彎下了腰,湊到了派克的嘴邊,“現在想求饒了?太晚啦,你已經是個死人了。”

    “你錯了。”

    這時,只有查爾斯一個人才能看到,那隱藏在陰影裏的翹起的嘴角。

    “你纔跟錯了主子,你馬上就能下來陪我了……我等着你。”

    查爾斯心虛地站起了身子,“死到臨頭還口出狂言!

    行了,去死吧!”

    查爾斯的腳一用力,大炮轟然滾動,麻繩被拉直,派克能感到巨大的拉力在一步一步地將他拉進漆黑無底的深淵。

    羣衆在尖叫,普朗克在漠視,大海無量,在等待着新的靈魂的加入。

    突然,一聲巨響將所有人的注意力拉了過去。

    “派克,我來救你了!”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通過契約的鏈接精準傳輸到了派克的靈魂深處。

    派克猛得擡起頭,密密麻麻的人羣將他的視線擋得一乾二淨,但他似乎仍然能看見,那個獨自爲他而拼命的身影。

    沒有什麼煽情的“你快走,別管我!”,一個死人了,還能奢望什麼呢?

    他內心只有一個念頭:有人在乎他,有人肯以一挑千地來救他!

    一切就都有了價值。

    派克笑了……

    “謝謝你,林,真的,若有來生,我想我會再好好報答你的。”

    這句話也精準無誤地傳給了林鳶。

    被擋在人牆外的林鳶看到了他被推下了碼頭,一瞬間便消失不見,喧囂的水面只剩下激起的小小水花,就像人的命一樣低賤。

    整個世界彷彿都陷入了沉寂,沒人再能看到派克的身影。

    這一幕映入了林鳶的瞳孔,那濺起的水花似乎不會下落,永遠定格在了那一幕。

    “不……不……不!”

    林鳶不敢置信地搖着頭,眼球中血絲密佈。

    無助感席捲了全身,縱使他實力通天,也救不回一個將死之人。

    他奮力嘶吼……

    腎上腺素開始激增……

    此刻,他已經沒有了顧慮,沒有那患得患失了,失去的永遠不會回來,那就只能讓造成這些的人付出生命的代價來償還了!

    普朗克高坐站臺,“你終於還是來了,但是很不好意思,你來晚了……哈哈哈哈哈!

    等着給你的小朋友收屍吧,哦對了!你連他的屍體可能都撈不回來,真是太可惜了。”

    普朗克的尖酸語錄彷彿最後一針刺激。

    林鳶低垂着頭,撕扯掉了上身的衣物,它們只會影響他拔刀的速度,只剩下一條黑色的束腳褲與一雙黑色靴子,露出了完美的身軀,只不過有點焦痕。

    “我會讓你們陪葬!”

    林鳶咬牙切齒,幾乎是一字一頓地說出來。

    普朗克搖頭笑了笑,手下的士兵們已經瞄準了林鳶。

    林鳶將刀舉在耳旁,刀尖直指前方。

    “琦琦。”

    “我在。”

    “幫我一把,屠盡這羣狗賊!”

    “分內之事。”

    看着眼前的所有敵人。

    【無影流基礎二式:蝕燭】

    屬於他的畫布,在他眼中,已然鋪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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