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林鳶就感到了身體的乏力,放在全盛時期也不見得打得過這樣的普朗克,更別說現在還被炸藥桶的餘波震傷了內臟,全身也有大大小小的燙傷。
普朗克也發覺到了對手正在逐漸衰弱,極度囂張地咧着嘴,“怎麼?怎麼?這就不行了?你不是很能打嗎?繼續啊!”
林鳶硬抗着重壓,滾燙的汗液已經將他完全露在空氣中的肌膚浸得溼透,氣喘如牛。
烈火的炙烤逐漸侵蝕着他的心神。
“這樣下去必敗無疑,必須尋找出路了!”
林鳶用餘光瞟到了自己的正右方,一大團藍中帶黑的靈魂,想都不用想,絕對是普朗克的那羣手下的。
如果能殺進去,他就能用這些能量畫完整張圖,纔有可能創造出奇蹟來!
而就在這一瞥的空隙中,普朗克一刀砍在了林鳶的肩胛骨處,一半的刀刃都陷了進去,深可見骨。
玄奧的祕文在【比爾吉沃特彎刀】上浮現,緊接着,一股龐然大力直接籠罩住了林鳶。
手臂、雙腿、脖子……整個身體都陷入了絕對僵硬。
【比爾吉沃特彎刀】唯一特性:固定。
趁着這一秒,普朗克高舉彎刀,咆哮着,“小崽種,去死吧!”
千鈞一髮之際,一層墨綠色的能量護盾將林鳶籠罩,普朗克的必殺一刀在護盾的圓弧形外罩引導下,加上慣性,雖然破開了護盾,但砍的角度卻發生了肉眼可見的偏移。
繼承於塔姆的4技能:厚實表皮。
觸發後,形成一層護盾,並回復五分鐘內所受傷害的10%生命量化值。
霎那間,林鳶的胸膛上就多出了一道從左肩一直到肚臍眼的猙獰血痕,而肩上的刀痕卻奇蹟般地長出了一點肉芽。
但好在一秒的時間還在,再砍一刀並不能累加或者重複生效。
機會已經到來。
時機掐得好嗎?太好了!拿命換的。
縱使是普朗克,砍一刀也會有身體的慣性,就他現在這個級別,還做不到一秒999刀。
趁着這個寶貴的間隔,林鳶向右挪步,一個閃身躲開了普朗克的下一次攻擊,兩人已經隔開了一個身位。
這時,普朗克再想攻擊到他,就必須移動。
林鳶一邊使出喫奶勁來奔向那羣“顏料”,一邊躲躲閃閃,躲避來自背後的致命攻擊。
普朗克則黑着臉追在後面。
“他媽的有本事你別跑啊!”
“不跑我是煞筆!”
“那你也別往人堆裏跑啊!”
普朗克欲哭無淚,這真要讓林鳶跑進人羣裏了,他一個無雙砍人,buff疊滿,搞死他那就太喫力了,還有被兄弟掏屁股的風險。
他還不知道林鳶的真正意圖是什麼,只以爲他是去疊buff的。
但最讓他生氣的還是那羣憨批手下,一個個還站在原地翹首以盼呢,這不,他們老大把黑鋼老大追着砍呢!
普朗克急得大吼,“趕緊滾!都給我滾遠點!”
“老大,你說什麼!風有點大!”
“快滾開啊啊!”
“什麼!快攔住他?!”
小弟們彼此相視一眼,然後堅定地點了點頭,排成一排,凶神惡煞地看着狂襲而來的林鳶,眼神中流露出從未有過的自信。
“沒有!”
“碾碎他!”
“讓他哭着回家找媽媽!”
林鳶一瞅,頓時樂了,等着被宰還排隊呢,真是千言萬語匯成一句感恩啊!
林鳶抄起唐刀,一個肉彈衝擊就撞進了人羣,揮着刀鋒八進八出。
速度不夠,距離越來越遠的普朗克只能眼巴巴地看着林鳶開始亂殺。
說實話,這種看着別人亂疊buff,一直向前,而自己只能無所事事的感覺真的很操丹。
林鳶逐漸殺紅了眼,即使是現在這個狀態,開了貓貓增益,蝕燭,巨人捕手,殺幾個小混混就像切蘿蔔一樣簡單。
抄着一把小刀即使有點訓練素養也不是一招之敵。
藍色的顏料已經越攢越多,這裏是一攤,原來屠殺火槍隊,和普朗克互砍的地方又是一攤。
黑色在兩灘幽藍中猶如陰陽魚中的兩個異色小球,彼此隔離又似惺惺相惜,彼此呼應。
畫布之下,明明是簡單明瞭的砍人,在林鳶的手中卻有了別樣的韻味,猶如舞蹈般優雅,又如華爾茲般凌厲剛勁。
普朗克眉頭緊鎖,眉梢微翹。
這傢伙怎麼越來越詭異了?
普朗克現在仍然是個凡人,肉體凡胎,是父輩的產業,手中的神器,還有自身的狠辣與狡詐,才讓他登上了寶座。
凡人的雙眼是無法看見那玄而又玄的韻律的,最多的最多,只能模糊地感受到,那屬於古武流派所獨有的武術律動。
而無影流的蝕燭,便是開啓這一律動的“鑰匙”!
不知不覺,他已經身處林鳶所爲他佈下的大局。
手下已經被殺得潰不成軍,死得似,逃得逃,性命攸關之際,以及沒人在意普朗克了。
提着最後一個倒黴蛋的脖子,一刀劃開他的大動脈,小黑立馬補上一刀,隨手一丟。
普朗克站在原地,凝重地看着前方。
林鳶渾身冒着熱氣,赤膊的上身沾滿了乾涸的鮮血,他緩緩轉過了身,稍稍歪着腦袋,斜睨着普朗克。
此時,他的雙眸猶如黑洞般深邃,看一眼都彷彿要被無情地吸進去。
林鳶站在成堆的屍體上,俯視着普朗克,猶如一位王者,“現在,嚐嚐我爲你準備的禮物吧。”
白色的背景中,幽藍的底料開始蒸騰,黑色的墨水開始流動,一切都沒有規律,一切都沒有定型,一切都在朝着未知的方向運動。
這次,普朗克能感受到了,他已經被包圍了,被一羣奇怪的能量,有時似人形,有時又變爲流體。
那就是靈魂的形狀,不可被定義之物,昇華之際便能釋放出大量直指靈魂本源的能量!
兩灘藍池子相融,墨水以普朗克爲中心圍繞,似是將他困在了這天圓地方之中。
“什麼鬼玩意!”
他伸出手指觸摸那黑色的屏障,肉體一點沒感覺,但靈魂的手指就像被扭曲了一樣,這跟手指變得既像他的,又不像他的……
萬籟俱寂……
普朗克心中升起了無言的恐懼。
漆黑之柱無聲地衝天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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