苑主?苑主又是誰?千落怔上一怔,不禁疑惑起來。她到底還認識多少稀奇古怪的人,不過聽起來這手筆似乎有些大的嚇人,一棟閣樓,說給就給?
總之不論如何,給她好東西的就是朋友!
“依你吧,我會叫曉月帶我去的。記着,王爺送到後,你不許離他半步!”千落點點頭,寧萱隨即就閃身出了西廂大門,而身後的雲千落,卻依舊是一副愁容。
“小姐,要收拾東西麼?”曉月輕聲詢問道。
“嗯,你去給管家留個信兒,就說……就說我出去幾天,與瑾王爺待在一起,讓父親他們不必擔心。”千落注視那通透的翡翠杯子碧綠的顏色讓她心情略微安穩一分。
“小姐,容奴婢多說一句。小姐現在身負婚約,這樣與凌王爺獨處,有些違背倫理……”曉月小心翼翼的擇詞說道。
聞言,千落一雙眸子異樣的看向曉月,半晌也沒有移開。
“小姐……奴婢多嘴,奴婢不該多說。”曉月以爲主子生氣了,便立刻跪在地上,擡起手就想掌嘴。
“違背倫理……曉月!是不是違背倫理,就可以休妻!”千落品着詞,突然起身把住曉月的胳膊,甚是激動,清眸煥發出耀人的光彩。
“啊……”曉月着實被自家主子嚇了一跳,半天也沒回過神來。
然而千落卻欣喜的很,只要她做的事情違背倫理,自然就可以惹的瑾王休妻,沒有人會要一個丟臉的不成體統的妻子,瑾王也定然不例外!
至於違背倫理的事嘛……正如曉月所說,與流楓待在一起,自然就是傷風敗俗的行爲了!
千落爽朗的拍拍曉月的肩膀,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孺子可教也!”
“曉月,去大姐屋子取幾樣東西帶上。”千落望了望窗外略有搖曳的柳枝,衝曉月揮揮手。
瑾王府,本大氣的正殿卻被層層薄紗遮住天棚。大殿上,一個懶散卻透着雄厚的男性氣息的影子斜倚在軟榻上,眸子輕闔,似乎是在休憩。
“王爺,屬下查到雲二小姐確實是路過花園,並沒有跟蹤凌王殿下。”殿上走來一個人,瑾王的眉梢隨着那人聲音的響起微微顫了顫。
榻上的人動了動,半晌才睜開深邃到不見光芒的眸子,直勾勾的看向堂下之人,目光甚是冰冷。
“本王交待你的時候,是如何說的。”瑾王眸子眯了眯,氣息平穩的進出,似沒有絲毫波動。
殿下跪在地上的人身子僵了一僵,愣了半晌,低聲回答:“王爺說,辦不好,重罰。”
“去暴室領罰,下月初再來見本王。”
“是。”
大殿之上,隨着那人的離去,變得異常安靜,本是夏日,陣陣風兒從殿外吹進,卻覺得甚冷無比。顏逸塵目光盯在入口上方的一副山水畫上,半晌,眸中劃過一絲狠厲。
“雲千落……”語畢,脣角的笑意帶着毒醒的味異常道流淌而出。
“這可都是那苑主白送與我的?”千落站在門前,昂着頭仔細的觀察這閣樓的佈局。每一個拐彎,每一道柵欄,甚至每一顆花草,都讓雲千落心潮澎湃。
“回小姐,苑主吩咐,小姐願怎麼糟蹋就怎麼糟蹋。”曉月如實稟報了那人的原話。
“呃……”千落眉梢輕顫,緩緩回身看向曉月,素手輕撫了下一縷青絲:“他真這麼說?”
“是,苑主說與其攤上小姐這樣的妹妹,他更願意把八輩子倒着過一遍,不過既然已經買了,就扔給小姐玩吧。”曉月低着頭,自顧着複述某人的原話。如果她是個戲子,她一定會模仿那人的動作,比如一側的脣角趔開,比如大手輕輕觸碰鼻尖。總之她認爲,配上動作,那人才更是瀟灑媚人。
可千落卻並不知道曉月這點花癡心思,盯着曉月的頭頂半晌,面上沒有動靜,然散發出的寒意卻讓曉月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小姐……”
“你口中的苑主可是雲軒?”千落目不轉睛的看着曉月,語氣卻有些不可思議的意味。方纔曉月口中的那人喚自己妹妹,那必定就是相府唯一的少爺雲軒了。
對於這個親生哥哥,千落沒有一點印象,在她的記憶裏,雲軒從小就被母親和鳶送到外面生活,她與雲軒根本沒見過幾面。
沒想到多年不見,他竟然在外面混成個什麼苑主,隨手就是一棟閣樓,似乎混的還不錯呢。
“是啊,苑主想必已經知道小姐康復的事情了,奴婢想着過幾日苑主應該就能來看小姐了。”曉月面上帶着些許興奮,眼睛裏似有着光亮在閃爍。
“哦,如此也好。對了,他管的是什麼苑啊?”雲千落滿意的擡眼觀摩了這淡雅的地方,心中甚是欣喜,無論是花草還是陳設,都淡雅大氣,很合她的心意。
薄脣掛起一絲弧度,千落覺得心情很是舒暢。有了這個大款哥哥,想必她日後的生活會好上許多呢。
“小姐忘了麼,是軒苑啊!”
“砰!”
推開閣樓的大門,千落撫着額頭走了進去,曉月跟在她身後,表情甚是異常。
入室便是一塊高掛的牌匾,邊框乃是琉璃所制,而背景卻是貨真價實的白玉板。
“清心閣……好名字。”千落看了看那刻在白玉上的三個墨色大字,心中莫名有些心疼。那些被刻掉的白玉該不會被扔了吧……嘖嘖,真浪費啊!
“凌王爺在哪裏?”千落回身對曉月問道。
“回小姐,殿下在二樓。”
“帶我去看看。”千落看向被欄杆圍着的二樓,脣角抿出了些許笑意,有了她那個哥哥,她倒也不擔心流楓了。
清心閣內,寬闊但不空曠,寧靜卻不寂寥,優雅又不失風範,所到之處更是濃濃的茉莉香味縈繞周身,千落很喜歡這裏的氣氛。
走上樓梯,隨着曉月悄悄步到一房間外,暗花木門處,寧萱憑空而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