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千落不禁動了動眉梢,許馨璃這損人的功夫真好,怪不得在後宮享清福,就憑這張嘴和她身後的許家,她還有什麼怕的。

    也不知道顏逸塵知道自己母妃這般羞辱皇后會怎麼樣,接着羞辱幾句麼?她相信顏逸塵做的出來。

    相比之下,她知道,換做顏澤知道此事,怕是都恨不得將顏逸塵立刻斬殺。

    皇后抽了抽嘴角,臉色難看至極“珍妃不必多說,落丫頭犯了宮規就應當正法,珍妃若再偏袒,本宮可要連珍妃一起懲處了。”

    墨染怎麼想也沒想到珍妃會來,更沒想到她會偏袒雲千落。她以爲珍妃一定會巴不得雲千落離顏逸塵遠一些呢。

    “臣妾就是偏袒這丫頭,皇后將臣妾一起抓起來好了。”珍妃微微昂起頭,精緻的面容下是充滿自信的角度。

    她的家庭,她的地位,她的兒子,三者任何一個都可保她一輩子無憂,所以她根本不擔心皇后能將她如何。

    皇后沒想到珍妃竟然當面就對她不言不遜,氣的半天也說不出話來。明明是在她自己宮裏,可她就是什麼也不敢做。

    “你們將雲小姐帶下去行刑,珍妃若再護,休怪本宮不客氣!”皇后的聲音不停顫抖,畢竟珍妃在挑戰她的威嚴。作爲堂堂國母,怎能讓自己的尊嚴踐踏與他人腳下。

    侍衛上來又按住了雲千落的肩膀,雲千落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上次在太子府的傷口還沒有好全,這次又被折騰一下,看來不留疤都困難了。

    珍妃站在原地沒動,只緊緊盯着皇后的眼睛,不肯放鬆一絲一毫。

    皇后也是被逼急了,憤怒地也忘了思考,只顧着折磨雲千落給珍妃看。

    “磨蹭什麼!拿下!”皇后一聲高呼,侍衛便狠壓向雲千落。

    “皇后你可要想清楚,塵兒的未婚妻,與皇后的關聯並不大。”許馨璃的臉色也很難看,冰冷的口氣與顏逸塵如出一轍。

    雲千落疼的眯上雙眼,心裏不停的喊救命。

    許馨璃明明可以保下她,而且一定是不費吹灰之力,爲什麼還和皇后磨蹭了這麼長時間,而且還將皇后氣的七竅生煙。

    不用問,定是有目的的。可她對目的一點也不感興趣。她現在只想一腳踢翻身後這幾個喪們侍衛。

    “本宮不管關聯,本宮只要拿下雲千落,珍妃休得再攔。”墨染氣得聲音已經變調,一呼一吸都無比沉重。

    “那皇后就拿下,臣妾攔不住自然不會搶。”珍妃面色冰冷,渾身的寒意將坤怡宮的氣溫都拉低了許多。

    “帶走!”皇后氣急敗壞的高喊一聲,侍衛原本還猶豫不絕,當下也無可奈何,只好押着雲千落離開。

    “小姐!”曉月在宮外一眼瞧見雲千落被幾個侍衛押着出來,記得大聲叫道。

    她就說嘛,皇后見小姐一定沒有好事,現下小姐一定被皇后抓了把柄,周圍又沒有什麼可以求救的人,她該怎麼辦?

    老爺一定會殺了她的……

    “皇后娘娘少安毋躁。”遠處飛來一藏青色的身影,雲千落聞言猛的擡頭。

    洛飛?他怎麼來了!

    皇后從宮中走出,珍妃隨後也走了出來。洛飛落地,跪在兩人面前,低頭行禮。

    “你……你不是楓兒身邊的人嗎?”珍妃看了幾眼,便認出洛飛來。

    “回珍妃娘娘,屬下確實是凌王殿下的人,凌王殿下吩咐屬下要多多看護雲小姐,所以屬下只能出來與皇后娘娘說說情。”洛飛面色泰然,在皇后面前不改分毫。

    雲千落在一旁看着,心裏卻想笑出聲來,這與清心閣那個天然呆的洛飛,真的是一個人嗎?

    轉身打落侍衛架在她身上的手,面色不善的白了幾人一眼。不管洛飛能不能說服成功,她都不能再讓這幾個侍衛控制了。

    她只會暗器,然而她身上還沒有近身透析類的東西。唯一有的,只是雲軒給她的銀針,而銀針的使用,需要距離。

    她對洛飛並不抱太大期望。許馨璃與皇后周旋那麼久也沒有救出她,洛飛一個侍衛又能怎麼樣呢?

    雲千落顛顛的跑到一邊拿起一個石子握在手裏,跑到洛飛神不安,對曉月遞一個眼神,隨後便裝作警惕似的看着那些面無表情的侍衛。

    她身邊沒有寧萱還有芙雪,這幾個雜碎芙雪幾招就能制服,所以她並不害怕,眼下,演好戲纔是關鍵。

    “說情?別說你一個侍衛,就算流楓親自來,本宮也照樣不放人!”皇后氣憤未消,聲音還是有些不穩。

    洛飛並沒有生氣,只是簡單笑了笑再次道“我家王爺現在正在府上睡覺,這點小事屬下不會請命王爺。屬下只想說,蕭貴妃娘娘很喜歡雲二小姐,皇后娘娘這樣做,貴妃娘娘怕是要傷心的。”洛飛頓了頓又道“娘娘傷了聖女的親妹妹,我家王爺也不會善罷甘休。”

    雲千落沒想到洛飛竟然將話說的這樣明白,方纔許馨璃就是因爲擺明了所有利害關係威脅皇后,從而惹怒了皇后,現在洛飛玩全是重蹈覆轍,怕是救不了她還會將自己搭進去。

    可等了半晌,並未等到猜測中的狂風暴雨。雲千落擡頭看向皇后,在她的眸中已經沒有一絲一毫的怒火,再看許馨璃,也是一樣的沉靜。

    這怎麼回事?難道蕭墨雅能將幾人震懾成這般模樣,還是流楓能將這兩個女人嚇住?雲千落想也沒想就選擇相信了前者。

    就算蕭墨雅在他們面前有多麼頑皮多麼開朗,她也不會相信一個親手書寫冷宮的女子,一個與皇帝對峙幾年的女子能百無一用。

    蕭墨雅在宮中許久,也許是有什麼前陳往事才令皇后這般猶豫不決。

    畢竟連雲千落也看出來,蕭墨雅絕對不是優柔寡斷的女子,她的手腕,必定不若與宮裏的任何一個女人。

    皇后沉默許久,纔看向洛飛,腦海中浮現了幾年前安華殿上那個倔強的身影,心上一顫,便再也堅持不下去。

    不論蕭墨雅還是流楓,都是她惹不起的瘋子,她不打算爲此賭上自己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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