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你也是知道的。”雲軒笑了笑,坐在一邊,與雲千落一同看向天邊“看來凌王爺說的話還是真的。”

    “走吧哥哥,這一日可有的忙了。”雲千落一臉欣喜,之前的激動還沒有被平復下來。

    “落兒打算現去往哪裏?”雲軒面上帶笑,看着雲千落。

    “先去當鋪,看看那老闆做事是否穩當。”雲千落與雲軒並排走在小路上。

    “落兒有數就好。”雲軒至始至終都是面上帶笑,似乎是受了雲千落性情的影響,也分外柔順。

    “哥哥,芙雪傳來消息,說皇上昨日才恢復早朝,二皇子與楚狸也一直在對峙,哥哥打算何時出手相助?”雲千落擡頭看向雲軒。

    此時的雲軒,一頭墨發收與高冠之內,外貌雖有收斂,但依舊是風華絕代的卓越姿態,雲千落撇撇嘴,心裏感嘆着她母親和鳶究竟有多麼美,美到生出這樣一個妖孽來。

    “我答應楚狸,七日之內完成奪位,而今日是第四日,還不急。”雲軒桃花眸子輕輕眨動,向旁邊看了看,一路上除了樹便是草,不見一朵花的蹤影。

    “哥哥倒是心大啊……”雲千落圖了一口氣“也不知流楓在城主那邊如何……哥哥,帶落兒去看看他好不好?”

    “不可。”雲軒回答的堅決,但是語氣依舊溫雅,雖是拒絕,聽起來卻很是悅耳。雲千落嘟嘟嘴巴,有些不服氣“我只遠遠的看一眼罷了,有何不可?”

    “城主府現在不知圍了多少人,有多少雙眼睛盯着,你去了,只會給那兩人徒增煩惱。”雲軒將黑袍上一抹樹葉拂到地上,眸子掃過正堂之內,沒有看見鳳天羽的蹤影。

    “好吧……”雲千落也知道自己的要求提的有些任性,還是說服不了自己去做這樣的傻事,便也順着雲軒德化下來。

    “鳳天羽呢?”雲軒掃了一圈,問道。

    “應該還在歇息。”雲千落目光不由得落在二樓與她房間比鄰的屋子上。

    雲軒也順着目光看去,良久微微嘆了一口氣,低聲道“看被凌王爺知道,有你好受。”

    雲千落眨眨眼睛,沒有理會雲軒的話語,只是心上一顫,腦中便開始延展各種流楓喫醋的場景……轉過頭,連忙打住思緒“曉月,將鳳莊主請下來。”

    “小姐,鳳莊主方纔出了門,此時不在行宮內。”曉月端着早膳走山來“鳳莊主走時還囑咐奴婢,早膳不與小姐和少爺一同用了。”

    “不用理會他了,收拾飯菜吧。”雲千落對曉月點點頭到,轉身又問道雲軒“哥哥可知鳳莊主去做了什麼?”

    “鳳天羽因爲你一句威脅匆匆趕來,總要去解決一些沒來得及安排好的事情,他一個大男人,總不會有問題的,你不必擔心。”雲軒拍拍雲千落的頭,一臉和煦。

    “我哪裏會擔心他,我是擔心我的銀票。”雲千落翻了個白眼,伸手接過曉月遞來的米粥。

    雲軒笑了笑,將飯菜又一次放到雲千落的面前,自己低頭吃了起來,沒有說話。

    “哥哥,落兒不理解,皇上前幾日沒有上早朝究竟是爲何?”雲千落向口中送了一片青菜。

    “哥哥只是個逍遙人士,又不是什麼朝廷命官,如何能得知皇上的心理。”雲軒笑了笑,似乎覺得雲千落問題問得有些好笑“不過……倒是可以猜上一猜,想必是因爲二皇子施加壓力,或者太子施加壓力……再不然就是爲了自己滿意的兒子拖延時間。”

    “哥哥是說顏逸塵?”雲千落恍然大悟。

    “只是猜測罷了。”雲軒點頭。

    “這點倒是可能,老皇帝對顏逸塵最是滿意,興許是勞心費神的想要顏逸塵出面主持這次東賀奪位,帶頭幫助二皇子,這樣日後二皇子成功那和顏逸塵的關係定然是更上一層樓,爲以後的北明也是大有幫助。”雲千落侃侃道來。“可是……可是顏澤……”

    “我覺得老皇帝便是爲難在這一點,所以昨日上了早朝。”雲軒一雙桃花眸子對雲千落眨了眨,泛起微微波漾。

    “爲難?怎麼講?”雲千落拿着筷子,呆愣的看着雲軒。

    雲軒哭笑不得的將雲千落手上的筷子拿了下來,放到桌上“一個姑娘家,注意一些。別總跟個瘋丫頭似的。”

    “我本來就是瘋丫頭。”雲千落無所謂的點點頭,順勢在椅子上座好,乖巧的想要聽雲軒道來。

    “沒有正經,看外面都有麻雀的叫聲,過不了幾日你就同他們一樣了。”雲軒看了看雲千落,不由得開始發動技能。

    “哥哥,你是在提醒落兒你那件烏鴉袍。”雲千落嘟嘟嘴,眸子瞬間暗了下來。

    “咳咳……說說顏逸塵和顏澤的事情吧。”雲軒掃了掃眉梢,低聲道。

    “顏逸塵現在與靜辰郡主有婚約在身,而靜辰郡主定是維護敦親王沒有其二,所以即便顏逸塵不願意幫助皇上大頭陣,也是理所應當的,所以皇上沒有充足的理由逼迫顏逸塵去做此事。”

    “哥哥的消息倒是靈通……”雲千落扯扯嘴角,那兩人的婚約才成了多久,雲軒便知道了。

    “若與落兒無關的事情,哥哥自然就不知道。”雲軒笑了笑,不以爲意“顏逸塵因爲你的緣故,定會堅定的處於中立,所以皇上好幾日沒有上早朝,是對顏逸塵還有一絲希望,而最後上朝,想必是顏澤毛遂自薦,去尋了皇上說話,說服皇上將此事交給他來做。”

    “這麼說來,顏澤對此事倒是熱衷得很。不過這符合他的性格。”雲千落點點頭,時間長了,她總是不願意想起顏澤這個人,所以考慮問題,也總落下了他這一環。

    “這個哥哥不知道,不過說到顏澤,關於長姐的事情,軒苑有些進展。”雲軒突然話鋒一轉,語氣也變得低沉起來。

    雲千落手上的勺子滑落而掉,落在米粥裏濺起一圈水珠。雲千落眨眨眸子,掩蓋住眸底的慌亂,手忙腳亂的將桌上收拾乾淨“有什麼進展?”

    “燕民谷當日,有人說火光沖天,軒苑掌握的資料裏說到,那日燕民谷上方站了一圈士卒,身着鎧甲,與北明軍隊的着裝別無二異,而那日谷底的遍地箭雨,也應該是那些士卒所爲。”雲軒頓了一頓“能動北明軍隊的人,除了皇上,太子,瑾王爺,相爺以及敦親王和皇后便沒有其他人了。”

    “那……哥哥有結論了嗎?”聽着雲軒一字一句將事實漸漸揭露出來,雲千落的心跳加速的利害。眼前再次浮現出那日得恐怖。

    空曠的谷底只有她一個孤獨的白色身影,誰能想到那成千上萬的銀箭只爲了對付她一個人。現在向來,顏澤是多怕自己活下來,才動用了那麼多人。

    心臟深處狠狠的抽動着,雲千落面上雖無異樣,但內裏卻猶如滴血一般。那種痛在心扉卻不能言明的苦楚幾乎佔據了她大腦的所有。

    “結論暫時沒有,待查到軍隊的記錄,便能知道究竟是誰害了長姐。”雲軒說這話時並沒有多少情緒波動,畢竟與雲若雪的感情不深,自然觸動也少。

    若是流楓在這裏,估計整桌飯菜都會不復存在了吧。只不過這裏最難受的,莫過於雲千落自己了,有什麼比眼見着自己死掉,又眼見着自己重生,一度隱忍仇人興風作浪更痛苦的呢?

    “哥哥……軍隊記錄可是機密,若是勉強的話,還是不要查了,知道真相又能如何,往往真相都回讓所有人大喫一驚……”雲千落垂下眸子,無精打采的呢喃着。

    “落兒,你要知道長姐的身份特殊,她所揹負的不止是我們的憂心,更有着全天下人民的猜忌,所以此事必須查清,沒有迴旋的餘地。”雲軒正色道。

    “隨哥哥吧……落兒,落兒也希望早日還長姐一個真相。”也恨不得將那些蛇蠍一般的人手刃解決。

    “不說了,是哥哥的錯,不該在早膳時間說這些。”雲軒略有無奈的笑了笑,微微搖了搖頭。

    “無妨,喫得下。”雲千落立刻換上一臉燦然的笑容,似乎對此事沒有受到一點影響。

    喫過早膳,雲千落與雲軒帶上曉月離開了行宮,碩大的行宮便一個人也沒有了。雲千落走時還考慮了半晌是否需要鎖門,最後雲軒說不會有人進來的,除非哪個人無家可歸。她纔不得不接受了堂堂行宮竟然窮的只剩下牆壁的事實。

    “曉月,將馬車牽來。”雲千落對曉月挑挑眉毛,示意她動作快一些。

    雲軒與雲千落並排站在行宮門前。雲千落左右看了看,若不是行宮的地方太過偏僻,仔細看着這裏的景色倒真是不錯,整座行宮沒有一朵花,只有一片綠色的樹木以及草地。即便失了些顏色,倒更讓人心清身暢。

    雲千落大大的伸了個懶腰,合上長長的眼簾,面上滿是享受的神情。

    啪的一聲,雲軒擡起手將雲千落的一隻手打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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