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郡主見雲千落沒有反應,便輕笑一聲“那女子如此恬不知恥,不知好歹,真不明白爲何就被天下人所敬。那樣的女人,有何資格被王爺所愛,所以說啊,你們北明的人就死了心吧,王爺怎會再犯錯,與你們北明的女子結好?”

    雲千落飛身而起,手上的銀針閃過一道刺眼的光芒,雲千落一手將小郡主的身子扳過去,另一手捻着銀針,直指她的眉心。

    小郡主連叫也叫不出來,一雙水靈靈的眸子驚慌失措的盯着只離自己面龐分毫的銀針,小嘴微張,半天也緩不來神。

    “郡主言辭過激,恕我無禮相待。且不談雲長女的是非對錯,但講小郡主今日在王爺房中毫無顧忌的談論已過世之人,便可得知小郡主那知禮的美名不過是浪得虛名。我勸小郡主還是多多注意,免得日後在北明和東賀兩國人面前丟人現眼。”雲千落冷哼一聲“比你美的女子不知慌幾,你如此自負,實不配進這間屋子。”

    小郡主臉色青一陣紫一陣,盯着眼前的銀針敢怒不敢言,半晌身子一軟,倒在地上“銀針……你和雲若雪什麼關係!”

    雲千落急忙回身,躺回榻上,將牀帳蓋好,至始至終都沒有在她面前展露自己的容貌一次。

    “霍肖,送客。”雲千落的聲音冷清入心底,門外霍肖連忙走進來,見小郡主癱倒在地,還略有喫驚。

    “小郡主,走吧。”霍肖躬身行禮。小郡主多少也不是個無能的女子,皺着眉自己站起身來,看都沒看身後一眼便快步走了出去。

    “慢。”雲千落突然道,聲音冷意入骨“霍肖,將她腰間的玉佩奪下,再放她走。”

    霍肖點頭,轉眼便將門關緊,伸手拿下小郡主的玉佩,又打開門,一副恭送的樣子。

    “你把玉佩還我!”小郡主不樂意了。

    “華小郡主,這東西不是你的,爲何要還你。”雲千落的聲音徹底冰冷起來,她是忍不了這樣一個女人在說自己恬不知恥。

    “那還能是你的不成!”小郡主顯然將這玉佩看的重要,上來便要將玉佩奪回來。霍肖歪了歪身子,幽幽躲過。

    “就是我的。”雲千落沉聲道“送客。”

    “怎麼可能是你的……把那玉佩還我!”霍肖將小郡主關在門外,毫不留情。

    雲千落在牀榻上喘了口氣,甚覺屋內有着爛桃花的氣味,將將捂住鼻子,才覺得好受了一些。

    “小姐……”霍肖見那小郡主憤憤不讓,在門口沒有離去,他便也不能出去,只好進來看看雲二小姐。

    “做的不錯。”雲千落拉起牀帳,坐了起來。

    “小姐快躺着吧,可不能再病了,若是讓王爺看到小姐起身,霍肖可就要遭罪了。”霍肖苦着臉,央求道。

    “無妨,你坐過來,和我說說話。”雲千落指了指一邊華小郡主坐過的椅子道。

    霍肖一聽,頭搖的便像撥浪鼓一般“不不不……屬下可不敢,這可是王爺的屋子,王爺的椅子我哪裏敢做。”

    “我命令你,坐上去將那女人的痕跡擦掉!”雲千落突然高呼一聲,面色不善,黑如鍋底。

    霍肖嚥了咽口水,立馬二話不說坐了上去,雙手捧着那白玉玉佩,交到雲千落面前。

    雲千落默默收下那玉佩掛在自己腰間,這才發現自己不知何時換上了女子的衣服……而且是從裏到外。

    連忙打住思緒,雲千落擡頭看向霍肖“你可有什麼要說的?”

    “有有有,小姐,你可算是來了,你都不知道那華小郡主纏王爺纏的有多緊,每日都不離軍營,小姐說一個東賀人心安理得在我們軍營裏還不知羞。”霍肖一口氣控訴着“而且小姐不在王爺身邊,王爺連拒絕小郡主的藉口也沒有,好幾次都被那小郡主叫出去說什麼夜色宜人,一同賞月,再者就是得了什麼什麼上佳的好東西,邀王爺品嚐。一次兩次王爺可以推,但也總不能每次都藉口身子睏乏不是?白白叫那小郡主佔了好些便宜。”

    雲千落愣了愣“流楓來了不過三日,這麼誇張?”

    “呀小姐,這算什麼!那日寧萱來時已經是深夜,那小郡主就在王爺房裏……”

    “霍肖。”

    一聲熟悉的輕喚,帶着警告,帶着柔和,只這兩個字就讓霍肖觸電一般站起身,閉緊了嘴巴。

    雲千落心上一陣激動,只是一想起霍肖方纔的話語,便臉色一變,倒頭躺會牀上,順便將牀帳也擋了個嚴嚴實實。

    “王爺……”見流楓踱步進來,霍肖低頭緊張的聲音都在打顫。

    “出去吧,罰你在軍營馬棚打掃一日。”流楓的聲音聽不出起伏,但就是這樣不慍不火的語氣卻帶了五成的寒意,讓霍肖連連點頭,然後飛似的跑了出去。

    “你罰他做什麼!”雲千落一把撩開牀帳甩在一邊,面上幽怨的表情一絲一毫也掩飾不住。

    流楓轉過身來,坐到牀榻邊,讓雲千落躺下,如玉的手將被子輕輕蓋好,流楓才嘆了一口氣“不是叫你不要來,你這是做什麼?”

    “你都養了一院子的桃花了,我若不來,那就長到屋子裏來了。”雲千落冷哼一聲,轉過身不予理睬。

    “你可知你這次病的有多重……”流楓說罷將雲千落的手腕拿過來,剛一觸上,溫潤的面色便沉了下去“怎麼又重了。”

    “還不是你那如花似玉的小郡主,過來警告我離你遠一些。”雲千落嗔怒道“你離我遠一些!”

    流楓面上再次染上濃濃的笑意,將雲千落伸過來推他得手握在手心裏道“她說什麼你便聽什麼,不像你的作風。”

    “我還就不知道了,你何時喜歡杏仁粥,何時愛桃花了!”雲千落挑了挑眉,語氣甚是怪異。

    流楓將雲千落攬在懷裏,輕巧的笑了兩聲,如詩似畫的面容像染了日光一般暖人心脾“不過是敷衍她罷了,你可是喫醋?”

    “美得你喫醋,連玉佩都給人家了,別在我這裏說好聽的。”雲千落扭了扭身子想要掙脫流楓,可流楓卻緊緊的抱着她根本掙脫不開,雲千落未免有些泄氣。

    “那是她自己拿的,我那玉佩本來是掛在牀頭,本想着日日看着,就當想念你了,誰知道她自己拿去,還跑來謝謝我。”流楓搖了搖頭“我不願與她說話,便沒多說。”

    “哼。”雲千落輕哼一聲,面色倒是緩和了一些“玉佩扔了,回去我再送你一個。”

    “好,都聽你的。”流楓淺笑着將玉佩接過,放在手心轉眼就化爲一攤粉末,流楓揚了揚手,那粉末便落入空中不見。

    “方纔霍肖話說到一半,你爲何不讓說了?他不說我也知道!”雲千落擡頭,怒氣哼哼的質問道。

    “再說下去,我怕再不能進房間了,我還想着每日都抱着你入睡,自然不能讓你聽完。”流楓鳳眸帶着濃濃的暖意,看着雲千落柔柔笑着。

    “不要臉。”雲千落白他一眼,移開視線。

    “還有更不要臉的事情……要不要試試?”流楓突然俯下身子,在雲千落耳邊耳語。

    雲千落雙頰迅速染上了緋紅,像天邊一抹紅霞,耀眼更深入流楓的眸中。

    “你休息吧,記着再不可起身亂動,我還有事要處理,先走了。”流楓別過臉去,聲音中似乎在刻意壓制什麼。

    “嗯……”雲千落拿過被子蒙了頭,低低應到。

    流楓深深看了榻上人兒一眼,微微一笑,轉身出了房門。

    “任何人不得入內,硬闖者,不論是誰,押下帶走。”流楓低聲吩咐道。

    雲千落蒙着頭,一直昏昏沉沉的頭有些霍亮,在榻上不過片刻,便安心地沉沉睡去。這幾日來她沒有一晚是安心睡去,也難怪到了這裏便會病倒。

    再醒來時,外面繁星點點,已然到了夜間,房中昏暗一片,顯然沒有人來過。雲千落吸了口氣,緩緩起身。

    出門後,見霍肖還守在門口,雲千落問道“你不是去掃馬棚了?怎麼,流楓放過你了?”

    “王爺吩咐屬下夜間睡覺的時候去掃……”霍肖苦着一張臉,可憐兮兮的望着雲千落。

    雲千落聳聳肩,示意她也沒有辦法。

    “流楓去哪兒了,這個時候還沒回來?”雲千落望了望天,看起來天黑了有一陣。

    “王爺去了軍機大營,正與敦親王在裏面商議人員分配一事……那個……華小郡主一直守在門口,只是礙於他們在討論軍務,便沒有進去。”霍肖說到最後,聲音都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

    。“他們談了多久?”雲千落問。

    “自從小姐這裏出來便去了軍機大營,中途一直沒有出來。”霍肖道。

    “那就是說小郡主候了足有一個時辰?”雲千落挑眉。

    “大概是的。”霍肖點頭。

    “自取其辱……”雲千落搖搖頭,似又乎不降那女子放在心上。

    “我去找流楓,你不許跟着我,看好你們王爺的房間,不許再讓其他女子進來!”雲千落聲聲警告,令霍肖不得不遵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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