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欠他的,也是我該還他的。對此我沒有一點怨言,只有一點,我對於軒苑內有他這麼個敗類倍感痛心。”楚翹冷着眸子,與雲千落一臉淡然道。

    雲千落愣了愣,緩緩看向一旁眸子眯的只剩下一條縫的雲軒,張了張嘴卻不知道應該對這兩人說些什麼。

    雲軒一雙桃花目幽幽的看着楚翹,目光打在她的側臉上,透出一股子寒氣。雲千落抿了抿脣,將楚翹往外拉了拉。

    “他既然說我做他的護衛才肯放過我,我雖然是一國公主,但是受此委屈也算不上是大事。不過就是護衛罷了,本公主能坐的了。如今我只是希望,我現在的主子到時候可要說話算話,將我放走。”楚翹冷笑一聲,說話是一直看着雲千落,目光透着森森寒意。雲千落蹙蹙眉,這兩個人究竟是怎麼回事?

    “我既然是軒苑的敗類,你又何必答應我?”雲軒突然寒聲道。

    “怕某些人得寸進尺,不知羞恥,以禮對小人,想必也是個法子。”楚翹別開視線。

    “你再說一遍。”雲軒斜臥在牀榻上,一雙眸子閃爍着凌厲的光輝。雲千落微微一怔,拽着楚翹便要走。

    雲軒生氣可不是開玩笑的,她雖然不怕,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楚翹頓了頓,將雲千落拉了回來“你告訴你哥哥,欺人太甚可以,但不能沒有底線。我現在被他威脅,只是我想被他威脅。”

    雲千落蹙蹙眉,倍感無奈,這兩個人究竟是因爲什麼鬧得這麼僵啊?

    “雲千落,你告訴你的朋友,不論如何,我現在是她的主子。”雲軒突然道。

    “好了!夠了,你們當我是什麼?”雲千落蹙蹙眉頭,走在桌旁狠狠的按着桌子“你們鬧夠了沒有,我與流楓現在有要緊事要辦,你們如今這樣是怎麼回事?哥,楚翹是我朋友,更是東賀的公主,你如今這樣做真的就是欺人太甚。我不管你們之間爲何成爲這樣,我只想着如果你們要是如此,哥你還是回軒苑,楚翹回皇宮爲好。我的精力很少,沒有那麼多在你們身上。”

    雲千落喘了喘氣,顯然是被氣到了。

    這兩個人從見面就一直不對勁,尤其是雲軒,原本她以爲是自己哥哥對女人開竅了,所以她纔將楚翹推給他,如今看來,雲軒是以折磨人爲樂了?

    “你若是着急就先走,不必管我們。”楚翹簇了簇眉,有些擔心的看向雲千落。

    “不必,你們最好什麼事情也沒有。”雲千落冷聲道,說罷就轉身要出門。

    “雲千落,過來。”雲軒突然叫住他。

    雲千落頓了頓,緩緩轉身,狐疑的看着他。雲軒面上帶着一成不變的笑意,淺淡雅緻,但此時卻看的她想揍人。翻了翻白眼,雲千落沒好氣道“幹什麼?”

    “這是你要的東西,拿回去好生保管着,這放在市面上至少一百兩一瓶。”雲軒從一旁拿過一個小瓷瓶,指尖掃了掃瓶塞,向雲千落扔了過去。

    雲千落接過東西,在手裏抓了轉,輕輕晃動兩下,裏面傳來不清晰的碰撞聲。聽到這個聲音雲千落才滿意的扯了扯嘴角“這還差不多……謝了。”

    好在雲軒還將她的事情放在身上,否則,她今日定不會輕易放過他。

    “她不會生氣嗎?”楚翹望着雲千落遠去的身影,心上有些擔心。

    “沒心沒肺說的就是她,不必擔心,該生氣的可不是她。”雲軒笑了笑,目光又看向楚翹“你說吧,你將那牀榻砸了,今日夜裏我們睡在哪兒?這可就一張軟塌了。”

    “雲軒,你別當我是你妹妹好糊弄,那牀榻分明就是你故意弄壞的,你不就是想對本公主有念想嗎?好,本公主就成全你。”楚翹氣勢哼哼的點點頭,動作一頓一頓甚有力度。

    雲軒頓了頓,桃花目微微眯起,本想着詢問什麼意思,但聽到還是微微一笑,不言其他。

    “怎麼成全?”雲軒嘴角的笑容張揚肆意。

    楚翹厭煩的看了他一眼,別開視線道“自然是我睡軟塌,你也睡軟塌。”楚翹的聲音沒有波瀾,但冷眸卻飄向了一邊。

    雲軒再次笑了笑,低聲道“既然如此,我委屈一下就是了。”

    “你!”楚翹頓時轉過頭看向雲軒,一雙冷靜的冰眸被怒火所取代,怒視着雲軒,手攥着袖子陣陣顫抖。

    她是東賀唯一的公主,是皇室內唯一的女子,身份高貴,隸屬嫡系,何曾受過這種待遇,又何必受雲軒的氣。可如今她一時腦熱,答應了雲軒的要求。開弓沒有回頭箭,她也只能慢慢受着。

    “東賀公主以理智聞名,如今一見,也不過如此。”雲軒笑了笑,笑聲通心,極其愉悅。

    楚翹氣不過,翻了翻眼睛走到一邊,不肯說話也不搭理雲軒。

    雲千落回到了屋子,流楓一人坐在軟塌上看書,雲千落進來時,流楓擡頭笑了笑,鳳眸中傳達出濃濃的討好。雲千落翻了個白眼,甩了門走出雅間。

    出了門,曉月從樓下走了上來,雲千落見她上來,眉心簇了簇,微微抿脣吩咐道“將廚房的菜都端上來,我在下面喫,你將我哥哥他們的飯還有流楓的飯菜都端上去。”

    “別說是我做的。”雲千落又補了一句。

    曉月點點頭,從雲千落身邊走了下去。雲千落望着曉月的方向,撇了撇櫃檯前的洛飛,嘴角牽強的扯了一絲弧度。

    傍晚,雲千落在樓下用膳,曉月已經將飯菜都送到了樓上,雲千落自己一人坐在一個人角落裏有一下沒一下的攪着粥。

    “你聽說沒有,華王府最近又惹事兒了,家裏接連兩個管家都被太子殿下砍了呢!”一人在雲千落旁邊的桌上,手拿一個雞腿,滿嘴流油還不忘嚼舌根。

    “不知道瞎說什麼,華王府哪兒惹事兒了,就是太子殿下要給他們威風看,你知不知道前幾天京城那邊就傳華王府那知書達禮的小郡主其實就是個小潑婦啊!哎呦那個潑辣勁兒,西門候府的長公子都受不了!”另一個人白了啃雞腿的那個人一眼,搶過話來侃侃道來。

    雲千落停下手上的動作,嘴角有些抽搐,西門燁也許是真的受不了,可他樂意啊……

    “你們都不知道,華王府沒有惹事生非,那兩個管家也不是太子殿下砍得,是西門候府侯爺砍得!”一旁一個衣着稍微得體一些的人走了過來,坐在兩人前面腋臭上來說到。

    “你瞎說什麼,西門候府的人怎麼敢動華王府的管家!”那個啃雞腿的人抹抹嘴角,眯了眯小眼睛。

    “說你知道的少還不信,華王府小郡主道德敗壞的事兒弄得滿城風雨,她現在可是西門候府的嫡長媳,西門候府爲了他們自己的臉多少也要向太子殿下表個態。畢竟華王府空佔其位太多年,這時候小郡主出來搗亂,太子殿下不忌諱纔怪,她以爲自己有錢就可以胡作非爲?不用太子殿下動手,西門候府爲了保全兩家都會先出手!”微微斯文一些的人抓了一把花生米,一個一個往自己嘴裏扔,還不時咂咂嘴,也不知道是感嘆京城的事情還是感嘆花生米好喫。

    “哎,京城的事兒太亂了,我可不懂,不過要是輪着我,那樣的婆娘我可不敢娶,長得再漂亮也不敢要啊!也就是西門候府那個紈絝少爺有這個魄力了。”啃雞腿的人翻了翻白眼,咧了咧嘴巴,放棄了和那人爭論。

    “你可別說,最近那小郡主又不安生了,說是又到皇宮裏鬧,將公主殿下的寢殿砸了個稀巴爛,給西門候府和華王府兩家搞得不知東南西北。那婆娘也真是個禍害。”一直沒說話的那人突然插嘴到。

    “我家裏有人在京城當差,聽說小郡主犯了事兒,侯爺嚇得將她關在西門候府不準出去,聽說還是挺嚴重的一件事兒。”一人湊上前來,低聲道。

    雲千落眉頭挑了挑,嚴重的事兒,不是酒樓被賣,就是刺殺他們的事情。沒想到事情纔過去幾天,這消息就跟長了翅膀一樣從京城傳了出來。

    站起身,雲千落也不再喫飯,獨自一人走上樓去,將所有的狀況轉告的楚翹。至於流楓,她一是不想與他說話,二是她都知道的事情,流楓定然也早已知曉,用不着她多此一舉。

    第二日一早,雲千落就被曉月叫起身來,起身後由着曉月圍自己梳洗打扮,攔着她不讓她去找流楓。流楓一大早便沒看見,她也懶得去問。昨日夜裏自己將他一個人甩到軟塌上,將雲軒的一瓶藥給他後便什麼也沒說。

    “小姐,奴婢已經將東西都收拾好了,要不要現在叫早膳?”曉月便梳頭便問道。

    雲千落點點頭,閉了閉眸子,昏昏沉沉道“哥哥和楚翹那邊怎麼樣了?”

    “回小姐,少爺一早就帶着公主殿下下樓用膳了,如今該是在雅間裏等着了。”曉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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