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憐的元野,一直那麼精明那麼睿智,可是面對女孩子的生理問題,他還是露出了迷惑不解的神情。
眼睛睜開一條縫,偷偷打量着他,看到他依然是一副不明所以的樣子,葉姿只能咬着牙解釋。
“我……我來大姨媽了!”
就算再愚鈍的男人,聽到這個也該明白了,元野瞬間懂了。
痛經?
這可是他從來沒解決過的難題。
想了想,元野試探着問:“我給你倒點兒熱水?”
葉姿疼得說不出話,只能點點頭。
她還能再丟人現眼點兒嗎,偏偏這時候痛經!
等到元野端着熱水走進來,她已經疼得滿頭冷汗了。
扶着她的頭,他給她餵了幾口水,看她小臉煞白的樣子不由得蹙眉。
“每次都這麼疼?”
跟她認識好幾個月了,這女人還是頭一次疼得這麼狼狽。
葉姿呼了口氣,一臉糾結地搖頭。
她哪知道這次是出了什麼狀況,竟然疼得這麼厲害。
皺着眉頭打量了她半天,元野轉身出去了。
葉姿已經顧不得他去幹什麼了,全部注意力都被肚子裏那翻江倒海的疼吸引,恨不能疼昏過去纔好。
幾分鐘後,元野進來了。
這一次,他直接上牀,一把將她摟進了懷裏。
“你、你幹嗎?”葉姿咬着牙推他,一臉的沒好氣。
她都這麼難受了,這傢伙還要趁火打劫?
“別動!”
耳邊傳來他低沉的聲音,隨即她就感覺到,他的大手從被窩裏探了下去。
察覺到他一路暢通無阻地往下摸,葉姿怒火中燒:“姓元的,你這個禽獸!”
往哪兒摸呢?趁她疼得不能動就想借機揩油是不是?
簡直是沒有人性!
不理會她憤恨的聲音,元野的手抵達目的地,小心地試探了下週邊的肌膚,隨即確定位置,溫暖的掌心就覆了上去。
他這是……
小腹傳來熱乎乎的感覺,還有他動作輕柔的撫摸,葉姿呆住了。
他只想幫她揉揉而已,她居然又誤解他了。
爲什麼每次都是這樣!太糗了!
好在她本來就是蜷縮着,索性把臉埋進被窩裏,葉姿覺得自己就像個鴕鳥,把腦袋埋進沙坑躲避危險。
可是身邊人卻誤解了她,大手的動作慢慢地停了下來。
“不舒服?”
“沒……”葉姿下意識地回答,隨即後知後覺地閉上了嘴。
不是不舒服,那就是舒服?
她這算不算在鼓勵他繼續?
貼在蠶絲被上的臉頰火一樣的燒,葉姿覺得這個被子都快被她點着了。
頭頂傳來他低低的輕笑,大手又開始動作了。
不過,他這麼熱乎乎地揉了一會兒,好像疼痛是減輕了不少。
感覺到懷裏的女人漸漸放鬆了渾身的緊繃,元野嘆了口氣。
“看你還亂喫東西!”
來大姨媽還胡喫海塞麻辣火鍋,又喫甜筒冰激凌,不疼纔怪。
葉姿假裝沒聽見,直接把腦袋埋得更深了。
不知道是心理暗示的作用,還是他揉得太舒服,葉姿竟然真的睡着了。
再醒來,已經是天光大亮。
身邊的人不知什麼時候已經離開了,如果不是枕頭上淡淡的薄荷香,她甚至懷疑昨天晚上是她做的一場夢。
元野居然連痛經都有辦法?她真是難以相信。
出了臥室,他破天荒地沒在,餐桌上有一張紙條,上面修長勁遒的字體。
“我去趟公司。早餐在蒸鍋裏,必須全部喫光!”
大大的驚歎號,充分體現了留字條的人有多麼蠻橫。
葉姿忍不住樂,好奇地揭開了鍋蓋,一股甜甜的香味傳了出來。
看着那一大碗還散發着熱氣的紅糖煮雞蛋,她實在忍不住,瞬間失笑。
真難想象,元野做這個東西的時候是什麼表情!
正自顧自樂着,手機忽然響了。
來電是個陌生的號碼,來電地區提醒卻顯示這是京都的號碼。
除了元野還能是誰,她接起電話還掩不住臉上的笑:“我說姓元的,你當我是豬啊?你做那麼大一鍋紅糖雞蛋,我喫得完嗎?”
那邊停頓了片刻,卻響起一個女人的聲音:“是葉小姐嗎?”
葉姿嚇了一跳,滿腔好心情頓時化爲烏有。
“我是,請問您是?”她聽這個聲音有點兒熟悉,可是心裏卻不敢相信,只能小心翼翼地問。
那邊卻像是猜到了她的反應,淡淡地說:“我是元野的媽媽。”
葉姿怔住了,甚至忘了打招呼。
元野的媽媽?她怎麼會給自己打電話?
見她半天不吭聲兒,顧以秋清了清嗓子:“葉小姐?”
“噢。”葉姿回過神來,趕緊語無倫次地回答,“伯母你好,我……我剛起牀,那個……我不知道是您……”
她真想給自己一耳光,平時的伶牙俐齒都哪去了,怎麼一接到元野母親的電話就結巴成這樣?
顧以秋似乎還在琢磨她剛接電話時的那句話:“你剛纔說,小野給你做了早餐?”
“……”
葉姿心裏這個忐忑啊,要是讓元野老媽知道,會不會認爲自己太矯情?
“那個……有時候我也做,今天……”她實在不知道怎麼說了,總不能說今天是她特殊情況吧?
反正無論怎麼樣,顧以秋肯定會認爲是自己兒子受到虐待了。
帶着這種心情,葉姿聽着電話那邊的聲音似乎有些冷淡:“哦,是這樣啊。”
葉姿覺得,如果再討論這個話題,肯定不利於安定團結,立刻岔開了話頭:“伯母,您給我打電話是有什麼事嗎?”
顧以秋這纔想起來自己的真正目的,輕咳了幾聲,說:“我是想問問,葉小姐您什麼時候有時間?我想請葉小姐來我家坐坐。”
“我?”葉姿心裏直打鼓,卻還得照實回答,“這幾天都可以。”
反正她也不需要上班,哪天對她來說都一樣。
顧以秋的聲音卻像是有些迫不及待:“那今天可以嗎?”
“……好吧。”葉姿硬着頭皮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