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歡呼吸陡然一滯。
這一瞬間,她似乎都感覺不到下巴上的疼痛。
女人漂亮的杏眸中有水光在晃動,她盯着言錦澤那張近在咫尺的臉,明明知道不該問,可是,最後還是聲音顫抖地問了出來,“言錦澤,在你心裏,我到底算什麼?”
在言錦澤的心裏,她到底算什麼?是初戀,是妻子,還是……
林清歡不敢想。
可是,看着言錦澤,想到他昨晚在林家說過的話,林清歡還是不受控制地問了出來。
聽到林清歡的問話,言錦澤只覺的好笑,“林清歡,你揹着我做了那種事情,還指望我把你當成什麼?最愛的女人,嗯?”
言錦澤似笑非笑,語氣聽上去似乎很溫柔,可是,一雙眼睛裏卻佈滿了寒霜。
被言錦澤那雙冰冷的眸子盯着,林清歡理智慢慢迴歸。
她垂下了長長的羽睫,好一會兒才平復下心裏複雜的情緒,看向言錦澤,認真道,“錦澤,不管你信不信,網上那些照片上的女人不是我。”
林清歡的解釋聽在言錦澤的耳朵裏就像聽到了什麼好笑的話一樣,他盯着林清歡的眼睛看了一秒,冷笑着收回了手。
“是不是你對我來說沒什麼區別。反正你這個女人早就不乾淨了,我難道還指望你爲我守身如玉?”
林清歡:“……”
言錦澤科伯的話就像一把刀攪進了林清歡的心底,她心尖狠狠一顫,眼中有什麼在破碎。
果然,他不相信她。
“那你爲什麼不同意你母親的話,和我離婚?”襯衫下,林清歡的手緊緊地握在一起。
她目光緊緊地盯着言錦澤,似乎要從他的臉上看出半點破綻。
言錦澤致只是怔了一秒,隨即冷笑一聲,目光譏諷地看向林清歡,“你不會以爲我還喜歡你,不想和你分開吧?”
林清歡:“……”
見林清歡小臉青白交錯,言錦澤嗤笑了一聲,“我勸你還是不要白日做夢了!這輩子我都不會再喜歡你!”
這輩子都不會再喜歡她了是嗎?
林清歡心口悶悶的痛,她擡頭,怔怔地看着言錦澤,“那你爲什麼不同意離婚?”
她目光死死地盯着言錦澤,固執地想要一個答案。
聽到林清歡又提離婚這個詞,言錦澤的目光陡然變得一片森寒,“離婚?呵,你想都別想?”
“……爲什麼?”
“爲什麼?林清歡,你以爲我有那麼蠢嗎?看着你給我帶了綠帽子,還放你自由,讓你和野男人雙宿雙飛?”
“林清歡,只要我不同意,這輩子,你只要還敢在外面找男人,我就會讓你身敗名裂!一輩子被萬人唾棄,永遠擡不起頭來!”
一想到林清歡那滿身曖昧的痕跡,想到她出軌,言錦澤就胸中壓抑的怒火在熊熊燃燒。
林清歡敢給他戴綠帽子,他就讓她這輩子都不好過!
既然把他推下了地獄,他就要把林清歡也拉下來!
言錦澤詛咒似的話,讓林清歡呆怔在原地,一動不動。
她看着言錦澤,彷彿不認識這個人一般。
眼前的這個人,再也不是曾經那個對她呵護備至的男人了。
“恨?呵,”言錦澤冷笑,“林清歡,我他媽恨不得現在就掐死你!”
林清歡:“……”
彷彿全身的力氣被抽乾了一樣,一瞬間,林清歡緊繃的身體也慢慢地鬆懈下來。
她收回目光,沒有再看言錦澤一眼,周身的氣壓也慢慢變得死寂。
原來,在言錦澤的心裏,她連死人都不如。
言錦澤目光死死地盯着林清歡,想要聽她什麼,可是,女人卻再也沒有開口。
不知道這樣對峙了多久,直到一個突兀的電話鈴聲響了起來。
是林清歡的手機鈴聲。
林清歡趕忙低頭,似乎想要逃離什麼,慌亂地從手包中翻出手機,想也不想,彷彿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樣,避開言錦澤就要走出去,卻不想忽然被言錦澤一把拽住了手臂。
下一秒,她手裏的手機被男人奪了過去。
“言錦澤,你想幹什麼……”
手機被言錦澤奪走,林清歡條件反射地叫了出來。
言錦澤卻是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滿臉都是抓姦的憤慨,沒有將手機還給林清歡,反而直接將手機接通了!
下一秒,電話裏傳來的不是陌生的男聲,而是一個熟悉的怒吼聲——
“林清歡!網上的事情是不是真的?!你敢揹着錦澤在外面找男人,怎麼就不會把屁股擦乾淨!居然讓人拍了照片,還發到了網上!”
“你是不是嫉恨昨晚我給你下藥的事情,故意整的這麼一出,想要破壞我們和言家的合作!你這吃裏扒外的臭丫頭,趕緊去網上去發一個聲明,說這件事情和你無關,網上的都是假的,知道沒有!”
林父的聲音很大,夾雜着怒吼的聲音從聽筒裏傳出來,在安靜的客廳裏,顯得格外清晰。
對父親不分青紅皁白訓誡的話,林清歡早就習以爲常了。
只是,眼下,接電話的人是言錦澤……
聽到林父那句“敢在外面找男人,怎麼不會把屁股擦乾淨”的時候,言錦澤的臉陰沉的幾乎能滴出水來!
他眼中黑壓壓的一片,彷彿有暴風雨在其中形成。
“岳父,原來你早就知道清歡在外面找了男人?”
言錦澤聲音冷幽幽的,沒有聽到林清歡回答的林父,剛張嘴準備繼續教訓林清歡的時候,陡然被這個聲音嚇到了。
電話那頭的人彷彿被人堵住了嗓子眼,鴉雀無聲。
不等電話那頭的想好怎麼解釋,言錦澤就冷笑一聲,直接將電話掛斷。
見言錦澤雙眸充血,緊緊的抓着手機,彷彿一用力,就能將她的手機捏爆,林清歡不自覺地感到恐慌,想要後退。
“你們林家真是好樣的!”
言錦澤盯着林清歡,腮幫子咬的死死的,心中的怒火再也壓不住,擡起手,就將手中的手機狠狠地擲了出去。
林清歡被言錦澤此時的樣子嚇到,想到上次被他掐到窒息的感覺,頓時恐慌的不敢去撿手機,更不敢去擡頭去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