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歡!”言錦澤喊着林清歡的名字,沒有任何猶豫的,直接朝她衝了過去。
下一秒,“嘭!”地一聲巨響,林清歡被言錦澤抱着,重重地摔了出去。
本來以爲的疼痛沒有傳來。
林清歡跌倒在地上,腦袋嗡嗡作響,好半晌都沒能回過神來。
等她稍微清醒點的時候,一眼就看到了躺在身旁,額頭下滿是鮮血,已經昏迷過去的言錦澤。
霎時,林清歡的瞳孔猛地睜大,整個人都不可抑制的顫抖起來。
“錦澤!”林清歡的聲音染上了哭腔,拼命地朝着言錦澤的方向爬了過去。
“錦澤,你醒醒,你不要嚇我!”林清歡伸出手,顫抖地去推言錦澤,可是言錦澤卻一動不動,沒有給出半點反應。
林清歡的眼瞳不斷睜大,她看着言錦澤緊閉的雙眼,顫抖着手指放在了言錦澤的鼻息下。
跑車裏的曹雨菲怔怔的擡頭,看着前面躺在血泊中的言錦澤,整個人都嚇傻了,有些沒反應過來。
剛纔發生了什麼?
她要撞的人是林清歡,爲什麼最後林清歡好好的,受傷的卻是言錦澤?
曹雨菲腦袋有些懵,她僵硬的動了動脖子,看向一旁撞向她的賓利。
黑色的賓利,看不見裏面的人影,可是,曹雨菲卻是莫名的緊張,總覺得車裏坐着一個洪水猛獸。
她死死地盯着那輛車,想要一窺究竟!
如果不是這輛車突然出現,她肯定早就撞上了林清歡,言錦澤就不會手上!
曹雨菲手指緊緊地握着方向盤,目光憎恨的盯着賓利駕駛位的方向,剛要推開車門去看看,到底是誰敢壞了她的好事!
可是,她剛推開車門下車,就聽見不遠處傳來警笛鳴叫的聲音。
曹雨菲身上的怒火瞬間熄滅,聽到了林清歡痛苦的呼叫聲,視線主看向倒在血泊中的言錦澤,曹雨菲的瞳孔驟然緊縮,想要上前看看言錦澤是不是真的死了。
可是,下一秒,又因爲不斷靠近的警笛聲,望而卻步。
曹雨菲嫉恨的盯着林清歡的背影,在警車停下來的時候,拿起車裏的錢包和手機,轉身就衝入人羣中,跑的不見身影。
林清歡此時全副心神都在言錦澤的身上,根本就沒有留意到曹雨菲的身影。
林清歡小心地將手指探到言錦澤的鼻端,好一會兒才感受到那微弱的氣息,頓時喜極而泣。
還……還有氣!
言錦澤還活着!
“錦澤,你等等,我現在就去叫醫生!”林清歡爬起來,慌不擇路的就要跑。
卻和迎面的警察撞了個滿懷。
林清歡悶哼一聲,擡頭見是警察,立刻就抓住了警察的袖子。
“先生,麻煩您救救他!送他去醫院!他不能死……”女人漂亮的大眼睛裏滿是請求,警察看了林清歡一眼,安撫了她兩句,叫上兩個人,就朝着言錦澤的方向走去。
林清歡見了,彷彿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緊緊地跟在警察的身後。
陸墨沉坐在車裏,眸色清冷幽沉。
他從煙盒裏抽出一根菸,叼在嘴角點燃,男人長着一張鬼斧神鵰般的俊顏,此時點菸的樣子邪痞又有魅力。
他點燃咽,隨手將打火機扔到一旁,深深的吸了一口,淡淡的吐出眼圈。
男人指尖夾着煙,視線幽冷地注視着緊跟在警察身旁的林清歡。
言錦澤衝出來是他沒有料到的。只是,看着她爲了另一個男人傷心哭泣,雖然那個男人是她名正言順的丈夫,陸墨沉依舊覺得心口彷彿被針扎一般,刺刺的疼痛。
做了他的女人,他是決計不允許林清歡靠近別的男人二尺以內!
可是,現在,陸墨沉第一次生出了無力感。
以前不曾覺得結婚證有什麼用,可是此刻,陸墨沉卻希望林清歡和言錦澤只之間什麼關係都沒有。
這樣,他就不用坐在車裏,做一個徹頭徹尾的旁觀者!
看着救護車遠去,見警察過來,陸墨沉眸色深稠,從儀表盤上拿過手機,在警察過來前,神色清冷的撥了一通電話,“衛流笙,xxx路,你帶上醫藥箱,過來一趟。”
見警察在外面敲了敲車窗,陸墨沉掛斷電話,這纔將車窗降下。
“先生,剛纔事故是怎麼回事?麻煩您配合調查。”警察剛剛說完話,看見陸墨沉那張臉,頓時啞然無聲。
“陸……陸先生,您怎麼在這裏?”
這名警察是知道陸墨沉的,也聽說過哪些關於他的恐怖傳聞。
不過,陸先生雖然被外人傳的恐怖,他卻是知道真相的。
想到當年那莊事故,老民警就嘆了口氣,看向陸墨沉道,“老首長最近還好嗎?”
作爲陸老爺子曾經手下的一名兵,老民警還是很惦念這位好上司的。
聽到老民警的問話,陸墨沉擡眸看了他一眼,難得的點了點頭,禮貌而疏離的回道,”一切都好,勞煩關心。”
老民警見陸墨沉也不像傳聞中那樣不好說話,膽子大了幾分。
“陸先生,您看……”
指着眼前的慘狀,爲難地搓了搓手,看向陸墨沉,希望他配合調查的意思很明顯。
陸墨沉眸色深稠,吸了口手中的煙,看向被他撞得整個車頭粉碎的跑車,脣角牽扯出一個淡不可見的殘忍弧度。
老民警不敢說話,安靜的等着陸墨沉的回答。
陸墨沉幽暗的眸底看着前面地上的一攤血,又深深的吸了一口煙,彷彿這樣才能止住腿上的疼痛。
沒有爲難人,陸墨沉忍着腿上的痛,淡淡地將剛纔看到的一切都說了一遍。
就在陸墨沉說完,老民警想要表示感謝的時候,衛流笙已經趕來。
“二哥,你怎麼又把自己搞成這幅樣子了!我都說過多少遍了!你這條腿不能再受傷了!你怎麼就是不聽!這條腿你是不想要了吧——?!”
一路擔憂的跑過來,原本以爲不會有多大的事。
可是,當看到陸墨沉被卡在車裏的腿,還有褲腿下滴落的鮮血,衛流笙就控制不住的一陣暴躁!
二哥這也太不會照顧自己了!
這是真的不想要腿了吧!
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發生的車禍,怎麼就不知道提前打電話給他,叫救護車過來!
自己的腿都不會珍惜,還他媽的想不想走路了!
衛流笙想要罵陸墨沉,可是瞅了眼男人冷酷的眼神,罵人的話也只能咽回了心裏。
給陸墨沉簡單的做了處理,衛流笙這纔將陸墨沉從車裏挪出來,搬到了自己的車上。
陸墨沉一路沉默的吸菸,衛流笙卻是千言萬語堵在心頭,敢怒不敢言。
一路無話的到了醫院,已經又擔架車過來了。
衛流笙下車,打開後座車門,駕着陸墨沉出來。
當看到那輛白色的推車時,陸墨沉滅了眯眼,警告意味十足的看了眼衛流笙。
他不過就是舊疾復發,腿受傷了,還沒有到殘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