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就無視地收回視線,嫌惡地拉開宋安雅的手,扔到一旁。
找了一晚上,好不容易找到人,見陸墨沉還躲着自己,宋安雅臉色頓時就不好看了。
可是,看着那人冷沉的臉,宋安雅不敢發怒。
“阿沉,你這麼晚來醫院做什麼?是不是腿不舒服了?”宋安雅看着陸墨沉,十分關心體貼的樣子。
陸墨沉輕輕扯了扯嘴角,沒有質問宋安雅怎麼會在這裏。
男人薄脣緊抿,想到自己居然被宋安雅跟蹤了,臉色頓時不好看。
推開宋安雅靠過來的手,陸墨沉不帶一絲情緒的開口,“宋安雅,我說過,不要在我身上白費力氣。如果再讓我發現你跟蹤我,以後你就別想繼續呆在京城!”
“阿沉!我關心你難道還有錯嗎?你怎麼可以這麼對我!?”
宋安雅完全接受不了陸墨沉這樣的態度,“我不過就是做錯了事,我現在知道後悔了!這麼多年,難道你就不能原諒我嗎?!我知道你心裏是愛我的,你就不能放下你那高傲的自尊,低頭看看我嗎?!”
說着,宋安雅就嗚嗚嗚地哭了起來。
在陸墨沉這裏,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委屈。
“阿沉,我是愛你的。這麼多年,我真正愛的男人只有你一個!你一定要我剝開心臟給你看看嗎?”
宋安雅痛苦地捶着自己的胸口,絕望地盯着陸墨沉。
本來以爲離婚,會讓兩個人都解脫,會讓陸墨沉看到不一樣的她,她會重新擁有追回這個男人的機會。
本來以爲解開了兩人之間的死結,卻不想這個結越來越深,好像她怎麼用力,都解不開一樣。
難道陸墨沉就以爲,招惹陸擎宇是她願意的嗎?!
他怎麼就不能爲她考慮一下!
那時候被陸擎宇強迫,她一個女人能怎麼反抗!
聽着安雅的抱怨,陸墨沉只覺得好笑。
不想再浪費時間在宋安雅身上,見和宋安雅說不通,陸墨沉看向推門而出的言錦澤,面色平靜,語氣寡淡,“給陸擎宇打電話,讓他過來把人帶走。”
言錦澤是陸擎宇的親外甥,和陸擎宇的關係好,這些大家都心知肚明。
可是,作爲陸擎宇的死對頭,陸墨沉這樣擺在明面上說的話,讓言錦澤心裏莫名的打起鼓來。
言錦澤盯着陸墨沉,原本以爲門外會是林清歡的野男人。
看着陸墨沉,又看了看一旁悲痛欲絕的宋安雅,言錦澤眼底劃過深思,不知道是他太敏=感,還是別的原因,總覺得眼下這種情況很不正常。
“這麼晚,你們怎麼會來醫院?”言錦澤盯着陸墨沉,狀似關心地問着,想要從陸墨沉臉上看出破綻。
陸墨沉卻是輕輕勾脣,譏誚第看向言錦澤,“怎麼?你也想像陸擎宇一樣關心我的私事?”。
被陸墨沉冷嗖嗖的目光盯着,言錦澤心裏莫名一跳。
他看向一旁的宋安雅,想到宋安雅和他大舅的事情,嘴脣動了動,終究不敢再問了。
想到自己的手下已經去拿監控錄像了,早晚他都會知道那個野男人是誰,也不急於這一時。
這是一個心狠手辣,喫人不吐骨頭,只要得罪了他,連親人都不放過的惡魔!
言錦澤不想硬碰硬,打算等看了監控,如果真的是陸墨沉,到時候他就找陸家二老討說法!
眼下,能制陸墨沉的人,只有陸家二老了!
到時候他不攪的天翻地覆,他就不叫言錦澤!
“小舅說的是哪裏話,我只是好奇這大晚上的,宋小姐怎麼會和你在一起。”
……
門外模糊不清的對話,聽得林清歡一陣緊張。
她撐着手臂從牀上坐起來,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外面,手指卻蜷縮成一團,死死地抓着被子。
言錦澤是不是已經看到了陸墨沉?
他們現在在做什麼?
透過打開的門,林清歡只能看見言錦澤的半個側影,完全看不到陸墨沉。
爲什麼她好像還聽到了女人的聲音?
林清歡心底不安,一顆心不安地提了起來,想要掀開被子下牀去看看。可是又擔心言錦澤看了會多想,到時候就沒辦法圓謊了。
和林清歡的焦急不同,陸墨沉差點被人抓包,卻依舊冷冷淡淡。
男人好看的鳳眸譏誚地看向言錦澤,姿態慵懶地倚靠着牆,那一隻柺杖被他鬆鬆垮垮地夾在腋下。
男人從口袋裏拿出煙盒,點了一支菸,淡淡地吸了起來。
宋安雅癡迷地看着陸墨沉邪肆抽菸的樣子,還有清冷禁=欲又高貴的臉,一顆心砰砰直跳!
這個男人,她從年少時就喜歡的男人啊!多麼的優秀!
她宋安雅的眼光從來都是這麼的好!
“阿沉,我愛的人一直都是你,只要你不再推開我,我就回到你的身邊,再也不找陸擎宇了,好嗎?”宋安雅柔柔弱弱地靠近,一雙眼睛癡迷地盯着男人輪廓分明的俊臉。
可是,下一秒,當他對上男人冰冷的眼神,宋安雅情不自禁地打了個寒顫。
忽然想起了以前很多次被陸墨沉毫不留情扔開的畫面,宋安雅的動作一僵,偷偷地淹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叫了聲,“阿沉,你怎麼這麼看着我?”
陸墨沉吸了口煙,沒有搭理宋安雅的意思,他輕輕彈了彈指尖的菸灰,看向言錦澤,“這可是你未來的大舅母,怎麼,不把人送回去?”
男人口中的大舅母,讓言錦澤臉色一沉。
宋安雅這樣的女人,怎麼配得上大舅!一個爛交際花而已!
言錦澤在心裏對宋安雅嗤之以鼻,可是想到宋安雅曾是陸墨沉的老婆,心裏堵着的一口氣忽然就消了一些。
強大如陸墨沉又怎麼樣,還不是被人綠了!
“小舅,宋小姐現在追的人可是你,就算大舅在這裏,想必也不會強人所難。”言錦澤慢悠悠地說着。
盯着陸墨沉,他總覺得今晚不同尋常。
那個一直不出現,比他權勢更大還肆無忌憚得罪他的男人,言錦澤能想到的,只有眼前的陸墨沉。
聽着言錦澤反駁的話,陸墨沉眯了眯眼,盯着言錦澤看了一眼,男人呵地嗤笑一聲,掐滅手中的菸頭,扔進一旁的垃圾箱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