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這種小人物,審訊的事情交給姬四就可以,他要的只是結果。
無論姬四問出什麼,這兩個人的結局都不會改變。
姬四原本以爲二爺過來,會提審兩個綁匪,卻不想二爺直接去了研究室。
姬四想要跟上去的腳,頓時收了回來。
想到那個怪物一樣,只知道窩在實驗室裏做研究的瘋女人,姬四就是一陣頭皮發麻。
想他姬四,從小被父母拋棄,一路從殺手營走出來,什麼沒見過。
現在居然會被一個女人嚇到,看到就想躲。
“二爺,我還有點事情要處理,就不陪您進去了。”姬四趕忙給自己找了給理由開溜。
陸墨沉看了姬四一眼,怎麼會看不出他不敢進去。
沒有說什麼,陸墨沉自己走了進去。
只是,二爺剛纔那淡淡的一眼,姬四怎麼品出了一絲絲嫌棄的意思。
想到向來天不怕地不怕的自己,居然會被一個女人嚇得退避三舍,姬四也不由得暗暗鄙視自己。
想着這次有二爺在,奈莉那個女人,肯定不會搞出什麼幺蛾子。
這樣想着,姬四的膽子不由得大了幾分,強忍着離開的衝動,跟了上去。
聽到身後的腳步聲,陸墨沉不用回頭,也知道姬四跟上來了。
至於姬四和奈莉之間有什麼矛盾,陸墨沉沒有深究的打算。
現在,他更關係奈莉這次研究的效果。
走進冰凍櫃一般的實驗室,姬四冷的打了個哆嗦,卻見二爺依舊巍然不動地站在面前。
陸墨沉神色自然,透過玻璃窗,看向實驗室裏的一幕。
此時,病牀上正躺着一個犯了毒癮的男人,男人大概是受不了折磨,正大喊大叫地讓人救他一命,給他一管藥。
男人的嘶吼聲,詛咒聲,都沒有讓一旁的女人有半點情緒變化。
背對着玻璃窗的方向,一個穿着白大褂的女人,正微微仰着頭,仔細觀察着手裏試管中血液的變化。
女人神色很專注,彷彿周遭的一切都和她沒有關係似得。
不知道過了多久,女人一邊操縱着電腦,一邊手指翻飛地往實驗試劑里加着藥劑。
不一會兒,電腦上的數據似乎匹配成功。
女人站起身,伸了個懶腰。
依舊是那副沒有表情的臉,拿起配置成功的藥,就給男人注射了一記。
隨着藥劑的推入,剛纔還猙獰着大吼大叫的男人,瞬間安靜下來。
就在女人以爲這一次可以實驗成功,不僅能壓制住毒性,還能讓人快速清醒過來的時候。
剛纔還醒着的男人,忽然就閉上了眼。
奈莉一直沒有什麼表情的臉上,終於有了一絲絲挫敗的情緒。
這個實驗她已經做了快大半年,卻依舊沒有達到她想要的效果。
這對於生物醫學天才的奈莉來說,是無法忍受的。
在他們那裏,幾乎沒有任何,能難倒她的醫學問題了。
就算有問題,她也能在一週內解決。
可是,這次,她似乎失手了。
這讓奈莉感到挫敗的同時,更多的燃起了鬥志!
這種病毒,她就不相信,她研究不出可以完美抵抗的藥物來。
和其他人見到陸墨沉時的小心翼翼不同,奈莉可以說是十分的肆無忌憚。
“你怎麼來了?”
奈莉收拾着自己的東西,頭也不擡地問着陸墨沉,就像和普通人打招呼一樣。
“研究進展到哪一步了?”陸墨沉問。
被陸墨沉問到研究,奈莉臉色微微一變。
當初被陸墨沉就回來,她曾誇下海口,說自己能在一週內把抗毒藥物研究出來。
可是,現在卻還在徘徊階段。
這讓奈莉很沒面子。
她抿了抿脣,沒有回答陸墨沉這個問題。
“聽說你又讓那個黑塊頭抓了兩個試驗品進來?”
聽到奈莉叫自己黑塊頭,姬四的臉頓時就黑了。
自從他在殺手榜出名後,還從來沒有人敢這麼和他說話。
在這個女人面前,姬四覺得自己的權威受到了嚴重的挑戰。
如果是其他人敢這麼和他說話,可能都沒辦法見到明天的太陽。
可是,看着眼前這個怪物,姬四心裏再多的憤懣和不爽,都只能壓在心底。
奈莉見姬四敢怒不敢言的樣子,似乎在工作之餘找到了一絲絲樂趣。
她一邊盯着電腦上的數據,還抽空瞅了姬四一眼。
那眼神中的挑釁,讓姬四立刻就炸毛了。
“二爺,我看這個女人就沒什麼真本事,故意來這裏混喫混喝呢!”
大概是真的氣急了,姬四居然學會了挑撥離間。
陸墨沉還沒來得及說話,奈莉卻像是被姬四刺到了敏,感處,猛地扔開鼠標,站起來就氣洶洶地朝姬四衝了過去。
姬四在殺手界是出了名的快準狠。
對敵人下手,更是毫不手軟。
可是,此時,他決然被奈莉這個女人,逼得退無可退。
脖子被奈莉手中的手術刀卡着,姬四漲紅了一張臉,氣的差點避過氣。
向來無往不利,只有他殺人,沒有被人威脅過的姬四,再一次和死亡面對面。
尤其是眼前的女人,那高傲的樣子,看得他就不由得握緊了拳頭。
這該死的女人,也不知道是哪裏來的怪物。
爆發力和殺傷力,盡然比他還要快。
姬四心裏是震撼的,也是不甘心的。
對於兩人之間的打鬧,陸墨沉似乎早就知道。
見姬四漲紅了眼睛,隱隱到了爆發的邊緣,陸墨沉才慢慢開口,叫住了奈莉。
“奈莉博士,我今天過來,還有另外一件事,想要諮詢您。”陸墨沉踟躕了一下,還是說了出來。
最近,他總是會做一個夢。
那夢裏的場景,好像真實發生過一樣。
原本以爲自己生病了,或者是被催眠了,可是去看了醫生,都說沒有問題。
可是,同樣的噩夢,他卻每天都在做。
夢裏那些斷斷續續的畫面,看不清的女人臉,還有嬰兒的啼哭聲……
這些天,折磨的他時常失眠。
女人,嬰兒……
這都讓陸墨沉想起了小傢伙的生母,那個這些年,都不曾找到的女人。
陸墨沉不由得懷疑,這些事情曾經是否真實發生過,而自己是不是忘記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