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錦澤的聲音裏滿是憤怒,用力地抽回自己的手,怒視着突然出現的人。
林清歡回頭去看,看到剛纔在靈堂救了自己的黑衣男人,微微一怔。
一次是巧合,兩次就有些刻意了。
這個人到底是誰?
爲什麼要幫她?
見林清歡疑惑,黑衣男人也沒有隱瞞自己的身份,而是朝林清歡微微鞠躬,解釋道,“林小姐,二爺不放心您,讓我跟過來。”
聽到是陸墨沉的人,林清歡心安不少。
早上出門的時候,陸墨沉原本是想和她一起過來的,因爲擔心會被記者拍到,被林清歡拒絕了。
卻不想,他自己沒過來,卻是派人偷偷跟來了。
如果沒有發生意外,這個人可能不會出現,她也不會知道。
看着眼前的黑衣人,林清歡心裏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有感動,有心安,各種情緒雜糅在一起,讓林清歡想要立刻回去見陸墨沉。
和林清歡不同,聽到這個人是陸墨沉派來的,言錦澤只覺得陸墨沉陰魂不散,心裏的恨意更深了一分。
“呵,不過是陸墨沉的一條狗,也敢在我面前囂張!”言錦澤說着,挑釁的伸手去扯林清歡,想要將林清歡拉入懷中。
他就不信,陸墨沉的一條狗也敢對自己不敬!
可是,下一秒,他的手就被黑衣男人扣住了。
“言少,我勸您最好不要動手動腳,否則,下一回我就不保證能控制力氣了。”黑衣男人擋在林清歡面前,面無表情的看着言錦澤。
“你!我動了又怎麼樣!?”
言錦澤叫囂着,一臉的居高臨下。
可是下一秒就感覺手腕喫痛,言錦澤面色扭曲,悶哼着讓人放手,“你快給我放手!”
“言少,二爺說了,如果您還想活命,最好不要出現在林小姐面前。”黑衣男人扣着言錦澤的手腕,低頭在他耳邊威脅。
一個保鏢吃了熊心豹子膽,也敢威脅他?!
言錦澤氣的臉色扭曲,用力地掙脫自己的手,怒視着黑衣保鏢,就好像看着陸墨沉一般,眼底都是徹骨的恨意,咬牙切齒道,“你最好祈禱有一天不要落在我的手上!”
說完,轉頭盯着林清歡,原本風度翩翩的人,此刻猙獰的面紅耳赤。
被言錦澤怨毒的目光盯着,林清歡只覺得一陣毛骨悚然。
上次見面時的言錦澤,也許是憤怒的,卻不像此刻,一個眼神就讓人感覺毛骨悚然,好似從地獄中爬出來的厲鬼,想要拖着人和他一起下地獄。
林清歡被驚到,嚇得後退兩步。
言錦澤卻是哼的冷嗤一聲,不再看林清歡一眼,擡腿就走。
靜默了好一會兒,林清歡纔回過神來。
她看向眼前的黑衣人,剛要說謝謝,卻不想,話還沒說出口,手臂就被人用力地拽了一把。
下一秒,林寶兒就跑到了她的面前,擡手就朝她臉上招呼。
林清歡哪裏會忍,下一秒扣住林寶兒的手,反手就是一巴掌。
“啊——!”
林寶兒尖叫着摔倒在地,撞到了剛剛上了夾板的一隻手,疼得哇哇大叫。
如果眼神可以殺死人,林清歡大概已經被林寶兒殺了一百遍了。
“林寶兒,你哪裏來的自信,以爲我不敢打你?”林清歡冷笑。
剛纔在靈堂裏,不過是因爲父親的緣故,想要讓父親安安靜靜的走,才忍着林寶兒潑髒水,沒有和她計較。
卻不想,林寶兒這麼不安分,還敢追出來。
找她算賬?
她倒是要問問,這兩母女這樣做,到底是想要做什麼?
“林清歡,你這個賤人!你害死了爸爸!居然還敢勾引言錦澤!我告訴你,錦澤哥哥是我的未婚夫,我們馬上就要結婚了!你最好給我滾遠點!”
林寶兒從地上爬起來,憤怒地盯着林清歡,畏懼她身旁的保鏢,不敢再上前。
聽到林寶兒要和言錦澤結婚,林清歡的情緒沒有任何波動。
這兩個人如今早就和她沒有任何關係,她只想做陌生人,卻不想這兩人一個個的都是什麼毛病,既然這麼討厭她,還往她面前湊什麼?
林清歡雙手抱胸,面無表情地將林寶兒上下掃視了一眼,那眼神看得林寶兒心底發毛,又覺得無比的羞辱。
“林清歡,你看什麼?!”林寶兒質問。
林清歡淡淡的掀了掀眼睫,輕嗤一聲,“林寶兒,我突然發現你和言錦澤真的很般配。“
“……”
林寶兒有些呆住,不知道林清歡這句話是什麼意思,習慣性地想要反駁,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
看着林寶兒驚愕的樣子,林清歡淡淡的勾脣,沒有心情去管林寶兒心裏想着什麼,只道,“既然你們要結婚了,那我就祝你們倆臭味相投,百年好合。”
林清歡說着,就略過林寶兒,走出大門。
林清歡不按套路出牌,讓林寶兒有些沒反應過來。
待聽出林清歡話裏的嘲諷,想要追上去罵林清歡一頓,可是,回頭,哪裏還有林清歡的身影。
頓時恨恨的跺了跺腳,對着林清歡遠去的方向不甘的呸了一聲。
她和錦澤哥哥當然很般配,當然會百年好合!
他們會幸福的生活一輩子!
呵,瞧她那假模假式祝福的話,肯定是嫉妒了。
莫名的,林寶兒的心情好了不少。
林清歡匆匆走出別墅大門,想要回去見陸墨沉。
可是,剛出大門沒兩步,就和一個行色匆匆的人撞了個滿懷。
“你是……林家大小姐?”對面人有些激動,不確定的問着林清歡。
林清歡捂着被撞疼的胳膊,詫異地看向眼前的男人。
男人帶着金邊眼鏡,穿着一身黑西服,臂腕間夾着一個文件袋,十分職業的打扮,長相是丟在人羣中都不會讓人認出來的那種。
“您是?”林清歡不確定的問。
這個男人她從來沒有見過,可是,這個人看她的眼神,卻好像早就認識她一般。
“林小姐,我是你母親的代理律師,丁成。這裏有一份你母親早年立下的遺囑。”說着,叫丁成的男人將手中的文件袋朝林清歡遞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