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在律師界摸爬滾打二十多年的丁成,面對姬庸這個年輕的後生,也是望而生畏。
姬庸是天生的律師,不僅能力優秀,所結交的人脈也不是他能比得上的。
如果這份遺囑能順利給姬庸代理,想必秦淑芬兩母女也不敢找上來鬧騰。
到時候,林清歡繼承遺產想必不會遇到什麼麻煩。
當初沈小姐特意將這麼重要的事情交給他,丁成感謝這份信任,也想完成朋友的囑託。
可是,秦淑芬母女的威脅,女兒的安危,都讓他不得不慎重考慮這件事。
就在他一籌莫展的時候,姬庸主動打電話聯繫到了他。
聽到姬庸要給林清歡做代理律師的時候,丁成感到十分詫異。
如果不是相信姬庸在行業內的人品,丁成都不會安排今天這次見面。
見林清歡和姬庸認識,丁成也徹底放下心來。
“林小姐,今天找你過來,是想談遺囑繼承的事情。你的繼母秦淑芬曾經找過我,我可能沒辦法按流程讓你正常繼承你母親遺產了。”丁成很是抱歉的說着。
“秦淑芬?”
好久沒聽到這個名字,林清歡都感到陌生了。
難道秦淑芬知道母親給她的遺囑,想要奪走?林清歡不由得多想。
辜負了好友的囑託,丁成有些狼狽地避開林清歡的視線。
“接下來可能由姬庸律師做代理,幫忙做接下來遺囑公示的事情。”丁成說着,將請姬庸過來的目的告訴了林清歡。
林清歡剛纔還在詫異姬庸爲什麼會突然出現,現在聽了丁成的解釋,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肯定是秦淑芬又在背後做了什麼小動作!
“丁律師,很抱歉,因爲我的事讓你受到騷擾。”
如果不是丁律師,她可能都不會知道母親還給她留下了一筆財產。
倒是丁律師直到現在,還爲她考慮。
這份恩情,林清歡十分感激。
“沒什麼,我只是做了我應該做的。”丁成擺了擺手,沒有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
“你放心,你母親的遺囑沒有任何問題,最後只需要一些流程手續。有姬律師在,秦淑芬不可能從你手裏奪走半點財產。”丁成安慰着林清歡。
林清歡看着丁成,感激的點了點頭。
曾經秦淑芬搶了母親給她的項鍊,現在又想來搶奪母親給她的遺產,無論如何,林清歡都不會讓秦淑芬如願!
倒是她從前小看了秦淑芬,竟不知道她的胃口這麼大。
……
林清歡和丁成見面的事情,很快就傳到了秦淑芬的耳中。
原本她沒有當回事。
可是,聽說姬庸也在,而且可能代理了遺囑,頓時氣得七竅生煙,摔碎了手中的茶杯!
剛倒的開水濺到了一旁保姆的腳背上,燙的保姆差點尖叫出聲,可是看着夫人那張扭曲的臉,只能咬緊脣瓣,忍氣吞聲。
“這個小賤人!什麼時候勾搭上了姬庸!”
姬庸,在京城這個圈子裏,幾乎沒有人不認識!
這位有名的大狀,在他手裏,就沒有贏不了的官司。
想到這裏,秦淑芬就惱恨地將手指掐入沙發,卻不小心把剛做的指甲掐斷了。
“賤人!一個個的都和我做對!”
秦淑芬惱恨地將沙發上的靠枕拿起來,用力地甩了出去,以此發泄心裏焦躁的情緒。
當初把沈慧那個賤女人氣死了,原本以爲可以名正言順的拿到她的東西,踩在沈慧那高高在上的頭顱上,磋磨她的孩子,作威作福!
卻不想,沈慧居然還留了這麼一手!
林清歡不是林家的女兒,林宏濤死了,林宏濤所有的東西都理應由她這個妻子來繼承。
可是,偏偏林氏破產,家裏所有值錢的東西都拿去堵窟窿了。
現在她手裏除了一點金銀珠寶和奢侈品,就剩下現在住的這套別墅了。
如果不把沈慧那筆遺產奪回來,接下來的半輩子,可能她只能節衣縮食,緊巴巴的過日子了!
曾經窮人家孩子出生的秦淑芬,這些年早就習慣了富太太的生活,怎麼可能接受這種從雲端跌落的狼狽。
曾經家裏保姆環繞,現在卻辭的只剩下一個。
養尊處優慣了的秦淑芬,這段時間完全適應不了。
眼下的生活,對她來說無異於是折磨。
以前喜歡出門和小姐妹去美容喝茶打牌的她,現在只敢窩在家裏,唯恐看見那些鄙夷又陰陽怪氣的嘴臉。
她現在唯一能翻身的機會,就是緊緊地抓住沈慧那筆遺產。
一幢辦公樓,在京城這個寸土寸金的地方,就算她後半輩子不工作,也會衣食無憂,被人羨慕。
可是,現在,林清歡這個小賤人居然想要從她嘴裏搶食!
她絕對不能忍受!
“媽,我記得爸好像提前寫過遺囑,對嗎?”林寶兒下樓,聽到母親的話,頓時也緊張的皺起了眉。
不論如何,林清歡手裏這筆遺產,都只能由她來繼承!
她是爸爸唯一的孩子,爸爸所有的財產,最後都只能到她的手上!
就算林清歡有遺囑也不行!
林清歡的母親既然嫁給了爸爸,她所有的嫁妝就都是爸爸的!
“公司也破產了,家裏所有值錢的東西都被你爸拿去堵窟窿了!你爸那份遺囑還有什麼用!”
此時秦淑芬臉色嫌惡,對林宏濤的去世沒有半點惋惜,反而恨透了他給自己留下的爛攤子。
如果不是林宏濤經營不善,公司至於破產嗎?
她有何至於會被小姐妹嘲笑!
秦淑芬心裏有氣,說話的語氣也十分反激憤。
林寶兒皺眉,看了眼周圍,坐到母親身旁,覆在她耳邊,小聲道,“媽,爸爸的遺囑現在不管用,可是,我們可以想辦法讓它變得有用起來!”
“什麼辦法?”秦淑芬不解。
“……”林寶兒又覆在秦淑芬耳邊說了兩句。
原本臉色陰沉的秦淑芬,眼底瞬間亮了起來。
見母親認可了這個方法,林寶兒得意地勾了勾脣。
她現在過得這麼落魄,林清歡又憑什麼能過的比她好!
想到很快就能從林清歡手裏搶回遺產,林寶兒眯個眯眼,臉上的笑十分恐懼,呈現刻薄之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