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小傢伙安靜的睡顏,還有被小傢伙拽住的一根手指,林清歡心頭無比的滿足。
和小傢伙在一起的時候,心中再大的煩惱也顯得不是那麼重要了。
林清歡靜靜地坐在牀邊好一會兒,見小傢伙眉心舒展,才輕輕地抽出手指,給小傢伙蓋好被子。
關掉牀頭燈,林清歡回到臥室。
臥室裏,還是維持着陸墨沉離開時的樣子。
到處都是陸墨沉留下的痕跡,林清歡躺在牀上,不由自主地再次想到了陸墨沉。
距離上次通話後,他們已經有三天沒有打過電話了,也不知道陸墨沉在m國怎麼樣了,一切還順利嗎?
林清歡忍不住地爬起來,想要給陸墨沉打一個電話。
卻發現自己的手機,在前天已經掉了。
林清歡拍了拍腦袋,重新躺回牀上。
看來,明天她要趕緊去補辦一個手機號,免得陸墨沉聯繫不上。
想到陸墨沉,林清歡腦海中一下是和陸墨沉在一起的點點滴滴,一下又是陸擎宇拍下的那些照片……
想到那些照片,林清歡就覺得渾身冰冷。
她開始忍不住地想,陸墨沉沒有給她電話,不是因爲她的手機掉了,而是因爲他收到了照片,不想再和她聯繫了?
剎那間,林清歡只覺得心頭彷彿被密密麻麻的網困住了,繩索不知道被誰擰在手中,不斷的收緊,割破了她的心臟皮肉,滲出了鮮紅的血痕。
林清歡忽然開始害怕。
如果陸墨沉看到了那些照片,會怎麼想她?
她會不會以爲她行爲浪,蕩,故意趁着他不在,勾引他的大哥?
陸墨沉如果相信了陸擎宇的話,是不是就要和她提離婚了?
想到離婚,林清歡腦海中忽然閃過白天言錦澤說的話。
言錦澤說,陸墨沉是因爲身體有病,而她恰好能治病,所以才選擇她做他的妻子,將她留在身邊。否則,陸墨沉絕對不會娶她這樣二婚的女人。
林清歡不願意相信言錦澤的話。
可是,自卑在心裏作祟,讓林清歡忍不住的開始懷疑。
如果不是因爲特殊的原因,陸墨沉這樣的天之驕子,又怎麼會因爲和女人一,夜,情,而對她糾纏不休,甚至強迫她做他的情人?
想到曾經的種種,林清歡心頭的疑惑就越來越大。
言錦澤說陸墨沉的書房裏有他生病的證據。
一瞬間,林清歡的腦海中什麼都想不起來了。
她迅速地掀開被子,從牀上坐起來,穿上鞋,就快步去了陸墨沉的書房。
陸墨沉出差這段時間,書房很少有人進出。
房間裏的窗戶都關着,窗簾拉開透出外面的路燈光,細碎的燈光投射在陰暗的房間裏,劃出一道道影影綽綽的線條,光明與黑暗,將房間分割成幾個部分,顯得十分的安靜冷清。
林清歡在門口好一會兒,才遲鈍的擡腳走了進去。
將書房的燈打開,林清歡朝着陸墨沉平時辦公的書桌走了過去。
如果沒有記錯的話,陸墨沉的文件一般都是放在這裏的。
平時進書房的時候,看到陸墨沉坐在椅子上,並不覺得書桌很大。
現在,她只是站在書桌邊,忽然就覺得自己無比的渺小。
也不知道是這厚重的書桌讓她覺得壓抑,還是爲自己要做的事情感到不安,林清歡只覺得心頭彷彿壓了一塊大石,沉甸甸的,讓她感到一陣莫名的壓抑。
幾個輕喘,林清歡才平復下緊促的心跳。
她想要知道,陸墨沉之所以會娶她,不是因爲其他莫名其妙的原因,而是因爲他們相互喜歡。
林清歡給自己做了一番心理建設,纔開始動手去找。
五分鐘。
十分鐘。
什麼都沒有找到。
林清歡心裏悄悄的鬆了一口氣。
言錦澤肯定是騙她的!
林清歡心頭緊繃的一根弦,慢慢的放鬆下來,她就知道陸墨沉不會欺騙她。
林清歡這樣想着,心頭愉悅了不少。
她將手中的文件整理好,彎腰想要將文件放進抽屜中,卻不小心撞到了某個東西。
林清歡心裏咯噔一下。
她不由得蹲下來,疑惑的伸手去摸,手指卻碰到了一個小盒子。
林清歡將盒子拿出來,打開。
一個密封的文件袋出現在眼前。
文件袋上什麼都沒有,林清歡拿在手中,不知道爲什麼,心臟開始砰砰直跳。
手裏拿着的明明只是幾張薄薄的紙,可是,這一刻,她卻覺得仿若千斤。
好一會兒,林清歡才靜下心神。
她擡手,小心翼翼地解開文件袋,將裏面的紙拿了出來。
當看到紙上的診斷說明,林清歡的心神霎時彷彿被人潑了一盆冷水,又丟到了北極冰窟,凍得她渾身顫抖。
世界上會有這麼奇怪的病嗎?
陸墨沉和她在一起,只是因爲他只能碰她!?
呵呵,多麼可笑,世界上怎麼會有這樣的病?
林清歡不相信,也不願意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
可是,白紙黑字,明明白白的擺在眼前,讓她不得不認清這個事實。
手中的文件散落在地上,林清歡一步步的後退,彷彿這些紙張都是能吞噬性命的怪獸。
她想要逃跑,卻邁不動腿。
她想要尖叫,可是臉上的表情卻無比的僵硬。
林清歡盯着診斷書上的字,只覺得自己就像一個笑話!
她以爲陸墨沉對她好,糾纏着她不放手,包容着她的一切,還滿心歡喜的和她領了證,都是因爲喜歡她……
她用力地閉了閉眼,按住心頭奔潰的情緒,轉身走回了書桌邊。
林清歡動作機械的將散落在地上的文件,一張張的撿了起來,放回了文件袋。
她不能讓這些文件被其他人看到。
既然陸墨沉不想讓她知道,她就裝作不知道。
一切都收拾好,恢復原樣後,林清歡才走出書門。
她回到房間,忽然覺得滿身疲倦。
房間裏沒有開燈,她仰躺在大牀上,愣怔的看着頭頂灰濛濛的光線。
窗外是別墅壁燈上的路燈,紗窗關着,暗黃的光線上照進來,變成了細碎的沙。
什麼都看不清,她依舊呆呆地躺在牀上。
爲什麼會是這樣?
言錦澤爲什麼要告訴她這些?
陸墨沉是喜歡她才和她結婚的,絕不是因爲那奇怪的病情。
林清歡閉上眼睛,一遍又一遍的告訴自己,那些都是假的,陸墨沉沒有生病,他們在一起是因爲相互喜歡,沒有其他的原因。
可是,就算她這樣安慰着自己,心口依舊堵得厲害。
陸墨沉這樣的人,怎麼會生病呢?
不可能的!
他在牀上是那麼的厲害,林清歡不相信陸墨沉會得這種奇怪的病。
也不知道這樣心裏建設了多久,林清歡才恍恍惚惚的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