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撐着手臂,從牀上坐起來。
林清歡動了動手,又動了動腿,活動都很自由,除了那一根鎖着她的鐵鏈。
林清歡皺了皺眉,伸手去扯腿上的鐵鏈。
不拉不知道,隱藏在白色紗幔下的鐵鏈,盡然又細又長。
林清歡粗略估摸了一下,有五米長,能夠方便她在房間裏自由活動,卻不能讓她走出房門。
看着這細細長長的鐵鏈,林清歡眉心緊緊的蹙了起來。
這些東西,陸墨沉是什麼時候準備的?
難道是他消失的這兩天。
不過這個想法剛浮上腦海,就被林清歡否定了。
昨天進來時,腦海中那些突然浮現出來的怪異畫面,林清歡不會以爲那是偶然。
眼下,她坐着的這張大牀,她曾經在噩夢中看見過無數次。
這一切都告訴了她,她曾經來過這個地方。
可是,她卻一點印象都沒有。
如果不是陸墨沉突然帶她來這裏,林清歡絕不會找到這個地方。
可是,陸墨沉是怎麼找到這裏的?還對這裏尤其的熟悉……
就在林清歡蹙眉深思的時候,陸墨沉已經洗好了,圍着浴巾走了出來。
見林清歡盯着鐵鏈發呆,蹙着眉頭,似乎在想着怎麼解開鐐銬的樣子。
“小清歡,你最好別想逃。”陸墨沉脣角微勾,殘忍的警告着林清歡。
“陸墨沉,你——!”
聽到陸墨沉的聲音,林清歡立刻擡頭,怒視着她,不甘心的想要反駁。
可是,話到了嘴邊,看清男人的動作,頓時長大了嘴巴,臉上升起一絲酡紅,眼神閃躲的避開視線。
陸墨沉站在衣櫃前,隨手解開掛在腰間的浴巾,丟到牀上。
男人赤身站在鏡子前,從衣櫃裏拿出衣服,慢條斯理的穿着。
“陸墨沉!你要換衣服,不會提前說一聲嗎?!”
林清歡漲紅了臉,也忘了生氣,她緊張的抓着牀單,腦海裏滿是剛纔看到的畫面,只覺臉頰滾燙,火燒火燎的熱氣從頭頂冒了出來。
聽到女人氣急敗壞的指責,陸墨沉哼笑一聲。
忽然將手裏的襯衫扔了,邁開兩條大長腿,就這樣走到了林清歡的面前。
林清歡正低垂着腦袋,緊張的揪着牀單,視線中忽然多出兩條長滿毛的大長腿,她有一瞬間沒有反應過來。
待擡頭看到男人似笑非笑的臉,林清歡驚得“啊”了一聲,扯起被子,就將臉整個埋了進去。
“陸墨沉,你不要臉!”林清歡都不知道自己現在該氣什麼了。
陸墨沉怎麼可以這樣……騷……
“小清歡,看也看了,現在我可以換衣服了吧?”男人低啞的嗓音慢悠悠的從頭頂傳來。
林清歡剛想頂一句,你換衣服關我什麼事。
忽然又想起來,自己剛纔說的話,頓時熱血衝頭,讓她幾乎沒臉擡頭了。
她悶悶的將自己縮在被子裏,閉緊了嘴巴,不吭聲了。
她剛纔讓他提前說一聲,哪裏是這個意思!
他分明就是故意曲解她的意思!
林清歡心中不憤,卻又知道自己拿陸墨沉沒有辦法。
現在的他偏執又任性,永遠只相信自己的判斷。
林清歡坐在牀上,伸手摸着腿上細細一圈的鐐銬,一顆心也如同這鐐銬一般被緊緊地鎖住了。
……
林清歡洗漱的時候,陸墨沉到底是給她解掉了手上的鐐銬,只留了一隻腿被困着。
抱着她坐在了不知道什麼時候準備的輪椅上,將林清歡推進了浴室。
等林清歡洗漱好出現在客廳裏,陸墨沉已經穿好了大衣。
他走回來在林清歡的脣上啄了一下。
“乖乖在家,等我回來就給你解了這最後一根。”
男人說着,伸手扯了扯鐵鏈,眉眼帶笑,在林清歡抗拒的眼神下,壓着她又是好一通激吻。
直到將女人吻得喘不過氣,纔不得不鬆開手。
男人黑眸深沉,微眯着眼,視線從女人溼,潤,粉,嫩的脣瓣上劃過,脣珠瑩中透粉,就像美味的事物擺在眼前,瞬間就能勾起男人的興趣。
看到陸墨沉眼底燃燒的小火苗,林清歡一陣心驚,慌亂的想要後退。
她不想再來一次了。
只是,她剛動手滑動輪椅想要後退,就被男人大手扣住了後脖頸。
下一秒,男人那不滿薄繭的手指,已經撫上了她的脣瓣,溫涼的感覺讓林清歡心頭升起異樣的情緒。
“你不是要出去嗎?”還不走?
林清歡警惕的看着眼前危險的男人,將後半句話嚥了回去。
看着女人故作鎮定的打着小算盤,陸墨沉輕輕的笑了聲,收回手,寵溺的揉了揉她的發頂,不放心的叮囑道,“我走了。這次你最好別再跑了。”
林清歡:“……”
……
總算將人送走了,林清歡鬆了口氣。
昨晚陸墨沉突然出現把她帶走,她還沒來得及和韓奕說一聲。
林清歡打找到電話後,就立刻打給韓奕。
如果韓奕今天去病房,發現她失蹤了,肯定會擔心的。
可是,林清歡在房間裏找了好一會兒,都沒有找到電話,更不用說手機了。
林清歡拿着從抽屜中找出來的座機電話,卻怎麼也找不到電話線。
不用想,也知道是陸墨沉拆掉的。
……
韓奕一大早就心情很好的來到醫院。
昨天晚上和父親通了電話,將他找到妹妹的事情和父親說了。
原本父親還不相信,直到派人從他住的地方拿到了鑑定報告。
如果不是他勸着,父親可能已經坐上了來m國的飛機。
韓奕想,待會他就將這個好消息告訴林清歡。
父親和他都是希望她能回家的。
他們對她並不是不聞不問,而是找了很久。
韓奕想,以林清歡善良的性格,肯定會原諒父親的。
只是,當他擰着早餐走進病房的時候,卻沒有看到林清歡的身影。
韓奕走進來,在看到落在牀邊的菸蒂時,原本溫和的眉眼瞬間劃過冷戾。
昨晚有誰來過?
韓奕心中有了不好的預感。